我就是陆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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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我们的文化中,一个灵魂可以被另一个人所掠夺,活在另一个人的躯壳里,并且增强掠夺者的力量。这很简单,只需要一些血食就够了。如今它的秘密,除了我之外已经无人知晓了。”

话说到这里,我感觉气氛很不对劲了,连同他的脸也变得越发诡异。我起身退后两步:“酋长,我只是想知道朋友的下落,如果你不打算说,我就告辞了。”

我步步后退,却觉得脚步踉跄——那杯饮料一定有问题。酋长向我逼近,他直起身来,微驼的背也变得挺直,我突然发现他身高至少超过一米九,非常强壮。

“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可以证明给你看,让你的灵魂也变成我的一部分,我已经很久没有掠夺一个强壮的灵魂了。”

我退后到窗边,摸到了身后的金属罐子——他妻子的骨灰瓮。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揪起一个就向他扔过去。骨灰瓮的盖子飞了出去,我原想里面会有许多骨灰,没想到它里面空无一物。

他爆发出一阵笑声,不是一个老年男子的笑声,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快又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这不就是我之前在外面听到的歌声的主人吗?原来那声音并非是电视里的,而是他发出来的。

我瞬间明白了他说的血食的意思,他吃掉了他的妻子,也许是骨灰,也许是别的什么样子,然后“掠夺”了她们的灵魂,变得又长寿又强壮。他又发出了其他人的声音,看来受害者们不仅仅是他的妻子。而我这样的陌生人,是最好下手的对象。

我已无路可退,他向我扑来,敏捷得像一只棕色的豹子。我学过无限制格斗,但我喝了那杯该死的饮料,我的左手也一点用处都没有,他早就发现了,选择的路线都是我的防卫盲区。

我已经无力抵抗,就在这时,我的左手突然动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挥出去一小段,正好打在他的眼睛上。他发出惨叫,捂着眼睛后退。这招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截拳道里的寸劲,我不会,但陆航会,以前我们俩对练时,我吃过不少苦头。如今这只不听我使唤的左手,轻易就将我的大敌制伏。

“程铭,你还是发现了。”

我自己对自己说着,但不是我的声音,是陆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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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同一个身体

我冰封的记忆像是被洪水冲毁的阀门,一下子都打开了。

我知道陆航被困在灵影岛的消息后,想尽一切办法到达了那里。但现实比我料想的状况更加糟糕,那里没有补给,我们甚至找不到淡水。不是所有的岛屿都有淡水地下水,许多小岛的淡水只能靠降雨补充。

陆航的情况比我更糟糕,我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放弃挑战,这样陆航就能得到救治;或者继续前进,弃陆航的生死于不顾。

我知道风暴即将到来,风暴会干扰通讯,电视台就无法收到我们所传输的卫星影像,只要我们能站在终点,我们就是胜利者。

所以我选择了后者,我扎起木筏,带着陆航冲向终点。我本以为风暴会带来降水,这样我们就能得到补充,但我错了,风暴的边缘没有给我们带来淡水,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人都会死。

那时我脑海里徘徊的是北非柏柏尔人的办法,当他们被困在风暴中时,会割破骆驼的血管,用骆驼血中的水分来度过难关。陆航已经很虚弱,在我向他举起刀时,他已没有反抗能力。

我说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能到达终点。我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按照陆航的身体状况,他也未必坚持得了,何况又被放了许多血。说这话的时候,我满嘴都是陆航的血腥味。

陆航问我:“不用假装了,你我都知道结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沉默片刻,说:“为了慕燕,她不可能和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结婚。”

陆航说“:你是为了你自己。”我说:“好,我就是为了自己。我要为了自己赢一次,赢了我就什么都有了。”

陆航笑了,说:“我就再帮你最后一次吧,你的筏子承受不了两个人。”说完他一翻身,从木筏上滑落到海里。

放手前,他说了一句话:“我们还没出灵影岛的海域,我死不了,也没法死,有些东西是永存的。”

人在极度缺水的时候意识会陷入模糊,我当这些都是陆航的胡言乱语。我只是控制着木筏,让它往目标前进。随后风暴追上了我,我的木筏被拍散,但我总算抱着一根木头漂到了终点,至少我是那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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