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马真祸心暗怀,三兄弟共论天下(2 / 2)
而于广漠的漠北之中,乃马真的儿子贵由,还不知晓发生在哈剌和林的事情,依旧和蒙古西征大军一起前往欧罗巴诸国,继续征战四方。
…………
另一边,自朝堂之上离开之后,拔都却是心绪重重,眉头紧锁。
大抵是因为心情太乱,他为了能够冷静一下自己,便独自一人骑着战马,跑到哈剌和林旁边的丛林之内狩猎。
一头熊,三头狼、六头鹿,还有一些狐狸、貂,倒也算是收获颇丰。
等到回到军营之后,拔都便见整个军营之内的人全在忙碌,检修着装备大量物资的马车,并且饲养战马,就连各类刀枪剑戟也被拿出检查,并且用磨刀石仔细打磨,看起来锃亮无比。
他心中惊讶之下,且见到远处正在指挥众人的斡儿答,便信步走上前去,问道:“哥,你这是干啥?”
“遵循可汗的命令,回到我等所打下的领土之上,并且在那里建立国家。”斡儿答张口回道,手中还在忙碌着将随身的兵械搬到马车之上,一副正准备出动的样子。
拔都立时惊诧,连忙问道:“哥哥。你当真准备离开此地?”
“当然。”斡儿答颌首回道。
拔都心中一紧,又问连忙逼问道:“但是哥哥,你也应当知晓,这可是咱们翻盘的大好时机,若是就这个时候离开了,只怕日后就没有机会了。”
“拔都!”斡儿答心头一紧,连忙伸手拉住拔都,低声诉道:“你且随我来。”随后便扯着拔都,来到了一处偏远的山坡之上,四周围并无人烟,除却了那呼啸风声之外,便没有了其他的人影。
而且广阔无垠的高原,也足以确保空间开阔,没有人能够窃听。
拔都有些懊恼,逼问道:“哥,你拉我到这里做什么?”
“弟弟。我素来知晓你雄才伟略,但是你应当知晓,有些事情是不能被别人听到的。知道了吗?”斡儿答面色沉重,警惕道。
拔都撇撇嘴,回到:“好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斡儿答心中叹气,却是为自己弟弟这焦躁性情而有些担心,便问:“弟弟,以你看法,你觉得当今可汗还有多少时日了?”若非此地位于军营之中,四周全是自己的士兵,他可断然不会说出这般说辞来。
“长则一年,短则半日。”拔都张口诉道。
斡儿答阖首回道:“你既然知晓,那就应当明白。在接下来的时候,这里……”指着远处那湛白都城,他的脸色透着怅惘,深深的吮吸着故乡的气息,又道:“会变成一片血海!”
“所以哥哥,你就打算逃避,放弃属于自己的汗位吗?”拔都逼问道。
“非也!”斡儿答回道:“你我应当知晓,自爷爷死后,十年前那场灾难。”
往日之景历历在目,斡儿答感觉自己又回道昔日时候,缓缓诉道:“那个时候的场景你忘了吗?”
“我从来没忘。”拔都一脸桀骜,继续说道:“当时候,若非窝阔台屡次诋毁,说我等父亲并非大汗之子,我父亲有为什么会忧惧而死?甚至就连察合台叔叔也被逼离去,自建汗国。如今时候,他故技重施,我有岂会上当受骗?”
斡儿答又是苦心劝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执迷不悟?”
“今时不同往日。”拔都颇为自信,继续说道:“自父亲死后,三叔阴谋暗害托雷,进而掌握权力成为当今可汗之后,便终日酗酒、沉迷美色。如此行径,至今也有十余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即使他是地仙之躯,更有长生天庇佑,如何能够继续支撑?今日之举,不过是长生天警醒罢了,若是他还是执意妄为,那少不得当场暴毙。到时候,自然是咱们兄弟大展宏图的时候。”
“唉。”斡儿答稍有无奈,劝道:“我知晓你因为父亲之事,对他素有愠怒,却没想到竟然达到这般程度。”
拔都摇摇头,辩解道:“托雷之事,我早已抛却,如何还会继续执着?”说及此处,只觉胸中气愤至极,便道:“只要那厮能够励精图治、开拓进取,我也愿意抛弃旧恨,继续辅佐三叔。”话音一转,已然是透着愠怒:“但是你也知晓。那厮自登基之后,便整日置身于这座都城之中,更是未曾有一日骑上战马、握着刀剑,一如我等曾经时候那样,率领族人开疆拓土。”愤怒之下,厉声喝道:“这番作为,如何能够取信于人?”
“虽是如此,但他终究还是我等大汗。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该拒绝他的安排。”斡儿答面色严肃,诉道:“你我应该知晓他的性格,若是不依照他的命令行事,只怕接下来等待咱们的便是牢狱之灾。”
“他敢吗?”
拔都双目怒张,宛如狮子发怒。
斡儿答低声一喝:“如何不敢?此地乃是他所兴建,十年积累根深蒂固,我等虽是靠着这次西征,建立了一些功勋。但是你也应当知晓,我等麾下精锐目前正在极西之地,短时间内根本难以回援。仅凭身边这些人,如何能够成事?”复有劝道:“你莫要坚持,还是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好吧。”
拔都虽觉心中烦闷,但也知晓这般大事非同小可,自己只有谨慎一点,于是便打算随同斡儿答一同离开此地,去远处兴建自己的国家。
岂料等到两人回到军营之中,却见一人早已再次,就等着他们两人。
拔都诧异,问道:“蒙哥,你怎么来这里了?”昔日西征时候,他们和蒙哥也曾共处一段时日,再加上乃是同辈兄弟关系,所以彼此之见相处的甚是融洽。
蒙哥见到两人容姿焕然、甚是英武,心中感慨之下却将腰间金柄匕首解下,一人一个递给两人,回道:“只因为听闻你们准备离开,心中怅惘便来到这里,准备送你们一程。只因为行程仓促,未曾备好礼物,便权且以这两柄弯刀作为礼物,希望两位莫要见怪。”
“只要见到兄弟如今安康,那便是莫大的恩赐了,尤其是一些礼物所能代替?”拔都、斡儿答两人接下匕首,复有有些困惑,只因为蒙哥眉间依旧愁眉困锁,便问:“只是不知你今日到此,究竟为了什么事情?”
“唉。还不是当今大汗的事情呗。”蒙哥轻轻摇头,有些懊恼。
两兄弟顿感诧异,继续问道:“大汗?”
“没错。正是大汗。”蒙哥见到两人疑惑,便解释起来:“你们两人也应当知晓当今大汗的身体,若是再不调养,随时随地都会崩卒。而现在,我蒙古帝国虽是正值盛世,然势力庞大,四面皆是敌人,就连中原一地亦有赤贼流窜,难以安生。若是在这危机时候,大汗忽然崩卒,届时只怕天下便要遭遇莫大祸害了。”言辞中,皆是情真意切。
拔都嘴角不屑,插嘴道:“但是你就不恨他吗?毕竟他曾经……”
“父亲之死,早有定论。我等岂能因为一些流言,便自生其乱?”蒙哥瞧着两人怀疑眼神,立时摇摇头,更显自身刚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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