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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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点了点头,继续催促说:“你先把你们的经历说一下。”她又突然皱眉,“你为什么会和梁双一起……算了,这个等一会儿再说。”

提到梁双,也就是蒋双妹的假名,巫见几乎下意识看了蒋双妹一眼。

他发现蒋双妹的面色也十分的苍白,估计就和他自己差不多。巫见心有戚戚,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就好像是在确认自己的脑子还正不正常一样。

绯迷惑地看着他。

巫见便说了他和蒋双妹一起“捡垃圾”的事情。

“但是这不是重点。”巫见带着一种神经质的焦虑和紧张,“重点是,我们两个人都被迷惑了!我们都觉得,那是正常的事情,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可是怎么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

“我们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想法!那根本就不科学!但是我们就是被……就像是被催眠了,被蛊惑了,被洗脑了……”

他喃喃说着。

绯脸色一变,不可避免地想到更多。

她知道巫见也必然是因为想到了那些事情,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不安和惊惧。那是一种无形中的影响,而现在仅仅只是在噩梦之中,等到噩梦重启,他们就彻底脱离了那种无形中的影响。

但是……如果不仅仅是在噩梦之中呢?如果窄楼中也会如此呢?

就像是绯在那个废墟的噩梦中提出的猜测,ne可以在噩梦中删改他们的记忆,那么为什么它不能在窄楼中这么做呢?

现在,既然ne可以在噩梦中对他们的大脑施加无形的影响,那么为什么它不能在窄楼中这么做呢?

这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游戏那么简单了!

这不仅仅只是游戏中的规则。他们无法脱离这个游戏,所以这他妈就是他们的人生!

绯咬着嘴唇,暗自咒骂了一句。

多少任务者都将窄楼看作是游戏,不管是基于绝望还是真正意义上的自我放纵。绯知道窄楼底层有非常多的堕落任务者,即便最近窄楼中的氛围格外热烈,那群人也仍旧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

……可是,可是,绯焦虑地想着,他们真的明白正在发生什么吗?

他们位于一个游戏中,而他们的大脑就如同裸露在空气中一般,压根就没有任何的保护,可以任由ne自由地、随便地玩弄修改……而他们甚至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而他们甚至连知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绯掐着自己的手,几乎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其他任务者可能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义愤填膺,或许只是因为巫见是她的同伴,而现在巫见遭遇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因此,蒋双妹甚至脱离了自己的情绪,忍不住安慰了她一句:“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蒋双妹说不定会以为,绯和巫见之间有着更加亲密的关系,比如恋人或者家人,所以绯的表现才会这么夸张,就像是感同身受一般。

但是,在场所有人中,恐怕只有绯和巫见在对视之间,才能明白,他们究竟都不约而同地、默契地想到了什么东西。

他们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个时候,西装男走了过来。对于刚才他与少年的冲突,他只字不提,就好像无事发生一般。

他只是平静地问:“所以,绯,关于这栋大楼里的那群疯子,你知道什么?”

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少年一眼。

这个时候少年还是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西装男,大概是占了相貌的优势,所以看起来年纪比较小的少年,看起来还更加可怜和占理一点。

但是绯无意掺和他们之间的冲突,其余任务者也是。

因此,她平淡地收回了目光,慢慢说出了自己从徐北尽那儿听到的消息。装修工、吃人鬼、蘑菇、吃人鬼……还有16楼那仅剩下十几个的正常人。

任务者们几乎一五一十地将各自的遭遇一一对应了进去。

他们的脸色逐渐变得糟糕起来。

在绯的话音落下之后,所有任务者都不禁沉默了几秒。

终于,西装男开口了:“不管这些了。这恐怕只是我们在噩梦中会遇到的危险而已,与我们需要的结局、真相,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其余任务者也默认了这个说法。

在这栋大楼里发生的事情,尽管令人恶心,却也不过是一个游戏的设定而已——起码他们可以使用这样的说法来安慰自己。至于究竟如何,恐怕也只能等待时间来评判了。

……像沈云聚这样的僵尸,他们根本不会像绯和巫见这样,主动去思考关于噩梦、窄楼,以及这一切背后的真相。他们只会选择躲避。

在这个噩梦中,沈云聚的存在感也仍旧很低。

他那张如同死人、僵尸一样的面孔之下,仍旧隐藏着此前某个噩梦残留下来的恐惧。在这个后末日时代的大楼中,他几乎感到寸步难行。

……既视感。

在沉默中,他静静地想到了这个词语。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对吧?也并非是这个噩梦中那种“复现”,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觉得某样东西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感觉。

那片商业区。

在那一次噩梦之后,他选择主动遗忘了那种感觉。恐惧、绝望,或者更多意义上的无可奈何,让他低下头闭上眼,选择对那些事情视而不见。

但是在午夜梦回间,他总觉得仍旧有什么东西缠着他,令他无法入睡。他自我催眠般的遗忘的确有了效果,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他究竟在烦恼些什么?困扰些什么?

他有遇到过任何,值得他这样做的事情吗?

难道他不就是他平常时候的样子吗?他有经历过什么不一样的特殊之处吗?

然后某一刻,他如同自我折磨一般,又一次想起了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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