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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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头上,太阳在挣扎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落了下去。而谭鸣也在挣扎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开口了。

他说:“有几个人……疯掉了。”

“疯了?”

谭鸣说:“他们……他们……好像开始崇拜一个,土地神。”

牧嘉实的表情一动。

“不,不是你想的那种,自然崇拜……不是。”谭鸣苦笑了一下,“我刚听说的时候也以为……我还跟我妈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历史上又不是没有。”

牧嘉实静静地听着。

谭鸣又说:“但是……不是你想的那种,正常的,自然崇拜。是……”

“他们准备干什么?”

“活祭……”说完,谭鸣紧张地四处看看,然后才继续说,“他们说,外乡人触犯了土地神的尊严。说你们……我们,这段时间耕田、打猎之类的,是冒犯土地的表现。

“所以,他们要用你们……我们的鲜血,去祭拜土地神,让土地神消怒。”

牧嘉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些学生会死……等等,也不对啊。

现在谭鸣的表现明明就是站在那群邪教徒的反面的,为什么还会把他们带到那场鸿门宴……

牧嘉实突然明白了过来:“所以,另外那些村民是怎么想的?”

谭鸣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沮丧地说:“他们觉得,外乡人就是造成那些疯子的罪魁祸首。”

牧嘉实微微皱眉,随后松开。

谭鸣看着牧嘉实,发现牧嘉实无动于衷,就用一种近乎恐吓,也近乎绝望的语气说:“如果你们死了之后,情况还没有发生改变,那么,就轮到我们死了。”

牧嘉实心想,好家伙。不管正的反的,总之都是个死?

怪不得绯即便没有赴这场鸿门宴,她也还是死了。恐怕,就是被那群邪教徒给抓住,然后杀死了吧。

牧嘉实一时间觉得情况有些棘手。

在这片村落中,谁都是他们的敌人,除了他们的同学。

但是,同学中可能有谭鸣这样的二五仔,也可能有绯说的叛徒。

分清立场就已经挺难的了,还得逃生。

他暗自摇了摇头,总觉得转机可能不在这些村民身上。

那些都只是危险罢了……他理所当然地思考着。

但是也就是他想到这个问题的一瞬间,他突然有些困惑起来了。

「危险」?什么「危险」?他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这些村民?

而且,「只是」?那是要他们性命的东西,为什么他会使用如此轻描淡写的形容和语气?

他思索着,可是却无法得出一个答案,就仿佛,他的大脑也被一些浓重的灰雾笼罩着,压根就无法想起,他在意和思考着的这些问题,究竟拥有怎样令人震惊的幕后真相。

所以牧嘉实在思考片刻之后,就果断放弃了。

他只是问谭鸣:“这样的事情……你不打算反抗吗?”

谭鸣摇了摇头,用一种迷惘的、沉重的眼神望着远处起伏的山脉。

他用一种虚无缥缈的声音说:“不……这或许就是,这片土地需要我去做的事情……或许如此……我在这里出生、长大。或许,也的确到了应该还债的时刻了……”

牧嘉实听着,忍不住侧头看了看这位「同学」。

他想,好的,原来村子里所有人都疯了。只不过一个疯的程度深一点,一个浅一点。

他不禁沉沉地叹口气。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这个话题,接下来他们一路无话,气氛十分沉默。

又走了三五分钟,他们抵达了鸿门宴的抵达——老村长的房子。

沈云聚和叶澜面面相觑着。

在徐北尽面前的十个——现在是八个——细胞噩梦中,沈云聚和叶澜的经历是最为莫名其妙的。

他们先是各自去了某个细胞,然后或许是机缘巧合、或许是有所领悟。

总之,他们都找到了细胞中的一扇门,然后成功逃离了最初的那片场景。

然后他们就遇到了彼此,并且,陷入了这种沉默不语的状态。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周围的人全都这样。他们身处一片空旷的广场,这里坐满了无数的人,粗略看去,就有成千上万。周围人身着黑袍,而他们也是。

他们盘坐静坐在这儿,仿佛是在举行一个特殊的仪式。

那种静默的、压抑、宏大的气氛压得沈云聚和叶澜喘不过气。

他们两个差不多是面对面,但也有一些角度的差异。这让他们两个看到的东西是不太一样的。

基于某种特殊的感应,沈云聚和叶澜都已经意识到,对方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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