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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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域看着手里的戒指,有些懵。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下意识去看关霖的眼睛,发现圣子殿下居然头一次偏开了目光,看起来有点躲闪。

“明天由我和萨恩主导破坏魔神祭祀,你负责救那些祭祀的幸存者,”关霖解释道,“你说你是魔剑士,但一直也没有趁手的武器……这把剑,先借你防身。”

路域的唇角止不住地扬起,他把玩着手里的银白色戒指,往前走近一步,凑在圣子殿下的耳边低声问:

“殿下,你知道送戒指是什么意思吗?”

“……”

关霖沉默着,路域下意识看去,却发现他微微蹙眉,仿佛有点困惑。

路域:“……没事了。”

他看出来了,从小在教廷的封闭教育中成长出来的圣子殿下,是真的不通人情世故,也不知道送别人戒指的意思。

他低头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这本来是在关霖中指位置的戒指,他戴在无名指上倒是正好。

“殿下以前也将这枚戒指借过别人吗?”路域突然想起什么,顺口问。

关霖的声音又变小了:“没有。”

“你是第一个。”

路域一愣,心情莫名又愉悦了起来,仿佛得到了某种调戏得逞的快乐。他将戴着戒指的手对着关霖亮了亮:“谢谢殿下。”

银色戒指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光芒,与那人修长的无名指完美贴合,仿佛天生就该存在于那个位置。

不远处传来萨恩主教的怒斥声,依稀是在骂路域下手不知轻重,想来刚刚教育祭司的那一顿,让祭司断的骨头稍微有点多。

路域不得不过去跟萨恩解释,而他走后,关霖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自然也没人看见,圣子殿下顶着与平日一样面无表情的脸,耳朵尖却一点点地染上了绯色。

次日,城外。

乌云蔽日,宛若黑夜。

二十名修士在关霖和萨恩的带领下,一起走入刚刚设好的空间传送法阵。

路域站在关霖身旁,摩挲着手里的戒指,内心莫名产生了一股焦躁感。他从清晨醒来时,这种感觉就一直萦绕在胸口,经久不散。

他偏过头,圣子殿下的眸子沉如冰湖,路域盯着看了一会,觉得内心平静了许多。

“这就是爱的力量啊。”路域对系统感慨。

系统:【……】

魔神祭祀的地点已经确认在一座火山口中,传送法阵只能大概定位在火山口附近,但已经足够了。

在萨恩主教的吟诵声中,法阵渐渐浮起莹白色亮光,路域下意识眯起了眼睛,再睁开时,四周已然不是空旷的城门外,而是层层密林之中。魔神祭祀所在的火山口赫然就在抬头可见的位置,他与关霖对视一眼,关霖点点头:“走。”

旁边的萨恩:“……”

他记得,关霖以前从来不会在行动中关注别人的意见,都是自顾自地闷头向前。

而现在的关霖,居然会和别人有眼神交流了。

他突然升起了点感慨,也许这个旅行者能陪在殿下身旁,也不是件坏事。

但还没等到他们走到火山口,异变突生。

低级恶魔从四面八方涌出,但并没有立即扑上来,而是分成了十几拨,每一群之中都簇拥着一个铁笼。路域定睛一看,每一个铁笼中居然都是一个瑟瑟发抖的人类,而某一个铁笼中,小少年正哭得不能自己,他的右边脸上赫然有一个红色的不规则胎记。

这些人,都是被恶魔掳走的人类!

四周的恶魔接二连三从喉咙里发出低吼,盯着教廷众人蠢蠢欲动,还有的时不时看一眼笼子里的人,显然,要不是有高阶恶魔的命令,他们早已将笼子里瑟瑟发抖的人类撕成了碎片。

萨恩十分愤怒:“这些邪魔,竟然企图用人质来威胁我们?”

“往好处想,”路域攥紧了手里的戒指,“他们还没成功活祭,召唤来魔神……但是为什么?”

关霖默不作声,他突然抬起头,冷冷看向火山口的方向。

恶魔族的大公微笑着出现在火山口的边缘,背后展开一双巨大的黑色蝠翼,衬着那臃肿的身体,竟然显得有些滑稽。

“初次见面,”他中气十足地开口,“人族的圣子。”

路域“嗤”了一声:“恶魔族大公?确实挺不像个人的。”

关霖:“……”

伊杰兰大公:“……”虽然他本来就是个恶魔,但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在骂他。

他努力将有点扭曲的脸转回刚才的表情,小眼睛微微眯起,盯着关霖:“人族圣子,你也看见了,只要本大公想,一声令下,这些人类就会没命。”

“你想干什么?”关霖同他对视,一瞬间的冷意让伊杰兰大公差点打了个寒战。

他顿时觉得有些恼,作为高阶恶魔,他已经多年没遇见过能危及自己生命的事情了,但竟然会有一个人类,胆敢这么直接地对他说话,挑衅他的尊严。

而更让他气愤的是,方才他被那眼神一看,居然感觉到了恐惧。

恶魔怎么能怕人类?就是这是人类的圣子,那也是有损恶魔名声的事情。

他端了端肚子上的肥肉,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再威严一点:“将你的法杖扔掉,解除身上所有的防御法术,到我这儿。”

“好。”

关霖脱掉了外面那层施过防御咒的外袍,将手里的法杖交给萨恩,坚定而毫不犹豫地向着伊杰兰大公走去。

他现在没了剑,没了法杖,金发在黯淡的天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芒,看起来也只是个羸弱的漂亮人类而已。

伊杰兰大公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心下窃喜,袖袍下的手化为黑色利爪,一点一点聚集起黑暗能量。

近一点,近一点,再近一点。

只要再走近一步,他就能将利爪捅如关霖单薄的胸膛,粉碎碍事的肋骨,掏出那颗鲜活的、仍然在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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