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兽纵与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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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骸道:“你是青阳教的人?”

中年书生摇头大笑,说道:“谬,谬,谬不可言!黄金粪土,岂能混为一谈?钻石炭火,怎可相提并论?正所谓:‘骏马常有,伯乐....’”说着说着,见形骸神情冷漠,敌意显著,书生似吓得不轻,忙道:“我知道陈司蛮与这邪神兽所定契阔如何。”

形骸道:“还请告知。”

中年书生取出一本书册来,像是账簿,在手中挥了挥,道:“这是我从陈司蛮家中搜出来的事物,记载甚是详细,可见陈司蛮此人行事颇有条理,唉,只可惜走上邪路,古人云:‘迷途知返.....’”

形骸走近一步,书生大惊失色,咳嗽一声,念道:“咱们的教主要我等教徒‘多收异兽,夺得宝物,积蓄力量,苦练修为,以图将来大事。’我非收服这邪神兽不可。

邪神兽受我召唤,一路跟踪至此,我兄弟在鸿钧逝水前,借助塔内宝物,二人合力与它大战,不分胜败,我俩中了它的毒,它被我俩伤得极重。我于是说道:‘邪兽,还不臣服于我?’

邪神兽说道:‘你二人身上有神裔血脉的气味儿,我最爱品尝,只要让我吃了你,我就听你的话。’此兽愚昧,竟至于斯。

我看我那弟弟陈异戎,盘算或许该让此兽吃他,但他功力与我不相伯仲,伤势比我轻,可别弄巧成拙,反被他害了我的性命。

我走近邪神兽,低声对它道:‘我将来若有孩儿,可送来给你吃了,吃下之后,你当为我效命!’

邪神兽道:‘我不吃小娃娃,还不够塞牙缝,你需得将那孩儿养大后送来给我。’

我答应下来,与他定约,邪神兽解了我与弟弟身上的毒,说就要在附近定居。后来,听说它吃了此地的小神与元灵,捕杀野兽为生。

我那弟弟顽固愚鲁,绝不肯奉献儿女,唉,可恨,可恨。我在村中找一女教徒,与她生下个女儿来,我听说处子之躯,极为灵验,一旦入腹,便可在邪神兽体内生出牢不可破的咒印,令它永世不得违背我。既然如此,我这女儿这身子,倒不可奉献给青阳神了。”

他读信时声音响亮,陈若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悲苦,泪水涌出。白雪儿喊道:“姐姐!”紧紧握住陈若水手掌。

杰马宗怒骂道:“这秃驴畜生,好生歹毒!”烛九自幼被生父抛弃,最同情孤儿,他听这秃头陈司蛮竟如此丧尽天良,怒不可遏,拔刀在手,就要杀他。

形骸道:“且慢。”手凌空一抓,已将陈司蛮拿住。他撤去火墙,将陈司蛮抛给邪神兽,道:“这是约定的贡品。”

陈若水面无人色,惊呼道:“侯爷,这....这....”

潜林蛟呼呼喘气,眼珠乱转,似在盘算,它喊道:“契阔上写的是他的孩儿!”

形骸道:“此人体内灵气更强,妖魔,休要贪得无厌,若不然,唯有杀你。”

潜林蛟仰天大吼,捧起陈司蛮,一口咬下,陈司蛮惨叫一声,浑身粉碎,连肉带血全入了潜林蛟腹中,潜林蛟如痴如醉,欣喜若狂,又抬头高呼几声,声音欢畅至极。

陈若水眼见父亲惨死,纵然恨他,却也悲从中来,哭喊道:“爹爹,爹爹!”

白雪儿忙劝道:“姐姐,伯伯他是大坏蛋,这怨不得侯爷!他是在救你!”陈若水何尝不知?但悲伤过度,眼前一黑,竟就此昏迷不醒。白雪儿哭道:“姐姐!你...这又是何苦?”

形骸心想:“伪善,伪善,你为何要为这邪教的魔头悲哀?只因你是他的女儿,见他死去,便一定要为他哀悼?为他哭泣么?什么亲情爱欲,什么慈悲良善,纵然美好讨喜,也不过是人的愚昧糊涂而已。”

他袖袍一拂,潜林蛟被条条锁链捆住,潜林蛟乖乖不动,向形骸跪倒。形骸手在地上一拂,成了个道法图案,与潜林蛟在图案上滴下鲜血,潜林蛟朝形骸低吼,声音短促,似很是敬畏。

形骸道:“如今你已受土行束缚,这就去吧。我若要用你,可从龙脉招你过来。”

潜林蛟挣脱锁链,一个翻身,隐入林中不见了。

那中年文士点头道:“不愧是名震天下的武状元青云侯,小小年纪,处事这等果决,真令人刮目相看。”又对烛九道:“小....兄弟,你为何还不服我给你的药?难道还信不过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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