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名封圣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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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风豹想起在神殿中见到过那长手大头的白色婴儿,虽是一场幻觉,仍不由得浑身颤栗,他道:“那婴儿是怎般模样?”

侯亿耳摇头道:“谁也不知究竟,但只听说那场瘟疫叫做‘白婴病’,这病名与拜鹰名字倒算是谐音,不知是不是当地百姓有意为之。”

拜风豹颤声道:“白婴,白婴。”

侯亿耳又道:“拜鹰为了拯救百姓,找到一位叫做黑童的女道术士,这女道人说:‘这瘟疫是曾经被放逐的巨巫作祟,巨巫已成妖魔,它以孩童为祭品,增强自己的法力,以此报复乾坤。此病被唤作‘白婴’,而你是此地的侯爵,看来命中注定,非得你才能终结此难,如若不然,瘟疫扩散,只怕要死近百万人。’”

拜风豹道:“黑童?拜鹰让咱们找的那五人之中,其中一人就是这叫‘黑童’的,她怎可能还活着?”

侯亿耳叹道:“这我也不知。那时,黑童施展仙法,将那巨巫施加的诅咒全集中于拜鹰新生的孩儿身上,并借助那孩童,将那巨巫召唤到了世上。拜鹰狠下心肠,杀死了自己已成为‘白婴’的儿子,此举彻底杀死了那巨巫,一举解除了虞地所有苦难。一年之后,虞地新生的婴儿皆健康可爱,百病不侵。”

拜风豹依稀听说过妖界的魔头几乎不可灭亡,他问道:“那巨巫就这般容易地死了?”

侯亿耳道:“传闻如此,谁也不知真相,或许它只是遭受重创,仍活在妖界也未可知。你别打岔,且让我说下去:拜鹰的事迹很快传遍虞地,传到地母岛上,他本就极为威望,加上这件丰功伟绩,一时间,他的名声与当时最伟大的灵阳仙平起平坐,拜家之中,将他奉若神明,而虞地百姓更是时不时举办庆典,颂扬拜鹰。

本来凡人哪怕被人供奉,这信仰并不能增长他们的寿命与真气。但这拜鹰却出奇不同,他武功越练越高,寿命越来越长,他活了四百年,五百年,一千年后,他仍然活着。他只不过是神龙骑,这岁数早远远超过了极限。

他的子孙后代留意到拜鹰的异状:若人们对拜鹰信仰越诚,他就越精神抖擞,法力也愈发高强;若有许多信徒对他不敬,拜鹰立时就能知道,且好似患病般萎靡不振。

人们说:因为他杀了巨巫,所以他早已成了神仙。只要信仰不灭,他就能永生不死。

灵阳仙得知此节,自不能放任不理,他们说拜家建立邪教,有悖正道,派高手来捉拿拜鹰。由于此事,虞地与拜家决定起义造反,维护自己的仙神。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时刻即将厮杀的关头,拜鹰却甘愿被灵阳仙封印起来,他发誓只要灵阳仙统治凡世,他便永远沉睡,绝不苏醒,只要灵阳仙不为难拜家与虞地之人。”

拜风豹道:“当真?他此举等若又救了一众信徒。”

侯亿耳笑道:“可不是吗?拜鹰的信徒数目虽不少,但仍及不上当时灵阳仙的一根手指头。他被封印之后,由于他有一位亲兄长在灵阳仙中地位颇高,此人居中调停,灵阳仙便饶了众叛党,只是不再允许众人祭拜拜鹰。

拜家与虞地民众念及拜鹰的恩情厚意,如何能忘?纵然在严厉查处之下,他们仍秘密崇拜这位祖先。久而久之,关于拜鹰被封印之地已无人知晓,但这祭祖的习俗一直在拜家旁支流传。”

拜风豹道:“然而爹爹你是如何知道拜鹰埋藏之处的?”

侯亿耳甚是得意,笑道:“我是在拜家一古墓中挖掘出古图,依照古图指点,竟当真唤醒了这位祖先。”

拜风豹叹道:“可咱们竟不知他成了如此暴虐的....妖邪。”

侯亿耳道:“唉,孩儿,你这话不可再说,他好歹提拔你为教主,掌管无上权威。”

拜风豹恨恨道:“我不过是个傀儡,真正的权势仍在他一人手上。”

侯亿耳拍他肩膀,道:“你不过是一时受多了挫折,才会心灰意懒,做事有些心不在焉,缺乏干劲。不要紧,不要紧,有爹爹在,爹爹会教你为人处世,统领群雄之能。”

拜风豹垂下脑袋,只想早些结束这一切,远远逃离这拜鹰,逃离风暴教,逃离纯火寺,甚至逃离侯亿耳,随后与那位叫辛慕的姑娘成婚,养下孩儿,过上与世无争的日子。

他明白即使拜鹰不在乎自己,侯亿耳不会让他如此,父亲似将一切希望皆寄托在自己身上,盼拜风豹能完成侯亿耳自己未竟的心愿。他有这许多孩儿,为何只认准拜风豹?拜风豹此刻看似风光,实则处境岌岌可危。他所有的权势地位皆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只需拜鹰一句话,拜风豹立刻一无所有,甚至四面楚歌:藏家、孟家、拜家、裴家、海法神道教与纯火寺中,都有许多人想要他的命。

他这心思对谁都不能说,哪怕侯亿耳也不成。他需找个恰当的良机,与辛慕逃离一切,不,单单逃离是不成的,他需找另一个靠山,助这靠山令拜鹰一举覆灭,唯有如此,他才能得以归隐田园,从此无忧无虑的过活。

只听侯亿耳又道:“我猜测拜鹰祖宗醒之后,虽然不朽,但魂魄实则受损,才变成这黑暗狠毒的模样,光有信仰已难满足于他,唯有道术士的魂能维持他的性命,而那黄齿王、黑童道人等五人之魂,则是他回复原状,乃至更进一步的关键所在。”

拜风豹不动声色,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可真叫人料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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