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在此共赴阳台之梦罢(2 / 2)
这火红细绳便由先前那巨大的红纱所化,似乎是某种材质坚硬的三阶法宝。一旦被其困住,法力便极难调动,二人显然受制于此。
那魔女回头冲着不二扬了扬眉毛,意思是:“事到如今,你有什么好办法,别藏着掖着了。”
不二苦笑一声,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当真倒霉到了极点。
就在不久前,他试着将神识内探,可见识海中淡黄色的帛书恢复了原本的颜色,意味着其上所承载的“祸至心灵”神通已然可以使用。
另一卷黑白帛书却还在加速恢复原本的颜色,大概还需要一些时候。
他反复思量,是否该试着使用那“祸至心灵”神通,看看待会儿会发生什么。眼下,自己还可以调动神识,那帛书便可自动抽取内海中的法力,应该不会受到这火红细绳的限制。
问题在于,如果用了这神通,固然可以晓得未来可能遇到的危险。
但也意味着,将一次性损失接近五分之一的法力。
倘若待会儿再遇到什么紧急情况,迫不得已又需要动用黑白帛书的“瞬息而至”神通,他所有的法力都会被瞬间抽干,整个人毫无半点反抗之力。
苦思半晌,终于拿定了主意:“谁晓得这黑白帛书什么时候能够恢复?眼下若是能提前知道待会儿发生什么,早些想出应对之策,才是上上之选。说什么随机应变,且行且看,看着是稳妥之举,但等到危险真的来了,被打个措手不及,岂不是悔之晚矣?”
当下,注了一道神识在那淡黄色帛书之中,那帛书果然在顷刻间吸走了他大把的法力。
却没料到,待吸够了法力,那帛书黄芒一闪,再一次变成了透明的颜色,却根本没有给不二提供半点关于未来的提示。
如此一来,他先前一番精打细算居然落空了,心中自然大为失望。
三人又在大雾之中行了数里地,忽然瞧见前方一片光亮,大雾倏地散开,可见一面高不见顶的山壁,壁上有个大洞。
那苦脸修士将二人双眼蒙住,送入洞中,一路轻飘飘地七拐八拐。
不二再睁眼时,已然到了一处密室门口。
苦脸修士驭了一道法力将二人送进了密室之中,轻轻落在两张软椅之上。
不二一落座,便瞧见唯梦也被绑在屋中,身旁还有个人族男子,仔细观察样貌,正是顾乃春门下,早已叛宗的大弟子南秋赐。
“唯梦公主?”他登时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唯梦苦笑:“公主还是免叫了。至于怎么来的这里,我也是一头雾水。”
不二眼见唯梦还好端端活着,自是松了一口气。
再一想,便算活着又能如何,落在这怪异的苦脸修士手中,谁晓得待会儿会遇到什么情形。
他又瞧向南秋赐,只见其闭目养神,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于是,向着南秋赐的方向努了努下巴,自是暗问唯梦,是不是他从法场上将你救下的。
唯梦点头回应。
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总算遇见一个熟人,唯梦稍稍缓解苦闷的情绪,问起不二如何来到此地。
二人一问一答说了几句。
魔女美眸瞧向唯梦,自然惊讶之极。
她原先在法场之上也曾目睹唯梦风采,但毕竟离得很远,又只能看见刑车架子上露出的一个脑袋,未觉得多么稀罕。
今日咫尺之近,所受视觉冲击更甚,只觉得这女子论起容貌之美,当真是稀世罕见。
看着不二与她交谈,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听了半晌,才笑道:“二位还是说点对我们眼下处境有用的罢。”
“我之前知道你的,你们两个总是在一起……”唯梦向她微微点了点头,轻轻一笑,便算是打了招呼。
话未说完,那苦脸修士也缓步走入密室,眉头紧皱,满面愁容,向几人拱了拱手:
“各位,我今日将你们强行绑来,实属迫不得已,还望多多见谅。”
那魔女见他这副万事好商量的和气模样,索性直言笑道:“阁下,既然心怀歉疚,为何不解开我们身上的绑缚,大家好事好商量。”
苦脸修士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待会儿,我自会将你们的绑缚通通去掉,由得你们随意折腾。”
说着,一挥手,驭了一道疾风,把那血疤男子送到了密室之外,合上门,才向四人拱手说道:“我有一事,烦扰经年,还需四位相助一二。”
四人皆是觉得有些纳闷,更觉得此人言谈举止皆是怪得很。
唯梦到底和气一些,开口回道:“前辈修为如此高深,我们又有什么帮得上你的?”
那苦脸修士忽然满面通红,一张厚实的嘴唇开开合合好几回,一副扭扭捏捏不大痛快的样子,半晌终于叹了口气:
“各位,我厚颜请你们在这密室之中欢好一番,共赴阳台之梦,登上巫山之巅,便算帮了我的大忙。”
……
云隐宗。
李青云飞身遁至掌座峰,第一时间便将门下三弟子常不言唤了过来:“今日是岳衡宗掌门齐可休的收徒大典,你且备一份厚礼,我亲自去道贺。”
常不言气道:“岳衡宗不过是与本宗一般的中等宗门,哪里需要师傅您亲自道贺?这姓齐的割了咱们西南的灵脉,宗内的师兄弟们气愤不过,您何苦要涨别人家的威风。实在不行,看看顾师叔他们哪一个得空,代您去罢!”
李青云挥了挥手,示意他抓紧去办,又叹了口气:“你懂什么?拜佛要拜在平日里,他现在白得了本宗的灵脉,虽然在宗盟规矩上无错,但道义上毕竟亏了我等。”
“待本宗有朝一日,在宗盟里翻了身,找个大佬一撮合,他惦记这些七七八八的情分,那西南的灵脉说不定还有还转之机。”
常不言心道:“早只如此,让魏不二代表本宗参加傀蜮谷大典不就得了,这还得怪你慧眼不识珠。”
心里如此腹诽,但到底还是转身准备厚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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