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心有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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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远远便往那猴窝之中投了一道神识。

下一刻,才发现竟是那三耳丑猴去而复还了。

但洞内却无打斗之声,秀秀竟然正在与那三耳丑猴说着话。

不二连忙停下脚步,探识听去。

“二丑啊,”

不二听得一惊。

稍作寻思,心想难不成秀秀竟把丑猴收作灵宠了?

便猜这二丑,便是秀秀给丑猴起的名字。

“你告诉我,我该不该继续待在这里啊。”

秀秀的声音不高,内中情绪似乎也很低落。

接着,便传来那丑猴“咿咿吖吖”的回复声。

秀秀听罢,又问道:“你想让我继续待着么?”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我在这里好难过啊。他的心里分明有了别人,从昆弥城返回这一路,我们两个说的话就越来越少……”

秀秀轻轻叹了一口气:“感觉也不大对了。昆弥之前,我们相处还很愉快。但那一晚,也就是悠然姐出事那晚过后,我跟他中间便好似隔了一堵厚厚的墙。我可以跟他说话,但却看不见他的神情和模样。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也完全摸不透。”

“更难受的是,我分明什么都知道,还要装作一无所知。我分明什么都看见了,还要装作通通都忘记了。在这样下去,只怕我多半要把自己憋成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头。”

不二心中一震,这才晓得秀秀的心思,又想起她之前的异常之举,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自从与岁月分别那夜之后,他的确有意疏远秀秀。

把亲昵之举,亲切言语,通通收了起来。笑容也少了,对视也少了。

一份刻骨铭心的感情已然厚重难承,他又如何担得起的另一份。

正想着,又传来丑猴的咿呀声。

秀秀道:“二丑,你是说,如果不开心,便应该头也不回地离开么?”

丑猴应了一声。

秀秀叹了一口气:“我也想离开啊,但我又舍不得。”

她默了许久,似乎在回忆往昔的画面:“自从他把传送符箓让给了我,我就再也逃不掉了。我的心里也再容不下第二个人啦。”

秀秀微微渺渺的声音传出来,像有人在极远的地方轻轻吟唱着离歌。

不二忽然觉得,这离歌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又化成一只手,幽幽摸进心里。

在自己的心上揉啊揉,快要把心揉碎了。

丑猴又咿呀叫唤了几声。

秀秀道:“你让我跟着自己的心走?”

丑猴连连头。

秀秀苦笑道:“可是我的心早就乱了啊。”

“让我跟着它走,只怕我要迷了路。”

说罢,猴洞内久久无言。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过后,秀秀忽然抬起头:“管他呢,他要是对不住我,敢把我从心里推出去。那礼尚往来,我也把他踹出去,谁还怕谁呢?”

说着,顿了一下,又问:“二丑,你说我要是不告而别,他会不会为我伤心难过?”

丑猴应声叫唤,不停地点头。

秀秀笑道:“你是说,他一定会后悔得肝肠寸断吗?我希望他后悔得更厉害一些。满天满地的找我,我便藏起来,永远不要见他。”

说罢,猴洞内再无人语声。

不二在原地呆呆站了不知多久,脑子里一片混沌,心里难受,手脚都有些发麻。

半晌,忽然想起释灵的时辰不久就该到了,再不可耽搁,强鼓起勇气,往猴洞走去。

远远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说罢,才遁入洞口。

只见秀秀眼眶微红,笑容却亲切可爱,便笑道:“回来就好,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怕旁人不知道么,还是要我放个花炮欢迎。”

丑猴则是吓了一跳,匆匆躲在秀秀身后,冲着不二呲牙,表示对前几日被不二轰走的不满。

不二喉头一哽,想说什么,却止住了。指着那丑猴道:“你怎么又把他请回来了?”

秀秀看了看丑猴:“它被轰走之后,这些日子便一直在洞口附近徘徊,每日哭的惨兮兮的。我看它可怜,便将他唤了回来,却没想到,它竟然与我体内的六耳猕猴有些渊源。虽不是血缘上的关系,但于我修行大有助益。我便干脆将它收作灵宠。现已为它起好名字,便是姓魏,叫二丑,魏二丑。你觉得如何?”

不二这才晓得秀秀起名的恶作剧,差点一口气喷出来,没好气道:“你叫他丑儿便好,何苦把我的姓氏加给他,它未必欢喜,我也落得尴尬,快去了吧。”

秀秀却笑道:“天底下姓魏的多了去,又不是你一个。你管天管地管空气,还能管得了我给二丑取名字?你尴尬不尴尬,我管不着也懒得管,反正二丑很喜欢这名字。”

说着,又指着不二,向丑猴道:“魏二丑,你过来,这位是云隐宗苦舟院的青年才俊魏不二魏道友,你叫他魏兄便好。”

那丑猴点了点头,便冲着不二咿咿呀呀两句,拱了拱手,顺便又呲了个牙。

丑得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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