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2 / 2)
毕竟找到稽胡人老巢的,并非他们,而是小包子杨广。
杨兼换了一个话题,说: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稽胡人,老将军常年驻兵在延州,对稽胡人一定了如指掌,倘或有老将军掠阵,晚辈们也能安心一些。
李檦如今当真是服了杨兼了,自己日前多番看他们不起,没成想杨兼气量惊人,一点子也追究,反而对自己毕恭毕敬,就是这副胸怀,李檦已经敬重的不行。
李檦拱手说:老夫惭愧,只要镇军将军一声令下,老夫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宇文会还在心疼山谷颠簸,差点子把兄长的伤口给抻裂了,一回头,哪知道形势变得如此之快,杨兼和李檦竟然成了忘年之交,惺惺相惜起来?
宇文会说:放火啊!烧了他们孙子!一个也别想跑!
小包子杨广站在一面,态度十足冷漠,单边的唇角一挑,标准的冷笑,说:山谷多水,这么多溪流,咱们前面放火,他们后面就可以扑灭,便宜得很。
宇文会:
杨兼不由摇摇头,没成想,暴君杨广竟然是刻薄的毒舌吐槽系。
杨兼低声对杨广说:我儿,你以前是如何对付稽胡人的?
杨广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奶娃儿,所以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不太合适,干脆便告诉杨兼,说:挖断稽胡人的山路。
杨兼一听,恍然大悟,是了,放火烧山不切合实际,挖坑总可以罢?这些稽胡人常年住在山谷中,依靠着山谷地势的险要,进可攻退可守,但稽胡人也要吃饭,也要生活,他们必然需要下山采买,如果将山谷的山路全部挖断,再派兵驻守,根本不需要打仗,守株待兔便可以,稽胡人在山上没办法下来,时日一长断了粮,看他们如何生活下去。
杨兼笑着说:好法子,咱们现在就挖坑。
杨兼把法子与李檦说了一遍,李檦对杨兼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立刻组织延州军开始挖坑。
他们挖坑的动静不小,大军包围了整座山谷,山上的稽胡人立刻便发现了。
山上的稽胡大抵有两千多人,数目虽然不多,但是各个都十分骁勇彪悍,他们的头领名唤郝阿保,归顺了齐人,自封墨相,郝阿保还有一个左膀右臂,名唤狼皮,那名声也是响当当的厉害。
主公!稽胡山谷营寨之中,一个古铜肤色的彪形大汉快速从外面冲进来,便是稽胡人首领郝阿保亲封的柱国狼皮了。
狼皮急忙大喊:主公,大事不好!
此时的墨相郝阿保正坐镇在营寨的幕府之中,斜靠在席子上,倚着三足凭几,大口豪饮酒酿,已经是醉眼朦胧。
狼皮冲进来,说:主公,周人发现咱们了,聚集了兵马在山下!
啪嚓郝阿保将手中的酒壶一摔,豪爽的用袖袍抹了抹酒液,说:那些窝囊的周人,竟然找到了咱们的营寨?
正是!狼皮说:主公,如何是好?
怕他们作甚?!郝阿保冷笑说:一把子窝囊废,本相还未曾放在眼中,咱们山谷地势险峻,还怕他攻上来不成?若是火攻,谷中水源充足,更加不怕他。就算他们发现了咱们的营地,又能奈我何?!
狼皮点点头,说:是!主公说的正是!
不好了不好了!
正说话间,寨中的士兵跑上来,大喊着:不好了,主公!大事不好!那些周贼在咱们山寨下面,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在做甚么!主公还是前去看看为妙!
郝阿保长身而起,掸了掸自己的袍子,说:甚么狗屁周贼,鬼鬼祟祟,走,随我前去看看!
郝阿保带领着狼皮和一众士兵离开营寨,站在山头往下看去,果然,满山遍野都是北周士兵,前山也有,后山也有,不知在做甚么,的确鬼鬼祟祟,倒不见得要打上来,但是他们也没闲着,一刻不消停。
狼皮奇怪的说:这些周贼好生奇怪,到底在做甚么?
郝阿保一时也不知他们到底在做甚么,说:不管做甚么,严防死守,绝对不能懈怠。
是,主公!狼皮拱手,招呼着士兵们去防守,加强戒备。
狼皮还未离开,一个士兵跑过来,说:主公!周贼的镇军将军,在对咱们喊话。
郝阿保冷笑一声,十足不屑,随着那士兵往前走,果然遥遥的看到了北周的军队,列队在山下,和他们距离不近,打头的乃是郝阿保的老对手,延州大总管李檦,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距离太远看不清面相,但身材并不高大彪悍。
郝阿保挥手说:告诉周贼,如果能攻的上山,让他们尽管攻来,他阿爷奉陪到底!
稽胡士兵立刻对山下齐声喊话,杨兼站在山下,听的是一清二楚,稽胡士兵们态度嚣张得很,杨兼也不在意,对身边的尉迟佑耆说:组织士兵对上面喊话,告诉他们,我们是文明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喜打仗,只是挖了他们的山路,让他们老老实实在山上呆着。
郝阿保自得意满,得意洋洋的,他确信山谷险要,易守难攻,这些周师必定不敢贸然上山,如果他们用火攻,郝阿保也算计好了,山中多水源,山寨中也储存了满满的水,全都是用来救火的,如今正是夏末,水源充沛,而且看这个天色,还有点子要下雨的模样,郝阿保巴不得他们火攻。
郝阿保说:他们喊些甚么呢?声音那么小,没食饭么?周贼便是不行,没有咱们这种气魄!
狼皮挠了挠后脑勺,仔细的倾听,说:主公英明!周贼根本不敢打上来,他们说不打仗,想要挖断咱们的山路,让咱们在山上呆着。
量他们也不敢打仗!郝阿保自负一笑,这才听清楚后半句,睁大了眼睛,说:甚么?他们不是应该用火攻么?为何为何要挖路?
狼皮说:是、是啊主公,山下的周贼就是这样喊的。
郝阿保的脸色登时变了,不再像刚才那般自得意满,使劲蹙着眉头,随即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说:糟了,马上便要下雨,泥路柔软,岂不是更方便他们挖路了?
狼皮这才恍然大悟,说:坏事儿了,主公您不说周贼顶多用火攻吗,这可如何是好,倘或挖了路,咱们怎么下山啊?这个月还没来得及采办粮草,只喝水也不顶事儿啊!
郝阿保恶狠狠的说:果然,周贼狡诈,竟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实在令人不齿!不过不用怕,本相自有法子。
主公英明!狼皮还没听法子,已经深信不疑。
郝阿保说:去,把昨夜抓到的细作提上来,他不是自称周贼的卫国公么?咱们便用他做人质。
杨兼带人在山下挖坑,四面八方的挖坑,准备将山谷挖成一个麻子脸,就在此时,山上突然有了动静,一伙人下了山来,但是距他们一定远便停了下来。
杨兼不认识对方,只见到是一个年轻人领队,打头的年轻人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年纪,身材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和小玉米是一个类型的,打眼看上去反而显得年纪小,还有一种斯文秀气的感觉,放在现代的话,可以作为奶油小生出道了。
那斯文的年轻男子身后反而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汉,彪形大汉足足比前面的男子高了一头还多,古铜色的皮肤,手里握着两把大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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