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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珽此人可以说是才华横溢,世间少有,就如同郝阿保说的,鲜少有人能像他一样,能文能武,而且还全面发展,但祖珽这个人,又充分的提现了人格多面性。

祖珽有才华,敢于冲撞权贵,他能和皇帝叫板,但是又喜欢阿谀奉承,为了升官发财不择手段,陷害忠良,无所不用极其。历史上的落雕都督斛律光,便是被祖珽陷害而死,也加剧了北齐的灭亡。

祖珽此人还十足好色,他有一句至理名言丈夫一生不负身,多人运动这种混乱之事,在当时的贵胄中根本不算甚么新鲜事儿,祖珽可是个中老手,不止如此,还喜欢和寡妇居住在一起,叫上狐朋狗友一起欺辱旁人的妻子,更有甚者,后来祖珽的权威大了,还与友人一起霸占了公主之女,可见他的权势有多么滔天。

祖珽另有一个不得不说的怪癖,那就是偷窃。他位高权重,按理来说就算是挥霍,也不会太穷,但是祖珽喜欢盗窃,每次参加宴席,看上旁人家的好东西,不是往袖子里揣,就是往帽子里藏,甚至他连皇帝和太后的东西也敢偷,而且还被发现了许多次。

就是这样恶魔一样的人,祖珽却做到了宰相的位置,北齐的皇帝对他又爱又恨,可见祖珽的才华有多大。

李檦是延州大总管,也稍微听说过祖珽的名气,说:这个祖珽,据说是个怪才,手段古怪得很,没成想这次战役,齐人竟然启用了祖珽,不可不防啊。

郝阿保食完了手头所有的烤串,将钳子吧嗒一扔,狼皮立刻递来帕子,说:主公,脸上脸上蹭到酱了。

郝阿保面色一僵,狠狠瞪了一眼狼皮,没有接过帕子,用自己的袖袍豪爽的蹭了两把,岔开丢人的话题,突然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说:你以为这样便完了么?不,还没有完,这次齐人的队伍之中,还有镇军将军你的老相好。

老相好?杨兼挑了挑眉,说:何许人也?

延州河上。

周师派出了大量水师,一条条大船排兵布阵整齐,今日水面上雾气浓重,能见度很低,更是给水战增加了一些难度。

而与浩荡周军对峙于河面之上的,便是齐军的队伍。

齐军也是一系列壮观大船,排列在河面上,一字拉开,摆成一条防线,似乎随时防备着周师使诈,阻拦他们渡过河来。

杨兼从战船的船舱中走出来,身为镇军将军,今日却没有穿介胄,一身公子哥儿的打扮,白衣飘然,手中执着腰扇,闲庭信步的一面走一面摇。

李檦上前拱手说:镇军将军,齐军已经布阵!

杨兼点点头,走到甲板边上,双手搭着战船的栏杆,看向远处掩藏在雾气之中,与他们对峙的齐军大船,随即拢起手来,朗声遥遥的喊着:老相好,为兄想死你了!

齐军听到叫喊声,起初还没有听清楚,但仔细一听,一个个不由全都咋舌,喊叫着污言秽语之言的,便是周军的主将,据说是大破高将军的新起之秀,周隋国公世子!

随着杨兼的喊声,踏踏踏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从齐军的战船船舱中慢慢走了出来,他步履稳健,一身银白介胄,肩膀宽大,腰身笔挺,却看不清脸面,脸面上赫然戴了一张狰狞的鬼面具。

兰陵王,高长恭!

此次齐人的确是下了血本,他们并非只用了落雕都督斛律光和领军将军韩凤双保险坐镇,而是三重保险,这第三重保险,便是杨兼此前放虎归山的兰陵王!

兰陵王在老相好的呼声中,镇定的从船舱中走出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杨兼的不正经,所以并没有甚么大惊小怪,倒是旁边的士兵们听了,都是一阵诧异,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兰陵王走到甲板之上,与杨兼遥遥相对,朗声说:镇军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两个人都是一副老友见面的场面,完全与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杨兼拢手喊着:是啊,上次一别,为兄都想死你!小四儿有没有想为兄啊?

兰陵王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并不接杨兼的垃圾话,因着他知道,只要你一接话,无论是否认还是反驳,亦或者呵斥他,接下来后悔的那个人,肯定是自己,绝非杨兼。

杨兼见他不接话,便轻声笑着说:老四学乖了,我这做兄长的,稍微还有点失落呢。

杨广板着小肉脸,鄙夷的看了一眼杨兼。

兰陵王说:镇军将军别来无恙,但今日无论如何,你们都无法渡河了。不,只要有我高长恭一日,你们周师都别想渡河。

杨兼说:老四,话别说的这么满,不记得打脸了?你的脸皮子那么薄,打脸可是很疼的!

咳咳!杨广还是板着小肉脸,在旁边督军一样,使劲咳嗽了好几声,似乎是在提醒杨兼正事要紧。

杨兼这才收回了话题,招了招手,说:小四儿,今儿个为兄给你们引荐一些故人,想必各位一定会大吃一惊呢。

他说着,故人看到杨兼的手势,立刻从船舱中矮身走出来,重重的浓雾好像薄纱,一层一层拨开神秘的面纱,露出那缓缓而来之人。

郝阿保!?

齐军大船瞬间便乱了,嘈杂起来,看来不只是兰陵王认识郝阿保,还有许多人都认识郝阿保。

郝阿保可是他们的盟友,如今却出现在了周师的船上,而且郝阿保本人并没有被五花大绑,他是自己走出来的,也不像是被胁迫的模样,这足够令人震惊的了,果然大吃一惊!

兰陵王身后走出一人,那人身材高壮,国字脸,却没有杨整的敦厚长相,反而生着一双锐利的狼眼,黑色介胄加身,手执一把厚重长戟,咚!一声将戟杆狠狠剁在甲板上,厉声说:稽胡竟然违背了誓言!果然蛮夷不足与之谋!

那说话之人,正是领军将军大都督韩凤。

另有祖珽一身秘书郎的文人打扮走出来,说:各位将军不必惊慌,再看看情况,没准只是周贼的计策。

的确,杨兼为人狡诈,而且喜欢耍滑头,这是高长恭熟悉的,万一周军只是叫了一个长相相似之人出来,岂不是自乱阵脚?

不对,这时候齐军主将斛律光开口说:你们看,那郝阿保身后站的可是狼皮?绝错不了的,不可能有假。

郝阿保归顺了北齐之后,自称墨相,还有一个柱国,乃是稽胡的第一勇士,名唤狼皮,上次斛律光与郝阿保谈判之时,也看到了狼皮,如今一看,绝对错不了了。

韩凤冷冷一笑,说:稽胡这些竖子,果然叛变了咱们,就不该在他们身上抱有希望!我说甚么来着,你们这些穷酸的文人,就知道搞这一套!

他说着,冷嗤了一声秘书官祖珽。

联合稽胡一同对抗北周的想法,是祖珽想出来的,受到了北齐天子的大力褒奖,因此祖珽此人也一举成名,但是万没想到,郝阿保还没给北齐立功呢,竟然倒戈到了北周的阵营。

杨兼听得清晰,对面的战船涌起一阵喧哗之声,想必是看到郝阿保倒戈,自乱了阵脚,便趁机朗声说:大家伙儿都是故人,相熟得很,兼也不必多说甚么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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