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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宇文招惊讶的疑问。

宇文邕幽幽的说:寡人要让你知道,你是错的

说罢,冷声说:带走,押解起来。

宇文招虽然有些迟疑,却还是说:是,兄长。

杨兼的情况不好,高长恭高延宗等人又都被软禁起来,隋国公府一片冷清,就在此时,杨整急匆匆大步冲进府中。

杨忠说:何事如此匆忙?

杨整脸色肃杀,说:阿爷,三弟徐敏齐,死了。

杨瓒自然知道徐敏齐死了,这个消息如果自己第二个知道,便没有人第一个知道,但是杨瓒却装作很是惊讶的模样,说:那个下毒的齐贼,他怎么死的?

杨整沉吟说:牢卒也不知他甚么时候死的,应该是畏罪自杀。

杨忠忧心忡忡,说:明日便是会葬之日了,所有臣子都要齐聚清晖室,人主驾崩,朝中暗潮汹涌,明日怕是也不得安宁,你们都去准备准备,早些歇息。

是,阿爷。

杨瓒离开厅堂,慢慢走出来,杨整跟在他后面也走出来,说:三弟,小心身子,你这些日子,清减了许多。

杨瓒叹了口气,说:弟亲心中难过的很,寝不能寐,食不能咽。

杨整安慰他说:一定会有法子的,千万别累垮了自己身子,明日还有会葬,必然是一番苦战,弟亲今日早些歇息。

杨瓒点点头,说:二兄也是如此如今,大兄这副模样,弟亲与阿爷能仰仗的也便只有二兄呢。二兄可千万要好好儿的。

杨整面色阴沉,点了点头,走进屋舍,吱呀一声,轻轻关上舍门。

会葬之日。

今日乃是会葬周主的日子,满朝文武皆入宫来,准备参加仪式。

杨忠带着杨整和杨瓒入了皇宫,径直往清晖室去,门口已经堆了许多人,都等着一会子进入清晖室会葬。

赵国公宇文招也在,他今日看起来格外的神清气爽,不像是来会葬的,反而像是来参加喜事的。

看到杨瓒,宇文招还笑了笑,朝着杨瓒走过去,刚要开口说话,一个人影突然插过来,直接插在宇文招面前,组拦住了宇文招。

那人影仿佛高山一般,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遮挡住了冬日里残存的日头,宇文招抬头一看,是元胄!

元胄乃是杨兼的近卫,杨兼这些日子奄奄一息,一直卧病在床,没有意识,今日会葬又是大日子,元胄便负责守卫杨忠等人,一同进宫来。

元胄拔身而立,一脸的大胡子,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眸,眯眼瞪着宇文招,说:赵公有事么?

宇文招下意识退了一步,不过看了看左右,这里人这么多,元胄必然也不敢如何,便冷笑一声,说:我与你的主子说话,一个下等的奴人,滚开!

元胄根本不为所动,像是个聋子,抱臂立在宇文招面前一动不动。

宇文招瞪着眼睛,说:三郎主,有些事情我想与你私底下谈谈,难不成,你想让大家都听一听?你想让你的好阿爷和好二兄,也听一听?

宇文招威胁的意思太明显了,杨瓒微微蹙眉,不过还是迈开两步,说:赵公有甚么话,这边请罢。

两个人走到角落的地方,杨瓒这才一改平静的面容,冷声说:宇文招!你到底要做甚么!?

不做甚么,宇文招笑的很得意,说:只是想请三郎主帮个忙。

杨瓒说:我有甚么可以帮你的?

宇文招幽幽一笑,说:三郎主可不要妄自菲薄,这些日子三郎主代替隋国公世子处理公务,一切都井井有条,三郎主的才华大家伙儿是有目共睹的,也有许多人愿意追随三郎主

宇文招顿了顿,又说:一会子会葬,将会发生一件大事,但是请三郎主不必忧心,只要三郎主响应于我,往后不只是少不了你的好处,我还会把你下毒杀害大兄的事情,烂在肚子里,绝口不提。

你!

宇文招威胁的意思太明显了,这里是清晖室前,那么多人都在旁边,如果宇文招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子,杨忠和杨整便会听到。

杨瓒冷静下来,眯着眼睛说:是了你想让我推举你成为新主,对么?

哈哈哈宇文招笑起来,瞥斜着杨瓒,说:三郎主,你怕是把我想的太肤浅了,你觉得我赵国公对于大周来说,是甚么?为了大周,我宇文招死且不怕!不管用甚么肮脏的手段,我都无惧!你觉得,我是这样肤浅之人么?

杨瓒眯了眯眼目,探究的打量着宇文招。

宇文招摆摆手说:至于缘由,你根本不必知晓,只要记住,一会子无论发生甚么事情,都响应于我,少不得你的好处,反之就算与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宇文招说罢,很快转身离开。

他前脚一走,杨整很快走过来,轻声说:三弟,赵公是不是又难为你了?

杨瓒僵硬的一笑,说:没、没甚么,让二兄担心了。

轰隆

清晖室的大门打开了,发出轰鸣的声音,众臣立刻屏气凝神,收敛了声音,垂首站好。

太后被搀扶簇拥着,慢慢走过来,走在人群最前面,进入清晖室,其余人等,也跟随着进入清晖室。

今日乃是会葬人主的日子,当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宇文邕的弟弟们全都蠢蠢欲动,今日臣子齐聚一堂,也是推举新主的日子。

宇文邕没有子嗣,他的弟弟、堂兄、堂弟一箩筐,这些人有的名正言顺,有的功高震主,全都虎视眈眈。

因此今日的重头戏,完全不是祭奠会葬,而是推举新主。

刚一进入清晖室,便有人率先发难,又哭又喊的说:人主啊人主您去的好惨啊!我们大周没了人主,便像是没了根基,可如何立足啊,如果您在黄泉之下见到了列祖列宗,请一定要给臣子们托梦,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新主啊!

他这么一说,接二连三的声音便说:我看齐国公建树颇高,仁义为怀,齐国公又是人主的弟亲,人主在世的时候,十足器重齐国公,若齐公为人主,必然大有作为,可振兴我大周啊!

不然!齐国公虽年轻有为,但到底太过年轻了一些,老臣以为,大冢宰乃系人主之从兄,皇室正宗,若是论才华,无人能过大冢宰,老臣拥护大冢宰为新主!

对对对,大冢宰!

是了,大冢宰当之无愧啊!

大冢宰说到底也只是人主的从兄,一个从字,亲疏立现,夏商立才德兼备之人,而咱们大周沿用的是血亲正宗,若是有得便能立为人主,这天底下岂不是乱了套?臣还是以为,人主已经驾崩,虽未得子嗣,但是弟亲众多,还是要从弟亲之中选一个才是!

赵国公德才兼备,赵国公可以胜任!

一瞬间清晖室好像变成了菜市场,一会子是赵国公的呼声,一会子是齐国公的呼声,还有陈国公的呼声,谯国公的呼声等等,错综复杂在一起,吵闹不休。

诸位!赵国公宇文招突然站出来,众人还以为他要毛遂自荐,先下手为强,拥立自己,哪知道宇文招却说:诸位都是我大周的臣子!为我大周,兢兢业业,肝脑涂地,今日我等齐聚清晖室,为了拥立谁为新主吵闹不休,实在不妥若是,唉若是人主还在世,咱们也大不必如此伤了和气。

赵公尽是说一些不可能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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