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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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殿门,她大喘了几口气,待心绪稍稍平稳些,才又将殿门拉开了一些,向外一瞧,沈谦之果然还在外面站着。

他一脸宠溺的笑,双手背后,就那般瞧着她。

孟妱掐了掐食指,终是抬手,向他挥了挥,用口型说了两个字:“进来。”

沈谦之先是蹙起眉,眉梢抬了抬,下意识向两侧的宫道望了一眼,见没人,轻咳了一声,大步往流云殿里去了。

因恐教人发觉,沈谦之大步跨进殿门时,忙伸手抚了抚胸前。

孟妱见他这般模样,不禁抿唇笑了笑,揶揄道:“不料沈大人也有今日。”

沈谦之轻咳了一声,朝她看过来,“你倒是胆子真大,前一刻才应了婚事,现下便让我……进屋来。”

孟妱脸倏然红透了,忙转过了身去,也不回他的话,只大步走向里间,须臾,拿着一个平安符出来,道:“是想给你戴这个,日前去寺中给陛下求的。”

“顺便……也有你的一份。”她缓缓低着头道。

这平安符,是要戴在里衣的,她自然不能在外头给他。

“你……你得将外衣脱了。”良久,孟妱还是开了口。

她想亲自给他戴上。

沈谦之扫了一眼殿中,空荡无人,只有他二人在殿内,心内不由升出一股燥热,他拧起剑眉,开口拒绝道:“怀仪,脱不得。”

孟妱伸手将他拉至里间,按在屏风上,悄悄说道:“很快便好了。”说着,她便动手解起了他的腰封,因着上回他刚教过她,现下还记得清楚,没过多久便解开了。

她微微踮了踮脚,替他宽去了外衣,搭在了屏风之上,待再探手去宽中衣时,却被沈谦之扼住了腕子,反将她按住了。

孟妱瞧见他大喘着粗.重的气,不由得咽了咽喉,“沈谦之……”

因被他压.着,她的声音极轻,出口便化作一声低.吟,萦绕在沈谦之耳畔,肆意撩拨着。

他喉结滚了滚,终是伸手将她秀眸遮住了,他不知道若是再让她这么看下去,他会做出多么荒唐的事来,他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孟妱的手,探向他胸前。

孟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就这么黑着摸索着替他将平安符带上了。

沈谦之这才松开了她的手,待她适应了屋内的光线时,沈谦之已迅速穿上了衣裳,正抬手慢条斯理的理着袖口。

孟妱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瞧着他的动作。

半晌,沈谦之理好衣襟,回望向她,他知道她还在担心着,伸手轻抚上她的脸,勾了勾唇:“明日回来后,你还能这么瞧见我。”

她知道,明日……他便要随太子前去九嶷山祭天了,也是与冯英德的一战。

越是听他如此说,孟妱越是红了眼,她还是强迫自己笑着,不能哭,哭了便不吉利了。

沈谦之忽而轻笑了一声,“你可知你这个笑……”

看见他的笑,孟妱缓缓压平了嘴角,不禁探问道:“怎么……?很难看么?”

“不,很好看。”他墨眸深深的瞧着她,认真道。

一面担忧着他,一面又怕他担忧。这样的她,又怎会不好看?

被沈谦之这么一说,她脸颊上霎时染上了绯红,这才反应过来,现下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不自然的抬手理了理鬓间的发,便向殿外走去,“我去给你倒一杯茶来。”

“怀仪,”刚走了一步,她便被他唤住了,她一回身,便被拽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不必去,哪里都不要去,就这么呆着。”

流云殿外的两个侍女,端正的守在门外,墙角的玉兰花已悄然开放,时不时散发着清香。

翌日,孟妱早早的醒了,却只是躺在榻上,怔怔的发着神。

按着祭天的仪式,今日她本也应在前去祭天的行列中,只是沈谦之提前安排了一个会功夫的女子代替了她,只说她染了疾,便可遮上面纱戴上帷帽,届时蒙混过去。

见窗外渐渐明了起来,孟妱半撑起了身子,同侍女问道:“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在外殿榻上守夜的侍女忙穿上了衣裳,往搁架上放着的七宝灯漏上瞅了一眼,缓缓走进寝殿,低声回道:“还未到卯时,早着呢。”

太子的仪仗,现下还未出发呢。

侍女话音方落,门外便传出了一阵声音,孟妱心内猛地一惊,只担忧是不是有人发现了什么。思量之下,却还是让侍女出去瞧瞧。

不多时,那侍女便折身回来,手中还拿着一张纸条。

“郡主……方才来了个宫女,什么也没说,只将这个塞到奴婢手中,便慌慌张张的走了。”

孟妱迟疑着接过了纸条,展开一瞧,是一行稚嫩却隽秀的字迹。

祭天礼过后,勿近神位。

孟妱瞧着这一行字,心内不住的思索着,她曾在奉天殿呈上的文书中,见过魏陵作的文章,她知这是魏陵的字迹。他并不知她不会去九嶷山,可他如此提示,是何意?

半晌,孟妱猛地坐起了身子,同侍女道:“去将你的宫装拿来,我要随太子仪仗往九嶷山去!”

见孟妱神色仓皇,侍女不敢多问,便命人去取了一套宫装来,迅速给孟妱换上了。

此时,沈谦之与温承奕的马车方行至九嶷山脚下,因着山势险峻,他们需步行往山上的寺庙中去。

沈谦之穿着一身齐整的官袍,顿了顿,抬眸望四下瞥了一眼,而后轻拍了拍衣袍,往山上走去。

温承奕面色如常的跟在他身旁,淡淡道:“六千人马,二十处机关,都安排好了。”

沈谦之轻挑眉尾,点了点头,半晌,目光直视着前方,缓缓开口:“那边,可有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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