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看到这些人,她露出一个笑脸,“张老伯,你们赶了那么远的路,竟还来得这么早。”
张德躬身拜了一拜林枕棠,他面容和善,脸上带着庄农人的辛劳,“大姑娘好,听闻大公子没事了,我们也便都放了心。大姑娘不知道,今年收成好极了,我们前夜就出发了,就算着时辰早上来,这样菜品才新鲜。”
林枕棠赶紧让青鹊买了几壶茶,又点了十几样小菜和吃食,“张老伯,你们想来还未用膳,先吃些吧。”
张德想拒绝,林枕棠笑了笑,“不急,你们先吃点垫垫。”
张德便点了头,他看着林枕棠,这个大姑娘为人最和善,又生得那样美,唉,为何会背这样的名声……他们来得路上,已经听了不少风言风语。
不过他们从小就见着这位大姑娘,心中皆知道她绝不是这样的人。
张德有些难过,他转过身去,擦了擦泪。
十几个庄人便开始吃早茶,林枕棠和这些人当中的大多数都认识,便不时聊两句。
她衣着朴素,妆容也极淡,但是坐在那里,却显得贵不可言,雅娴静淑。
秋月居酒楼。
贺乾渊知道林枕棠今日会来福至茶楼,此刻,他和几位身着常服的将军坐在对面酒楼议事,眼神却不时瞥向茶楼。
对面福至茶楼之中,贵雅的千金小姐和一群庄稼人坐在一起,却丝毫没有露出不耐轻或者视的神态。
只见她不时和周围几个庄人说话,也不知道那些人说了什么给她听,逗得一向自持的林枕棠掩唇轻笑。
千娇百媚,却又在某一瞬间返璞归真。说是妖精,却也像圣女。
贺乾渊眸色渐深,他的这一位表妹……
第39章 他俯身去咬林枕棠的耳垂……
林枕棠和府里的庄人们聊了聊, 又看了簿子,仔细清点了一番,都没有什么问题, 便让这些人直接将东西拉进府里。
她和青鹊二人则不回府, 她们准备去买些糖果,虽然府里没什么人吃糖了, 但是过年时候, 亲戚之间互相走动,需撒些糖儿给小孩子。
西市卖糖的地方多, 尤其桂花坊的糖瓜是最好吃的, 林枕棠想着也不贵,便多买了些。另外她又买了各样糕点, 府里厨子多是多, 但是偶尔换换口味尝尝外边的甜点, 也是不错的。
桂花坊知道面前这一位是林府小姐, 便对林枕棠说一会儿会命专人专程送到府里去。
时间已是午后, 买了糖之后, 林枕棠就再没什么事了。因着快要过年的缘故,西市这边人很多,人群热热闹闹, 熙熙攘攘的,皆是满面喜色。但由于过去被指指点点的次数太多, 所以林枕棠并不喜欢此刻的场景。
她拐了一条路, 专门从西市绕到南市, 这样再从南市回府,虽然远了些,却是能避开好多人。
这路没人, 自然也就安静了许多,只是此刻林枕棠走着路,却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
大哥哥是回来了,可是当初是谁将大哥软禁起来了呢?既然是贺表哥找到的,那么他定然知道这是何人,却为何不开口说呢?贺表哥不开口说,那……她可不可以去问?
若是其中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隐情呢?不,不可以。还是暂时不要问了。
既然一时半会想不清楚,便也用不着再想了,林枕棠这么想着叹了口气,她抬起眼,看到了一条巷子。
这里她走过许多次,林枕棠知道从这儿穿过去,就到城东府邸了,等到了那里,去林府便很近了。
她正准备穿过去,却见一人挡在前面。
这恐怕,又是什么登徒子吧……林枕棠低了低头,她不愿意节外生枝,便侧了身子,准备从那人身旁走过。
“棠儿。”突然,那个人开了口,他轻声笑着,“听说你去买糖了,我就猜着你会走这条路。”
听见这声音,林枕棠大吃一惊,“芸表哥!”
赵芸一身青衣,他眉眼温润,唇角带笑,正看着林枕棠,“几个月不见,棠儿过得如何?”
看着赵芸,林枕棠又惊又喜,忍不住湿了眼角。
只不过……
说起来,这几个月她差点被迫入宫,后来又为了父兄林府而委身表哥,桩桩件件,没有一件事是值得高兴的,但是……
“我很好。”林枕棠看着赵芸,她微微笑了,然后偷偷擦了擦眼角薄泪,轻声问道:“芸表哥呢?怎么突然来了京城?”
“此事说来话长,待有空了再说与你听。”赵芸微微一笑,他指了指眼前的路,“走吧棠儿,我也要去见见舅父。”
路上,赵芸又问了问其他人最近过得如何,林枕棠一一答了,并不曾发现什么异样,直到他说起贺乾渊。
“贺璟呢?”赵芸的唇微微一勾,但是那双眼睛冰冷毫无暖意,像是笑了,又好像没有。
这不像平日里的芸表哥。
察觉到了赵芸细微的表情,林枕棠心一沉,她没有回答什么,反而问道:“芸表哥,我想知道赵府为何被贬谪。”
上一次太匆忙,她没问清楚,赵芸也不肯说,但是今天好不容易再看到赵芸,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听到这话,赵芸唇角的弧度又微微上扬几分,“棠儿,你该知道,如今若没有手握兵权,那管你是什么高门贵胄,也会被人踩在脚底。”
他说到这里,轻笑一声,继续道:“赵府被贬,倒是没有什么缘由,不过是碍了某人的眼。”
某人?林枕棠顿了顿,她抬起眼,“是贺表哥吗?”
赵芸未答,此刻路上正好有一块水洼,林枕棠正焦急着等待答案,故而没有看到,眼看着就要摔进去,幸好赵芸及时伸出手去扶住她,“小心。”
林枕棠抓住赵芸的手,她感激一笑,“谢谢芸表哥。”
赵芸收回手,“无事。”
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了,林枕棠便再未开口,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再也没有说过贺乾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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