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控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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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城平省省会泉阳市,华佗药业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华佗药业董事长李坚白正背着手望着窗外,不知道是在沉思还是在发呆。

华佗药业所在地是一幢巨大到可以容纳数万人的环形大楼,高六十层,位于泉阳市东区,是整个城平省最高最庞大的建筑。

从办公室向外看去,完全可以俯瞰到整个城市的半景,尤其紧邻长江,远远望去,像是一条蠕动着的大龙一样,气势恢宏。

李坚白今年六十岁,但作为企业家的他,依旧龙精虎猛,短短数十年能够创下硕大的家业,对此,他感到无比的骄傲。

如果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只有一个,那就是膝下无子后继无人,而独生女李晴月的性格却又让他十分担忧。

如果以单纯的企业家眼光来看,女儿自然具备相当优厚的条件和目光,但是,如果以一个老人和父亲的眼光,李坚白对女儿的为人处事却隐隐失望。

就像三年前那样,华佗药业准备在青海投资一家大型分公司,他将这件事交给女儿来做,虽然自始自终都没有插手,可是对于她设计吞并那个制药车间的事情很不满意。

客观来说,那样的商业竞争无可厚非,但是,任何商业都脱离不开人的操作,尤其对于自己那个上门女婿,他非常厌恶,以及浓浓的警惕。

忽然,电话声响起。

微微皱眉,循声望去,可是,当看到声音源自于红色专线时,李坚白的脸颊浮现一抹疑惑。

走过去,看到上面号码,更加疑惑了,但还是拿起听筒。

“江老哥,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李坚白的声音颇是和气。

“咳咳,李老弟好久不见。”

电话对面的正是华中华北黑道上颇有地位的江叔,青海市发生的事情,不可能瞒过他,甚至,他要比其他人知道更多的消息。

之所以打电话过来,也是一个顺手人情,毕竟,张扬现在消失,而他的病还没有彻底治愈。

“不知江老哥有何贵干。”李坚白开门见山询问。

“是这样的,令婿在青海有所动作,正在着手吞并一家医疗所,而医疗所的张医生,正在为老哥治病啊!”

闻言,李坚白眉头一皱,自然听出对方话里的含义,显然,这家医疗所和江叔有关系,而且关系不浅,所以他才亲自打电话来。

这也是一种变向的先礼后兵,双方都是老狐狸,一些话,只需一句便猜测出个七七八八。

“还有这等事?”李坚白的确不知道,不过马上又道,“李老哥放心,我马上让下面的人查一查。”

“好,那就麻烦李老弟了。”

江叔笑着中断电话,而李坚白则是微微沉吟着。

如果仅以明面上的背景和能量,他自然不惧江叔,可是在黑道方面……对于这种人,李坚白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但如果真的对上,他绝对不会退缩半分,而且有极大的信心让对方消失。

他李坚白,还有不为人知的底牌!

思索片刻,当即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白色电话。

然而,就在这时,红色专线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号码,李坚白脸上的表情立时变得惊讶,马上拿起听筒。

“呵呵,钟省长好啊!”语气颇为恭敬。

“老李啊。”钟子民呵呵笑着,“是这样的,听说令婿在青海兼并一家小医疗所,叫做不死仙疗所的?”

咯噔一下。

李坚白的心脏猛地快速跳动两下,这一瞬间,他隐隐意识到有不妙的事情发生,刚才一位黑道上的大佬来电话,现在又是城平省省长亲自过问,这可是一品大员,封疆大吏啊!

“这件事我不知道,不过钟省长请放心,我马上派人去查。”抹了一把额头冷汗,“不知钟省长有什么指示?”

如果说江叔来电,李坚白还并没有太过在意,但现在省长过问,他不敢不重视,华佗药业虽然是全国五百强,但起家泉阳市,根基在城平省,这样的封疆大吏,他得罪不起。

“唉,老李啊,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我就和你说吧,这里面牵扯到一个叫做苏苏的女孩,是苏老的孙女,而不死仙疗所是老板,是她的朋友,苏老的王秘书亲自给我打电话,听说他老人家很不高兴……”

滴答!

短短一句话,李坚白的额头滴落冷汗,甚至双腿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苏,苏老?是京城的那位?”

“当然,老李,事情可能有些严重,你尽快自己先处理一下吧,这件事现在被盯着,说不得我也要出面。”

闻言,李坚白瞬间变了颜色,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被浇灭。

苏老,那可是苏老啊!

该死的张君,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惊动了京城那位老人。

他现在恨不得将张君抓过来撕成碎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从三年前自己就看他不是个东西,没想到竟然捅这么大的娄子。

如果政府出手的话,对于一家企业集团来说,那是毁灭性的打击,影响会变得非常恶劣,商人和商家重视的就是名誉和面子,一旦张君被抓捕,后果绝对是不可控制的。

反复道谢几声,李坚白挂断电话,当即就是怒气冲天,立刻拨通张君的电话,结果,让他更加愤怒的是,竟然是关机!

就在他焦急之时,忽然间,旁边的红色专业电话再次响起。

李坚白一哆嗦,已经有了后遗症,看到上面号码,他内心之中那种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沉重。

“苗书记?”李坚白语气恭敬,这位可是省委书记,比刚才那位省长的来头还要大。

“老李啊,我的一个叫张扬的晚辈,在青海开了一家医疗所,叫不死仙疗所……千万认真对待啊,他可是老首长亲自电话过来,把我臭骂了一顿。”

“老……老首长?是哪位?”李坚白的语气都变得不利索。

“军部的那位首长,顾老……”

咣当!

李坚白手一哆嗦,话筒跌落桌子上,脸色苍白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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