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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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春桃悄悄地摸回了嘉瑛阁,想来是给那俩嬷嬷报信去了。”

梅亭嘉面无表情,半晌才出声,说得却并不是通风报信的春桃:“我还以为那春樱是何等心机深沉之人,没成想只这一下便慌得什么都跟人说了!”

赵医女静静地望着梅亭嘉没出声。

老夫人的别有用心赵医女是能看出来的,皇后娘娘的虎视眈眈她也清楚,但是当听闻梅亭嘉准备用一石二鸟同时解决这两方的恶意时,赵医女不由得一呆。

待得她听了梅亭嘉详细的计划,赵医女发觉自己忽然佩服极了眼前这位年纪不大的姑娘。

算计人说起来不算太难的事情,可是如果想要同时谋算多方人心自己还不会付出任何代价,那便是难上加难,而眼前人给她的计划恰恰就是如此。

当然赵医女也不知道,现在梅亭嘉的伤痛都是庆王担着,不然她也不会得出无代价的结论。

第28章 待得次日,梅亭嘉再……

待得次日,梅亭嘉再出现在老夫人的房中时,姜婉已然在了。

她应该是同老夫人说了些什么,以至于梅亭嘉一进去便引得老夫人打量着看了过来。

“孙女给祖母请安,姜表姐今日可真早。”

老夫人朝着梅亭嘉招招手,一脸担忧地道:“嘉丫头,我听姜婉说,听得你昨儿在房中痛叫了一声,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梅亭嘉连忙摇头道:“多谢祖母关心,孙女并未受伤,只是做了噩梦惊醒罢了!”

姜婉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她故作亲密地挽起梅亭嘉的胳膊,果然瞧见她神色一变。

“表妹不必不好意思,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事儿!”

梅亭嘉勉强让自己的面色如常,然后抬起手将姜婉的手拉开,淡淡一笑:“姜表姐的意思我明白,我不会做这种傻事。”

她这一抬手,倒让侍立在一旁的方嬷嬷瞳孔一缩:她分明瞧见大小姐衣袖里若隐若现有纱布!

看了一眼不肯承认的梅亭嘉,方嬷嬷十分聪明地没有当场揭穿——毕竟老夫人好不容易同大小姐缓和了关系,她何苦捅出这件事情来再让她们相争?

老夫人看了一眼姜婉,又笑着对梅亭嘉说:“看你脸色的确不佳,不如今日便回去歇息吧!”

梅亭嘉与老夫人推拒了一番后,才福身行礼回了东厢房。

待得梅亭嘉离去后,姜婉立刻开口道:“姑奶奶,婉儿瞧着表妹像是手臂受伤了的样子,您看……”

老夫人皱眉道:“若是如此,她何必要瞒着我?”

姜婉叹了一口气道:“要是旁人知道,表妹带着伤还服侍姑奶奶,定然会夸赞表妹懂事。”

对梅亭嘉本就有成就的老夫人自然而然地脑补出下一句话——别人自然也会认为她这个当祖母的苛刻,一点都不体恤受了伤的孙女。

方嬷嬷见表小姐又开始挑拨老夫人与大小姐的关系,不由得皱起眉,只是她一个当下人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时也站在一边的郑嬷嬷开口道:“说起来奴婢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好像春樱被罚俸了半个月,不知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方嬷嬷有点听不下去,说起来什么猜测都不如她亲眼瞧见的纱布有力,可是她却不准备把这事儿说出来。

方嬷嬷也是为老夫人着想,眼下伯府以后的前程定然都是在大小姐身上,以往老夫人与大小姐有些不愉快,现在好不容易有缓和的机会,何苦为了些小事再闹起来?

于是方嬷嬷开口道:“奴婢倒觉得这事儿是子虚乌有,倘若真是春樱伤了大小姐,岂会只罚俸半月?”

老夫人淡淡地瞥了方嬷嬷一眼,开口道:“此事我自有计较。”

梅亭嘉回到东厢房时,赵医女便低声道:“小姐,春樱刚刚出去了。”

春樱去见了谁,梅亭嘉心里清楚得很,她闭了一会儿眼睛,忽而开口道:“姑姑,对不起。”

赵医女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姑姑一身精湛的医术,却要蹉跎在这里陪我算计,想来真是替姑姑不值。”

赵医女怔了一怔才笑出声道:“看来小姐也有左性的时候,这天底下到何处不需要算计?但凡是有人在的地方便会有争斗,小姐难道以为我在宫中时便能过得上平静日子么?”

梅亭嘉被赵医女说得也笑了:“姑姑说得有道理,倒是我小肚鸡肠。”

赵医女索性握住了梅亭嘉的手道:“左右在哪里过得都不是安生日子,倒还不如在小姐身边,好歹……”

说到这儿,赵医女又笑了,那笑容里看着倒有几分诚挚:“但愿这话不是我托大,好歹小姐对我倒有几分真心。”

春樱是在下午的时候才鬼鬼祟祟地回到寿康堂的,当她回到下房时瞧见了屋子是空的,顿时暗道一声不好。

虽然到寿康堂是来服侍大小姐,但是在梅亭嘉给老夫人侍疾时,她们是不必跟着去正房的,所以每每白日一整天都可以在下房休息。

春樱也是挑准这个时候才去见张姨娘,结果一回来发觉春桃不在下房,她顿时便猜想可能是大小姐提前从正房回来了。

不敢再多耽误,春樱立刻赶去东厢房,果然瞧见梅亭嘉在床榻上小憩,而春桃正在一旁打着扇。

一见春樱,一旁看书的赵医女忙放下手中的医书,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却也没有要责备她的意思。

待得梅亭嘉醒来后,竟也没对突然失去踪迹的春樱盘问,宽容得好似春樱并不是个普通的下人一般。

这份让其他下人眼热的待遇在春樱本人这里却是如坐针毡,她跟着梅亭嘉也有好几年,从来没觉得这位小姐是个糊涂人,眼下这种情形简直让她承受不住。

另一头的张姨娘回了自己的院子,却是皱起了眉。

伯府对妾室管束得紧,按说她一个妾室想在嫡出小姐的院落里安插眼线可谓是比登天还难,然而巧合的是,她无意间得知春樱与她院子里的豆儿居然是私交甚笃的姐妹。

用着豆儿的性命相要挟,再加上些银钱,张姨娘终于是把春樱买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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