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旋风李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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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吐咐,阵马蹄!声在楞木河卜游响起,枯黄的芦苇迅寸数只芦花鸡被惊飞而起,扑腾着翅膀咕咕叫着落入更深的枯草丛中,嗖,一支箭飞射而出,在空气中出尖锐的啸声,咯咯咯,一只肥胖的芦花鸡就这么歪着脖子到了下去。

皇太极翻身跳下战马,回头望向身边只余下数百人的队伍,心中不禁怅然,声音有些嘶哑的道:“下马休息一个时辰!”皇太极此刻的心情就如同他越来越少的话语,越的阴沉,自从前天他被迫将麾下兵马散成十数路,四散而逃,以增加逃出去的几率,他这一路上仍然遇到两次拦截的夏军兵马,麾下三千余兵马,在两次挣脱对方的纠缠后,就只剩下身边着不到八百骑兵。

时间已经指向十一月末,冬季马上就要来了,这几日的北面吹来的风越的凉了,皇太极坐在芦花铺起的地面上,点燃起一块火堆,将那只芦花鸡直接拔光毛,刨除内脏放在火堆上烤了起来,宁完我就在皇太极的身侧,不过此刻的他却早无往日那谋臣的风采,披头散,那儒衫外面披着一身满是孔洞的铠甲。淡淡的血腥味道不断的刺激着他的鼻子。这一身打扮让宁完我显然有些不伦不类。

“可汗,过了楞木河,夏军就算还有封锁,也不会象这边这般的严密。不过汗国那边是不能在呆了,此番东胡东征大败,几乎全军覆没。夏军肯定会动反击,这一次东胡汗国很可能会分崩离析,伤筋动骨;而夏国崛起北方已经势不可挡,可汗想要东山再起,就要另寻他地”。宁完我是一个很称职的谋臣,到了眼下这个时候,仍然在想着如何东山再起,似乎他并不担心他们会逃不出去

皇太极也点了点头,想起这几日的逃亡之路,可谓是心惊肉跳,但好歹这些磨难都熬过来了,东胡这次大军讨伐夏国大败,汗国内部各部实力受损严重,估计会有不少部落会转而投向夏国的怀抱,最后东胡汗国能剩下一半的势力就算是好的,东胡汗国衰弱已成必然,夏国的势力扩张到草原之上已经是势不可挡的结局,而在大夏西面的锦西走廊和幽地,面对大夏四面的围困,估计坚持不了几月,就会快的解体,大势去矣,夏国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作为夏国叛臣,皇太极知道他现在只能远走高集,另寻他路,至于要远离夏国的势力范围,但更远的地方。皇太极想着却又是一片茫然。不由地悲从中来,长叹了一声。

宁完我看着长叹的皇太极,正值壮年的皇太极数日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两鬓居然已经斑白:“可汗。昔日先祖以八副兵甲起兵,建立建州,我们还有八百勇士在身侧,而哈良,寿春等人总会有几路杀出重围。到时候与可汗汇兵一处,烽火大陆何其之大,我就不信没有我们栖身之地!”

皇太极看着为他鼓气的宁完我。伸出手在他的肩头重重的拍了拍,那茫然的双眼竟绽放出一丝精光:“你说的对,老天还没有放弃我,至少我杀了出来,就算这里容不下我们,总会有一块地方可供我们展。西面。不能去了,估计夏军会趁胜反攻,西面会很危险,我们走北路。蒙古诸部虽然态度暧昧,但毕竟还未损入大夏怀抱,我们从北面离开。往北面走。”

八百人休息了一个时辰,虽然不能彻底的缓解疲劳,却也让奔劳数日的士兵们好好的休息了一会。众人纷纷上马,而后方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啼,紧随着是一片如潮涌般的骑兵大队,少说也有万人,皇太极看着后方追来的夏军骑兵,脸上有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沉静,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想要我皇太极的人头,哪有那么容易。

“过河”。深秋时节,楞木河河水水位下降了许多,尤其是上游段更是清浅的很,水深才没过马腿。八百八旗骑兵一头撞入河水之中,向着河对面冲去。

过至半途,突然从对面枯草之中传来一声尖啸的箭响,噗,打头的一个八旗骑兵应声而到,跌入水中。鲜血瞬间就将附近的河水染红,放。随着一声虎吼,枯草之中,顿时飞出千百箭羽,犹若飞蝗的射入人群当中,而从那枯草丛中,一个彪形豹眼,满面炸髯的黑脸汉子,手舞足蹈的跳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大号的长斧:“他***,终于让老子我给等来了,八旗王八龟儿子们,记住你们爷爷的名字,咱是黑旋风李逸,哈哈!给老子狠狠的射!这可都是钱啊!”

黑旋风李逸,山东人士,烽火五年。大夏奴隶商人王晨曦远渡山东半岛,在威海地施粥招收壮劳力,李逸为了不让自家老母在受饿,签了卖身契,坐船北渡大夏,烽火六年,李逸因惹事,被罚,正好碰到王晨曦,当时王晨曦看李逸一身的腱子肉,正好大夏征兵,直接让人送入军中,这也是大夏商人援军的一个传统,可顶自家人的军役,而奴隶立功主家也会受益,李逸入军中后。被分到东北镇守府,张须坨麾下一军做了一个小兵,李逸虽然脑袋不好使,但运气却好的不得了,加上有一把子蛮力,在东北镇守府时颇有战功。逐步累积功勋升迁到如今的卫指挥使,手下有五百号人。

李逸被派到楞木河一段巡视那些东胡溃兵,漏网之鱼,几日来,倒也抓了百来号,不过却多是小鱼。要知道大夏军中的战利品分配制度经过多年的修改,增加,已经十分完善,象这种战俘被俘虏之后,除了会按照人头算功勋,象尚书省那边的工部等衙门还会拿钱收购战俘,作为官奴使用,而这部分买卖战俘奴隶的钱除了上缴一半作为军中抚恤基金外。余下一半则由自己分派,这样也是为了让士兵更加勇猛的作战。

李逸当然不认识皇太极,东北镇守府与当初的西南镇守府根本就是一东一西,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而且李渣当兵那年皇太极就已经叛逃了,加上这两年东北镇守府的镇守区域为明州府一线,西面大战东北谋医都排不上号。这次要不是东胡大军压境。说不定东韭洲川府也过不来。

自从北面的杨文死了后,那些白毛子似乎也知道大夏不好惹,一直都很安静,只在白石盆地正中开荒,安置了一些人,并没有南下的念头。而大夏也一直腾不出手来北上,而这两年随着黄金平原越的繁华。盗匪也逐渐的少了,这让李逸郁闷了好久,而眼前这八百来人,可谓是一口大餐。

“他***,都有点准头。别射要害,死了可就只算功勋,不算钱了。娘的,马也别射啊!那个比人还值钱”。李逸扯着大嗓门大声的嚷嚷着,一个在李逸旁边的士兵嘀咕道:“大人,射哪都是钱,咱们还放什么箭啊!”

“废话,不拿箭射,对方上来了怎么办,对面可有八百来号,而且还骑着马。就咱们这几百步兵,不是找削呢吗?再说咱们弟兄要是被砍倒了,那抚恤可顶好几个奴隶,咱们镇守府也不富裕,不让你们射要害,你们不会射大腿,这样既不耽误干活,又不会怕他们逃跑”。李逸一巴掌拍在那士兵的脑袋上,打的那士兵晕头转向,直点头。

皇太极此刻都快郁闷死了,他们这会正是横渡到河道正中,尽管河水不深。但也没了马腹,度根本就快不起来,而前面那几百夏军箭射的那叫一个欢,半渡而击,他们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他身上的箭也只有那么几支,射完了就没了。而且听着对面那领军将领的大嗓门,皇太极心里差点没气的吐血了,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么?

咕啮挞,身后那震耳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显然后方追击的骑兵已经到了,而他们却现在河道正中。进退不得“他***,对面河里的八旗王八立玄投降,省的白白的费了性命,如果你们放下兵器,乖乖的束手就擒,大不了给官家做十年苦役。就能重获自由,如果你们继续反抗。那就休怪爷爷手下不留情面了!”望着那不断靠近岸上的八旗骑兵。李逸不由地的握紧了斧把,他娘娘的,还以为遇到一块肥肉了,没想到居然这么难缠,死了这么多人还使劲往岸上冲,真当李爷爷不敢杀人乎。

回答李逸的是一支铁箭,李遣用斧头当那道箭矢挡开,也有些恼了:“给老子射,哪个敢上前来,直接射死!”李逸可不想为了几个钱就害了自家兄弟的性命,而且他们不差那点钱过活。

随着李逸的命令,岸上五百来人的箭越的凌厉,每一波射击都要倒下数十骑,一个个的都成了筛子一般的跌落马下,很快皇太极身边就只剩下不足一半的兵马,而后方。追兵终于赶到,皇太极望着已经能看清楚身上铠甲的追兵,仰天长叹一声:“罢,罢,罢。既然连老天都不帮我,我又怎么能逆天而行!”皇太极说着,抽出胯间的腰刀,自戮而死。

一代枭雄,皇太极倒下了,鲜血顺着楞木河水向着下游流去,皇太极的动作太快了,宁完我都没有来的及去阻止,望着跌入水中的皇太极。宁完我笑了:“君死臣何以独活。”说着宁完我也抽出一把匕,刺入胸膛。

李遣看的傻眼了,他麾下的士兵也都傻眼了,靠,就算穷途末路也不至于自杀啊!不就是干几年苦力么。大夏的奴隶说起来还算是幸福,至少一天两顿饭管饱,比起当流民可强太多了,曾经出身奴隶的李逢心里想着,四百八旗骑兵在看到皇太极自杀之后,心中最后的一个支撑也倒了,作为皇太极的心腹亲兵,这些人能为皇太极去死,而皇太极死了。他们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君死臣何以独活,宁完我的声音不大。却重重的打在众人心中,四百八旗尽数自例而死,八百人横尸楞木河,染红了那清澈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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