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难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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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这全部的一切都是怪我不知好歹?穆子墨,你可曾想过,若不是你,我至于这样吗?我至于带着锐儿孤儿寡母四处躲藏吗?我至于终日活在你那些女人的设计与陷害下,惶惶不安吗?可是,你知道你那些话像什么吗?”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她笑了笑,目光扫了一眼他握在她手腕的手,凉笑道:“你这就好比把人推入了火坑然后再将她救出来,说:“我才是你的大恩人“。若不是因为你,我和锐儿用得着活得如此辛苦如此狼狈吗?”

歇斯底里地痛哭了起来,她再也抑制不住满心的悲哀与委屈,身子瑟瑟发抖。

穆子墨始终木然地站着,眼里没有丝毫情绪,他呐呐地看着她,直到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在了他大拇指上,缓缓流进了手心。

“你果然不识好歹。骆莹莹,这一次,怕是你必须付出代价了。”声音如幽灵般响起,他叹了口气,转而霍地站起身,面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心下当即一震,骆玉华狠狠地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昂起下巴复杂地望着他颀长的背影。

穆子墨没有看她,他忽然拍了拍双手,随即屋子内突然出现了一道几乎发现不了的暗门,从两边缓缓拉开。

骆玉华瞪大了眼睛望着穆子墨,心里直打鼓,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不安。

“你究竟想怎样?”话刚落,暗门上猛地垂下一张透明的布,如纱窗一般。

黑瞳惊恐地睁开了,她复又再望向穆子墨,却发现他一直背对着她。

紧接着,她看清了隔着两米远的外面,蓦地发现初冉正躺在一张木床上,眼睛似乎半闭着,她的身边坐着一个女人,背对着骆玉华。

“冉儿,你们想干什么?”声线忍不住提高了了,她无不恐惧地看着那只有两米,却仿佛很远的地方。

顷刻间,那背对着她的女人忽然转过头,朝她诡谲一笑,露出亮闪到刺眼的白齿。

那人,竟是唐香儿!

心弦一钩,丝线断了,如未尽的曲子在空中余音未了,一缕一丝缓缓抽痛。

顷刻间,唐香儿手中忽然多了一瓶东西,隔着距离她根本就看不清那瓶子究竟是什么。

眉头不知不觉间深深地锁成了一团,骆玉华颤抖着身子,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那隔着暗窗的另一头,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穆子墨,你们要对冉儿做什么?”声音顿时少了往日的强势,骆玉华不顾疼痛倾身往外,一颗心揪到了极点。

穆子墨没有说话,依旧侧着身子对着她,牙齿暗自紧咬着下唇,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此时,唐香儿渐渐逼近了初冉,并将手中的药倒出来直往初冉嘴中送去。

“不!”惊惧地喊了一声,她拉紧了幔帐,忽然从床上滚落下来,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穆子墨猛地一震,飞快转过身来,目光里陡然升起了几份异样的情绪,他走了几步上前,伸出手想将她扶起来,可是她却看也没看他一眼。

“骆莹莹,想知道我刚才灌下去的是什么药吗?绝育之药,是你欠我的,现在我要你的姐妹替你偿还。这……一定会让你更痛苦,一辈子活在内疚的阴影中。”

清脆的声音似摔碎的玉杯,打破了骆玉华眼中痛苦的无助,转瞬染上疯狂嗜血的杀戮沸腾。

此时此刻,她突然间明白了何为欲哭无泪。

面上的眼泪干了又湿,她没有哭出声,右手紧紧地捂住嘴唇,只觉顿时一阵天崩地裂般的痛苦。

良久后,她重重地擦去了眼上的泪水,目光中已经变得寒冷如冰,没有一丝眷恋和温度。

“穆子墨,你终于给了我……一个恨你的理由,谢谢!”说完,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心痛得几乎无法再呼吸。

仿若不可置信般,穆子墨失措地后退了两步,踉跄蹒跚,站起来望着她,眼里有溺水者的绝望和兵败如山的坍塌,似失去铠甲的刺猬……

他怔怔地望了她一会儿,最终收起了面上的神色,长臂一伸,将她重新抱上了床,薄唇抖动着,始终说不出话来。

骆玉华没有挣扎,任由他将自己放在床上,心中已经空虚得只剩下一颗心脏的跳动。

这一次,她已经没有理由再逃避他,下一次,她发誓她一定要反击!

唐香儿,这笔债我会要你用血来祭奠!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刻出一片红得刺眼的血迹。

“你……好好养伤,只有养好了才能报复我。”苦笑地转身望向她,穆子墨的脸上又恢复了原本的冷冽,渐渐露出一个淡地看不见的笑容道:“还有,举兵之事已经推迟到半年后,你……必须跟着我去。”

说完,又愣愣地站了一会儿,而后才闭了闭眼睛,缓缓离开……

接下来几日,骆玉华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只是机械地配合着那些服侍她的人吃药,换药,吃饭,然后便是睡觉,脸上的血色也渐渐开始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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