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失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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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秦晴听完金子支支吾吾的陈述后,捂住嘴叫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慕安之娶颜颜是为了在外面名正言顺的金屋藏娇?”

看着秦晴脸上的表情,金子很后悔冲动之下告诉她这么多,以她和容颜的关系,会不会立刻把刚才的话传到她耳朵里。

他沉默了会,试图力挽狂澜,“晴晴,那个女人已经出国了,有可能再也回不来,再说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从现在安之对容颜的态度你就能看得出,他似乎已经爱上她了。”

秦晴似乎根本没再听到他在说什么,眉头紧皱,嘴里小声喃喃着,就掏出手机开始拨号码。

金子一把抢过手机,“晴晴,你希望他们两个好好过下去吗?”

秦晴奋力去抢手机,顺口答道:“废话,我当然想,颜颜可是我最最好的朋友!”

金子把抓着手机的手朝身后藏去,“如果你想,那就听我的。”

秦晴磨牙,“你是慕安之的好朋友,当然和他狼狈为奸,我才……”

秦晴还没吼完,金子手里的电话响了。

金子飞快瞥了眼,眉心拢了拢,把手机递给秦晴,“负心汉来电话了。”

秦晴将信将疑的拿过电话,看了金子一眼,这才按下接听键,小心翼翼地放到耳朵边,“喂……”

“秦小姐,你好,容颜在你哪里吗?”电话那头,慕安之带着点倦怠的声音响起。

秦晴看了金子一眼,发现他双手操在胸前,看玩笑似的看着她,一阵心虚,气焰明显比刚才小了许多,“慕军医啊……呵呵,那个……颜颜刚才是和我在一起的,不过,她现在已经回去了。”

“吧嗒!”没等她最后一个字落地,电话那头的人已经飞快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秦晴一头雾水,转过脸看着身边的男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子笑了笑,一把搂过身边的女人,“这还不懂,人家夫妻两的事,外人去插什么手呢,再说了,人年轻时,谁没个初恋什么的。”

他说着,不等秦晴开口,凑上去,一把吻住她的嘴。

秦晴象征性的挣扎了下,到最后,浑身酥软,彻底瘫到男人怀里。

车外,气凉雪厚;车内,情意绵长。

容家书房里,容南毕面色阴沉的坐在书桌后,冷眼看着黑衣人,“调查到什么结果了?”

黑衣人从口袋里掏出张纸递了过去,“高云枫是国际刑警,他最近和大小姐走得很频繁。”

容南毕没说话,拿过纸仔细看了下,一声冷笑,“呵,出来混的果然是要还的,高辉煌的儿子居然成了警察。”

“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好像已经开始怀疑当年那件事是我们干的了!”黑衣人浑身打了个哆嗦,他跟在容南毕身边很多年了,明知这是条不归路,却因为钱来得快,他心甘情愿的走着。

在外人面前,他叫容南毕“容总”,私底下,他则叫他“老大”,一个两面性的称呼,似乎也暗示着他们干的事也有两面性。

容南毕握紧拳头,用力拍着桌子,“即便他是警察又怎么样,他那么狡猾的老爹我都能逼死,何况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黑衣人脱下眼镜,露出一张和容南毕差不多年纪的脸,神情惶恐,“老大,那个小子虽然年轻,实力却不容小觑,短短几年,他破获了好几宗大案子,现在已经是队长了!”

“队长!”容南毕冷笑,再次拿起手边的纸,目光阴鸷的看着,“我马上让他变成吃屎的队长!”

黑衣人依然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挺拔的后背,却因为莫名其妙的害怕,抖了几抖,“老大,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

容南毕朝他摆摆手,“去吧。”

黑衣人刚转身,容南毕似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开口叫住他,“徐宗,就这几天给我准备一包上等的货。”

“老大,您不是说最近风声紧,千万别……”徐宗一脸为难。

容南毕冷冷瞥了他一眼,“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徐宗打了个冷颤,带上墨镜,声音颤抖,“老大,我知道了!”

走到马路上后,容颜没有打车,而是慢悠悠的压着马路,时间不算晚,因为才下过雪,路上的行人很少。

容颜这样漫不经心的走着,心里泛起的巨大波澜,也慢慢恢复平静。

抬头仰望天空,夜幕苍穹上悬挂着一轮明月,她怔怔看着,良久才收回视线,吁,她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容南毕再怎么狡猾,也没慕安之狡猾,他自以为是的无缝天衣,在无形中早被人错横交错着剪了好多道口子。

慕安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你将计就计了容南毕的算计,是为了给母亲报仇,怎么感觉这么牵强。

以你父亲的实力,以你的本事,报仇难道真的要绕这么多圈子吗?

答案很肯定,不会,除非……

容颜脑海里飞快闪过高云枫的话,“如果他和你有关系,你会怎么样?”,“当心身边的每个人!”

高云枫在暗示她,或许干不合法的事,不仅慕安之一个,还有……

“小姐,要打车吗?”有会做生意的司机开到容颜身边,主动招揽起来。

容颜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真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吧,她点点头,然后坐进车里。

坐在车里,看着外面昏涩的天色,容颜悲由中来,司机从倒车镜里看了她一眼,大概是感觉到后座上的女人心里很难过,他打开了收音机。

电台里正在播放着一首老歌,是容颜比较喜欢听的,虽然那部电视剧她不怎么喜欢,那首歌,她却是深深的爱上了。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凄美到让人想哭的歌词,容颜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听着,轻声跟着哼唱……

眼前场景骤换,她仿佛再次置身在异国的硝烟战场上,她看到一个女人被另外一个女人推到悬崖下。

那个坠入悬崖的女人,朝不远处的山洞看去,只一眼,她似乎看到什么东西,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不可置信的讶然,然后,她的表情由一开始的惶恐挣扎,变成了心甘的绝望。

容颜很好奇,她循着女人的眼神看去,却发现山洞前一闪过头的衣服边角。

她咬咬牙,想伸手去拉朝悬崖掉去的女人,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她的手,仿佛她是透明的,她再次努力了下,又失败了。

她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的眼前朝悬崖心爱跌去。

“傻女人,就算山洞后站的那个人是你喜欢的人,就算推你下去的是你的情敌,你也不应该这样自我糟践。”

“小姐……”有人忽然在叫她,“醒醒,武警部队到了。”

容颜睁开有些发痒的眼睛,看着车窗外的一片漆黑,怔了好几秒。

“小姐,需要我帮你打电话让人来接吗?”看她迟迟不动,双眼呆滞,司机好心提醒。

容颜这才恍然大醒,忙说:“不好意思,不小心睡着了。”她掏出钱包付车费。

司机把找零递给她时,顺便好心地告诉她:“小姐,你刚才做梦了,梦里一直在说傻。”

容颜面无表情的接过零钱,然后开门下车,等双脚真正站到地面上,容颜才有种魂魄归位的感觉。

她再次做梦了,这不奇怪,奇怪的是这次涌现出来的景象和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这次,她已经不是梦里的主角,而是以一个旁观者在观看着一切。

让她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她没看清楚梦里人的长相。

哨位处的战士拿起手电筒一照,当看清是容颜,马上站到一边放行。

容颜很快就走到三楼,她掏出钥匙,定定看着钥匙孔发了会呆,半晌,她转动钥匙,打开大门。

客厅里正酣畅聊天的人,听到开门声,也侧过脸朝她看来,六目相对,容颜满脸惊诧,让她诧异的不是坐在沙发上的慕安之穿着便装,而是他身边的老者。

“丫头,来坐这边,让舅舅好好看看。”黎卫国朝容颜温厚一笑,这抹笑不再假装,带着纯纯的长辈对晚辈的喜欢。

容颜胆战心惊的朝沙发走去,看了眼慕安之,发现他也正对着她笑,心里不由一松。

在慕安之鼓励的眼神下,她低声喊了句,“舅舅。”

“哎!”黎卫国朗声应道,从沙发上站起来,笑呵呵的从口袋里掏了个盒子递给容颜,“好孩子,这是舅舅给你的见面礼,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容颜怔了下,再次朝慕安之看去,这前后反常也太大了点,一时间,她还真有点反应不暇。

黎卫国看她不接,形容不满,强塞进她手里,“就地随意买的,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不喜欢?”

“这……”容颜还想推辞,慕安之开口了,“颜颜,舅舅的一番心意,你也别在推辞了。”

他起身走到容颜身边,帮她打开盒盖。

容颜这才看清里面放的是一枚戒指。

“这……”容颜手一松,连连朝后退去,黎卫国怎么想起送她戒指了,这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合适。

慕安之笑着拉住她,“颜颜,送礼物虽然是舅舅提议的,却是我选的,也是我付钱的哦。”

容颜脸腾地下就红了,没再朝后退去,慕安之乘机把戒指从蓝色绒布上取下,然后戴到她的无名指上。

慕安之抬起她的手,放到眼前自己欣赏了下,嘴里啧啧有声,“你的手指修长而白皙,戴这白金戒指,果然很好看。”

黎卫国在,容颜不好发作,没说话,垂下头定定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或许是因为客厅里的灯都开着,反光太厉害,不然怎么刺得她眼角酸酸的。

黎卫国朗声大笑,抬起手看了看表,打了个呵欠,“时间不早了,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两个休息了。”

慕安之拉着容颜一起送他,到门口时,他出言拒绝,“好了,就送到这里了,早点回去休息,我还想找点抱外甥呢。”

容颜一怔,彻底无语。

慕安之倒是很大方的接上话,“舅舅放心,我会努力的。”

黎卫国看了容颜一眼,再看了慕安之一眼,像个条件没得到满足的小孩子那样,撅着嘴,闷声说:“臭小子,这种事,光靠你一个人努力是没用的,要两个人一起。”

容颜冷汗淋漓,慕安之含笑着看了她一眼。

黎卫国走到门外时,似乎又想起什么,于是,停下脚步,转身对容颜说:“丫头,桌子上的燕窝可是我让饭店特地给你做的,刚才那枚戒指怎么都算不上是我的礼物,就用那份燕窝补上吧,那可是舅舅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你可一定要喝完。”

容颜又是一怔,送人礼物,送燕窝怎么感觉怪怪的。

慕安之顺势把她拉进怀里,仿佛看出她的为难,直接帮她应道:“舅舅放心,我一定监督她吃完。”

得到慕安之的肯定,黎卫国就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也仿佛是一块大石头在心里落地,哼着小曲,心满意足的走了。

当楼梯上不再有脚步声,容颜马上推开慕安之,皱着眉头看他,“你喝酒了?”酒气酣天的味道充斥在整个客厅里,感觉还是喝了不少的样子。

慕安之回看她一眼,恬淡地笑笑,“嗯,还好,只喝了一点点。”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酒后乱性,还有一句话呢,大意失荆州,这都是古人血的教训,偏偏的,容颜再犯了。

第二天,容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的,只知道醒来时,浑身酸痛,她似乎预感到哪里不对,紧着眼,就像电视里回放慢镜头一样,慢慢转过脸朝身边看去。

“啊!”一声不可抑制的尖叫从喉咙里冲出来,还好,她及时捂住了嘴,所以,直到她被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完,身边人还没被吵醒。

完蛋了,彻底完蛋了,看着身边人光洁胸口上几道血印子,还有皱得不能再皱的床单,容颜惊诧地,张大嘴,瞪圆眼。

这一切铁证,都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她抓着被子,怔怔坐在床上,昨晚发生的一切,铺天盖地地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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