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救是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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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以为我还在乎容颜吗?”慕安之忽然轻笑,“四年了,即便当初有再多的内疚,也消耗殆尽了,我之所以让杜柔媚离开她,不过是看在四年前她一片好心的份上,怕她想起往事,这个世界上多消失掉人命罢了!”

“你真的不在乎她了?”徐名义定定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

“信不信随你!”慕安之说着朝门口看去,“王芳,让下一个病号进来。”

徐名义半信半疑地朝门边走去,手搭到门把上时,似乎心有不甘,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放到慕安之手边,“这是容颜这三天来的照片,你看她是不是消瘦了很多,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我想毒液是慢慢入侵她体内了,如果你想救她,记得打电话我。”

王芳打开门,刚好听到徐名义在说后面半段话,牙一咬,直接冲到桌边拿起照片,果然如徐名义所说,照片上的人,即便睡着了,眉心也是紧蹙的,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事,脸色苍白,形容憔悴。

慕安之的态度,让她有点不忍心,拿起照片,故意摊放到他面前,“慕军医,你看看,嫂子她真的瘦了很多,还是去把她接回来吧……”

“啪!”不等她话音落下,宽大的手掌已经握成拳,用力朝桌子锤去,“出去,让下一个病号进来!”

王芳撼了下,这样盛怒的慕安之,她从来没见过,一时间不知道是站在原地还是该走到门外去喊下一个看病的战士。

慕安之凤眼一眯,斜斜朝她看来,“还不快去。”

“哦。”王芳应了声,飞来朝门外走去。

徐名义拿起那沓照片,冷笑道:“慕安之,既然你心底真的不再有容颜,那这些照片,我看我还是都拿回去吧。”

说着,不等慕安之抬头,他收起照片,冷笑着,径直开门走了。

徐名义走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安之才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空无一物的桌子上,回想到照片上人的模样,心仿佛被人蛰了下,微微的,有点小疼。

上午的最后一个病号看完,王芳走了过来,诊室里,相貌绝色倾城的男人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慕军医。”王芳犹豫了一下,开口叫他。

“什么事?”男人头都没抬。

“你要不好意思去接嫂子,我……”

“出去。”男人用力关上抽屉,留给外人的那半个本风华绝代的侧脸,因为听到那个称呼,越发冷峻,整个人仿佛蒙上一层冰霜,“以后不准再在我面前提到她!”

王芳怔了下,鼓起勇气走到他身边,“慕军医,你应该冷静一点,我相信,嫂子是不会删除你照片的。”

顿了顿,她又补充,“即便真删除了,估计也是不小心,一个不小心的动作,你就真的不能原谅她?”

慕安之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王芳,你今天是不是话多了点?”

“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就这样错过彼此。”王芳叹了口气,说出心里话。

王芳走后,慕安之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眉心紧敛,面色阴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从凳子上站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拂到地上。

诊室里发出的巨大响声,让站在门口的人打了个寒噤,良久,他才鼓起勇气敲响房门,“慕总……”

慕安之有多重身份,部队里的人通常都称他为慕军医,地方上那些趋炎附势的喊他慕少,在他“ay”上班的人则统一称他为慕总。

军人不准行商又如何,对他慕安之来说,不过是条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废文而已。

“进来。”深深吸了口气,觉得气息平稳了点,慕安之才对着门应道。

门很快被人推开,“ay”最强劲的首席律师,忐忑不安的走了进来。

“她签字了吗?”一看他脸上的表情,慕安之就知道了答案,还是公式化的问了下。

“没……没有……”律师的声音带着颤音,外人可能只看到慕安之不怒而威的一面,他可是亲眼看到他大动肝火的样子,用震撼当场四个字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你一个月多少工资?”慕安之抬起手腕看了看,言下之意,拿那么高的薪水,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律师心里大骇,“慕总放心,离婚协议书我已经送到夫人手里,下午我就会去取回来,相信她应该是签好字了。”

看慕安之脸色冷峻,他继续补充,“我已经把利弊都说给她听了,相信为了花氏,她肯定会签的。”

慕安之摆手打断他,“你先去忙吧。”

律师走后,慕安之闭上眼睛朝椅子后背靠去,明明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他却一点食欲都没有,那张带着泪眼的脸仿佛如魔咒般回荡在脑海里。

徐名义别墅里,容颜自从花园里散步回来,就像三魂丢了两魄样,呆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徐名义的车开进别墅,管家迎了上来,把容颜一上午都保持的状态告诉了他。

徐名义挥手谴下他,然后径直大步朝别墅里走去,“容颜……”他走到容颜身边,凑到她耳边,忽然轻轻喊了声。

容颜仿佛受什么惊吓,倏地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过脸看清来人,眼底有失望一掠而过,“是你啊。”

徐名义笑意一僵,“不然你以为是谁?”慕安之吗?

他绕过沙发,走到容颜身边,和她并肩而站,“容颜,想不想看看我的父亲?”

容颜愣了下,然后点点头,“嗯。”

徐名义把容颜带到徐家别墅的禁区,三楼,容颜来这里已经有三天,从没踏足过的地方,曾听新聘用来的佣人说过,三楼都是徐名义亲自打扫的,她当时没怎么在意,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是真的。

一切无他,只因为,三楼住着,严格意义上讲是躺着他最重要的人。

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任你穿了再高的高跟鞋,走在上面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走廊迂回,灯光昏暗,徐名义终于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前停下脚步。

容颜四下看了看,心底一阵骇然,确切的说,这里阴森森的感觉,不像是住着人,倒像是……

徐名义转过脸看着她,仿佛洞察她心里的想法,脸色露出不悦,“怎么了,我给父亲营造出这么静谧的坏境,难道有什么问题?”

容颜忙摆手,“病人需要安静的坏境静养,这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感觉布置的有点像殡仪馆而已。

徐名义收回目光,没再看她,似乎是怕吵到房间里睡着的人,他拧开房门把手的动作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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