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拉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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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诺掐了烟,挥散了眼前的烟雾。

夜色靡靡,此时的袁鹿身上穿着卡通可爱的睡衣,泡泡袖,衣服很宽松,偏大了一个码。他们一起也有一段时间,即便有过亲密的举动,但他知道袁鹿的心并没有彻底的对他敞开。

她睡觉会戴着文胸,那是一种预防心理,但这不能怪她,丝毫不能。她大概不是对他有这样的防备,是对于所有的男人都有这样的防备。

可爱的睡衣,让她像个小孩,受了委屈,眼泪汪汪的。

就算心理有些不舒服,看到她这般乖巧在身边,还有什么好不舒服的。余诺勾了下唇,露出温和的笑容,走到她的跟前,近了才察觉到她气色不是太好,额头有汗,眼睛睁的大大的,眼里带着一丝恐慌。

应该是做噩梦了,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摸她的头,说:“没有,我没这么想,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心里有点乱,你出了这种事,我却没办法立刻保护你……”

“不是。”袁鹿立刻打断他,“别人有预谋的要来害你,谁能防得了呢?你若是要怪自己,那我是不是应该怪自己有这么一张招惹麻烦的脸?我才是罪魁祸首,该死的是我。我要是死了,可能就没那么多事儿了。谁都不会有事儿。”她的笑容到最后变得有些冷,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

余诺抱紧她,“不要乱想,睡觉吧,我就是有些后怕,所以一时睡不着。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仗势欺人。”

袁鹿窝在他的怀里,心里却是不可遏制的开始想去死。

余诺揽着她回到房间,陪着她躺下,她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点睡觉的意思也没有,眼神清明,且很清醒。

余诺想了想,便给她讲故事,说一些暖人心的小故事,让她可以分一下心神,可袁鹿嘴上应着,心思却不在他的故事里。

就怎么一直熬到天蒙蒙亮,袁鹿洗了个澡,熬了粥,就去了医院。

她到的时候,万岁都还没醒,看护在旁边睡着,袁鹿轻手轻脚进去,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

万岁睡眠浅,没一会就醒来,睁开眼看到袁鹿,还吓了一跳,“你怎么来那么早,你这脸色比我还难看,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检查一下身子?”

他揉了揉眼,想要起来,扯到了伤口,吸了口气。其实这伤不深,真的不深,他是有分寸的,当时闹的时候,刀子在他手里,主导权也在他的手里,刀子入肉几分他都掌控好了的。

现在看来,袁鹿瞧着反倒是比他看起来还严重。

袁鹿没理他的话,起身打开保温瓶,“给你熬了粥,我请手熬的,吃么?”

“吃,不过要先去上厕所,顺便刷个牙洗把脸。”

“我帮你。”

“用不着,就一小伤,哪儿用人这么伺候,当年我跟人打群架,伤得比这还严重,照样自己上厕所。”他说的很豪气。

而后撑着身子起来,慢吞吞的走向了卫生间,到底还是疼的。

看护这会也醒了,袁鹿把她打发了,顺便给程江笠发了个信息,跟他知会一声她今天不去公司,要请假两天。

专门在这里照看人,顺便跟进何禹平的事儿。

下午,盛骁出现在病房门口时,袁鹿趴在床边休息,万岁也睡着,房里安静的只有空调的轰轰声。

袁鹿給换了个高级病房,环境各方面相对来说舒服些。

万岁嘴上说没事儿,但到底是挨了一刀子,以前是年纪轻,身体还能抗。年轻时候作天作地,身体肯定是不如当年,这一刀子也是够呛的。

盛骁在这边的特助用半天时间,就把事情了解了一遍。

现在这事儿还被压着,没几个人知道,何禹平的母亲正想法子,各路疏通。

何家是在海市发家,各方人脉自然都很成熟完善,好在这件事上不了台面,又证据确凿,对方也知道不能硬来。

盛家虽不在海市,何家也是不敢轻易得罪。

现在他这边不松口,何禹平就得去坐牢,若是事情一闹,他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很快他们就会找到他跟前来。

不过他已经吩咐过,叫他们直接找袁鹿协商,袁鹿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

正好这会医生过来例行检查,盛骁随着医生进去,门口一有动静,袁鹿就立刻醒了,视线模糊,她一下子没有看清医生背后还跟着盛骁。

揉了揉眼,给医生说了一下万岁的当下的情况,万岁这会还睡着没醒。

袁鹿注意力都在万岁身上,等医生简单检查完了,她才看到盛骁,就站在门边。

这一刻,袁鹿觉得他简直是个神,怎么就突然出现了,都没注意到。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满眼欣喜,刚还阴云密布的一张脸,这会一下便阳光灿烂了,连那双眼睛都变得灵动,她压着嗓子,走到他跟前,万岁瞧着还有得睡,两人便出了病房。

袁鹿掩上门,又问了一遍,“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都没有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我叫助理简单去调查了一下,他顺带着把万岁的事儿也查了出来,知道他人在这里。想来你肯定是不会放任他不管,正好路过这边,我就进来瞧瞧。”

袁鹿点点头,“这事儿真的多亏你了,要不是有你帮忙,这会何禹平一定高枕无忧的躺在家里,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说不定还要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她几乎能想到,如果自己不找人帮忙的话,何禹平会怎么往她身上泼脏水。

无权无势,就只能忍气吞声。

盛骁:“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有什么事儿可以找我帮忙。不过是举手之劳,用不着这么见外跟我说谢谢。”

随后,盛骁给她简单说了说眼下的情况,“只要你不松口,他必然牢底坐穿。”

袁鹿默了几秒,说:“但罪魁祸首并不是他。不过按照你说的,他肯定不会甘心折在我手里,好不容易拿下了管理权,才坐稳没几年,就要这么拱手让人,他肯定不甘心。像何禹平这种出生,肯定是能屈能伸的性子。”

言下之意,他是肯定会过来向她低头。

盛骁大概能猜到她的意图,左不过是想要他们狗咬狗。

袁鹿这会脸色并不是特别好,黑眼圈挺深,遭遇到这种事儿,她肯定一夜没睡。盛骁拍了拍她的背,说:“睡不着么?”

她揉了揉额头,轻轻应了一声。

“你男朋友呢?”

“在上班。”

“他给不了你安全感?”

袁鹿笑而不语,这种安全感哪有那么容易有,这是她自己的心里问题,跟余诺没什么关系。

她靠在门上,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两人之间大约半步的距离,盛骁就站在她的跟前,再稍稍往前一点,她低垂着的脑袋,就能顶到他的胸口。但终究,盛骁并未往前,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默半晌,伸出手顶住她的额头,迫使她抬起头,说:“想什么呢?”

她淡淡笑了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笑着看向他,“没有,你要走了?”

“不走。”

“你不是路过么?之后没安排啊?”

盛骁轻哼,“不是路过,专门来看你的。”

袁鹿垂了眼帘,抿唇笑了笑,“那我们进去坐吧,我给你泡茶。”

“嗯。”

两人进了病房,正好万岁醒过来要上厕所,见这两人,愣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跟盛骁问了声好。

盛骁点头。

万岁对袁鹿说:“你还是回家休息吧,这边有护士有看护照顾着,你应该照照镜子,我这个伤患的脸色都比你的好。你这个样子照顾我,我心里也不安啊。”

他走到卫生间门口,又对盛骁说:“盛总,你劝劝她。”

说完,就进了卫生间,把门关的严严实实,似乎是一时半会不会出来。

袁鹿看了一下医院里的茶叶,思来想去还是不泡了。

盛骁说:“万岁说的对,你比他还像个病人,要不要去凯文那边坐坐?”

袁鹿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

“我给她打个电话。”

她把塑料杯放下,吐了口气,揉了揉额头后,没有拒绝,轻点了下头。

随后,等万岁上完厕所出来,她就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着盛骁走了。

路上给余诺发了个信息,告知了行踪,顺便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他。

盛骁余光瞥见她这举动,笑了下,说:“他不信你?”

“不怪他。”

袁鹿收回手机,“换位思考一下,我心里也不爽。”

盛骁抿着唇,没有多做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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