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只要你(2 / 2)
李橙来的时候,给她拿了日用品和手机,手机就放在床头柜。这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她伸手拿过手机,给卓彦馨打了个电话。
好几天没跟她联系,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躲在樾城。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卓彦馨的声音听起来奇奇怪怪,软弱无力,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袁鹿有些担心,“你什么情况?声音怎么这样。”
卓彦馨这会躺在床上,额头贴着退烧贴,裹着被子,说:“感冒发烧而已。”
“还在樾城?”
“嗯。”她吸了吸鼻子,又咳嗽了两声。
听着似乎挺严重,“要不让我妈过去看看?”
“别麻烦了,再熬两天就好了,现在是中期所以显得严重点。我还能被一个小感冒弄死?你太小看我了。而且我吃了药,实在不行就出去挂瓶。都是怀孕惹的,我体质一向挺好,以前不吃感冒药,最多一周就自愈了。这次没好,就弄了点药吃吃。”
袁鹿听着她说吃药,心都拧起来了,“你还怀着孕呢,你就随便瞎吃药?”
卓彦馨起来喝了口水,“我没准备生,我疯了么,生个孩子给自己找麻烦。过两天就会有人来找我做这事儿,到时候周羡也拦不住,正好一举两得。”
袁鹿盯着天花板,沉默着没有开口。
卓彦馨擤完鼻涕后,等了一会,觉出她沉默的有些异常,“怎么了?突然不说话,是觉得我太冷漠无情?觉得我应该好好保护这个孩子,让他平安降生?是觉得我又做错了,你不想跟我说话,准备跟我绝交了?”
袁鹿的眼泪无声落下,她听着卓彦馨吊儿郎当的话,笑了下,抬手擦掉眼泪,说:“没有,这是你的私事,你怎么决定我都管不着,反正任何一个决定导致的后果,都是你自己承担,我只能在旁边替你心疼,或者给你加油。我自己都管不好,哪有资格去管你的事儿,说你的对错。”
“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
“你呢要装没事儿就装的好一点,要不然就直接说。”
“我怀孕了,不过可能保不住。”
卓彦馨在那头喷了水,呛着器官,咳的半死不活,感觉孩子都要咳掉了,好半晌才慢慢收住,“你怀孕了!”
“盛骁暂时失踪了。”
幸好这次她没喝水,“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吓跑了?”
袁鹿被她这不正经的话逗笑,“你觉得可能么?”
“有什么不可能的?男人嘛,根都一样。是你想的美好而已。”
袁鹿点头,“也许是。”
虽隔着距离,只是透过电话,卓彦馨也能感觉到袁鹿的伤心,不过她比以前坚强得多。
卓彦馨说:“我不知道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但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做出决定。孩子的事儿,你也不用在放在心上,就顺其自然,留不住就算了,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
这晚上,卓彦馨陪她打了半宿的电话,最后说着说着自己都说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机电量低,但电话还通着。
一说话,袁鹿还有反应。
她觉得可乐,说;“我还是头一次跟一个女人打通宵电话,荣幸么?”
袁鹿:“我也一样。”
正说着,卓彦馨这头门铃响,她顺势挂了电话,稍微整理了一下,走到玄关看了看,倒是跟她预期的一样,来人是翁蔷。
她去房里拿了个防身器放在身上,然后开门,“你还真能找。”
翁蔷笑了笑,手里还假惺惺的拿着一些营养品,“你感冒了?”
卓彦馨看她一眼,留着门,转身进屋,说:“你先坐,我洗漱一下。”
“好。”
翁蔷进门,换了鞋子,走到客厅坐下来。
卓彦馨简单洗漱后,烧了水,还算客气的给她泡了杯茶,“有话直说,不要跟我拐外抹角,我现在可没有精神跟你绕弯子。”
翁蔷捧着水杯。
卓彦馨:“而且,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想就不必装模作样了吧?我知道你跟那老东西让我回家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捐肾么?”
“你怀了周羡的孩子,对么?”
“卓晗跟你说了?”
“她很伤心,我一直逼问,就问出来了。这傻丫头,还想帮你瞒着,准备自己死了,也要成全你们。你说她傻不傻?”
卓彦馨:“最后不还是说出来了?我可不相信,你这样的人还能生出一朵小白花。”
“所以,就算她没有伤害你,你也要伤害她,就因为你觉得她跟我一样的恶毒,是么?”
“不是么?”
翁蔷轻轻一笑,“那么,我折磨你,因为我觉得像你妈妈这样恶毒的女人,不可能生出什么好货色。”
卓彦馨面色微沉,“注意一下你的措辞。”
“你妈死的早,所以没办法告诉你一件事实,那就是她才是小三。我把她当姐妹,她当我跳板,色诱不成就下药,来个先上车后补票的计谋。你跟你妈还真是一模一样,做的事儿都一样。”
“你放屁!”
“随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当然,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个,你不想身败名裂的话,就救我女儿。至于你的肾,我会帮你保全,不会让卓鹏义摘走。”
卓彦馨咳嗽了一阵,由着发烧的缘故,她一双眼微微泛红,泛着泪光,她咬着牙,下一秒毫不犹豫的扬手把手里滚烫的开水朝着她的脸泼过去。
翁蔷抬手一档,手遭殃,脸上也有几处弄到,她尖叫一声。卓彦馨将揣在身上的电击器拿出来,照着她脖子下去。
翁蔷几乎反抗不得,受惊后,又被电击的没有反抗之力。
卓彦馨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拿了桌上的水果刀,抵着她的脸,说:“你他妈再说一遍我妈是什么?!”
翁蔷这会不敢动,她盯住她的眼,说:“你是公众人物,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到,我怕你前途毁于一旦,为了我值得么?”
“你一个虐童的狗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是觉得时间过去那么久,没有证据了是么?”
刀尖贴在她的脸颊上,冰凉冰凉,卓彦馨说:“你既然要这么说,可以!我会让你看着你女儿死在你的眼前。我原本还真想救她,可惜了,都是因为你这张破嘴,既然你要这么讲,那好啊,我就继承我妈的手段,我嫁给周羡,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让你女儿好好看着!”
“我最讨厌的就是人都死了,你还要在这里嘴她,你都逼死她了,你还想怎样?虐待我你还有理了?!”她狠狠的扯她的头发,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起身,用力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往下拉。
翁蔷疼的尖叫,卓彦馨一脚踩在她肩膀上,用刀尖指着她的鼻子,说:“想不想救你女儿?想的话,你就乖乖的把罪给我闭上。我要让你尝尝看,当初你抓着我的头发,在地上拖行的感受!”
翁蔷求饶,“我不说了,我不说了!算我说错了,我道歉可以么?我们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去她的好好说,现在落在她手里,她为什么还要跟她好好说?
以前她小,没办法反抗,现在她长大了,她老了,她有的是精力和力气对付她。
她拽着她的头发,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最后力气消耗的有点大,她才松手,手指上全是翁蔷的头发,恶心的要死。
翁蔷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头皮疼的发麻。
为了女儿,她到底也是忍辱负重,“现在可以好好聊了么?”
卓彦馨回到沙发上坐下,出了一身汗,人反倒是舒服了些,“还不错,我很感动,你竟然还是个好妈妈。”
翁蔷慢慢站起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坐回沙发上,“现在可以好好谈了么?”
“你认为呢?”她嘴角一挑,眸光中带着玩味。
……
唐茉昏迷的第五天,黄洲抓到了幕后主使,并带人精准的找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将两人解救出来。
黄洲亲自过来接人,“没事吧?”
“没事,人都抓到了?”
黄洲与他对视片刻后,说:“先上车再说。”
显然,结果与他们事先计划的不同。
唐茉送进了医院救治,盛骁跟黄洲去了一趟巡捕局,在办公室,黄洲告知了幕后主使这件事的人,“我没查到跟江韧有任何关系,一点证据都找不出来,我本来想提前结案,谁知道被我等了个这个。我没公开,就看你想怎么弄。”
盛骁被关了这么些天,形容狼狈,面色也不太好,他沉默半晌,问:“这里有没有洗漱的地方?我想先洗漱一下,刮刮胡子,免得回去让人吓着。”
“不会啊,除了臭了点,还是很帅,更有型。”
黄洲借了套衣服给他,他就在这边洗了个澡,随便刮了一下胡子,出来后,人倒是精神了些。
黄洲说:“最好快点决定,我这边好做事。”
“知道。”
出了巡捕局,他先给袁鹿打了电话,但没人接,连着打了三个都一样。
正好,他的车子过来,停稳后,李橙下车,眸中是难掩的激动之色,“你可算是回来了,盛总!我都快急死了!”
“急什么。”盛骁翻看了一下手机信息,问:“袁鹿呢?我给她打电话怎么没打通?”
“她应该在家吧。”
盛骁侧目,觉出他神色有些闪烁,“说。”
“先上车,上车再说。”他赶忙过去拉开车门。
盛骁收起手机,先上了车。
路上,李橙将这几天的事儿同他说了说,“晕倒?为什么会晕倒?”
“不知道,当时就他们在办公室。我说不行,但她坚持,并表示江韧不会伤害她,而且她在办公室里安了摄像头和录音,真的做了出格的事儿,他没有好果子吃。”
“那录音和录像么?”
“在我办公室保险柜里放着呢。”
盛骁:“她现在人在哪里?”
“在家吧,在家休息。不知道那几天江韧对她做了什么,回来以后,就一直不舒服。医生说是内伤,难不成江韧还打她了?”
“少说废话。”
“哦。”
车子到了家里,盛骁进去后并没找到人,不但没找到人,家里的东西起码少了一半。
这一半,全是袁鹿的东西。
一样不剩的全部都拿走了。
他又给袁鹿打电话,能通,但没人接。不知道是故意不接,还是她现在有事儿,没办法接。
所幸,李橙还没走远,被电话叫回。
进了家门,察觉到不对劲。
盛骁坐在沙发上,沉着脸没说话,李橙战战兢兢,生怕点炮,不敢说话,但又不得不说。
“袁鹿不在?”
难得,他竟是没有生气,语气沉沉,“给我根烟。”
李橙赶忙掏出烟,递过去,“我最近忙着公司的事儿,袁鹿这边的情况他们一直有汇报给我,一直说是在家里修养,没出过门。现在不在,可能是出去散步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那人应该是被她买通了,没给你汇报正确消息。她搬走了。”
李橙张了张嘴,一下子说不出话,“我去找。”
“不用,我自己会去找。把烟留下,你可以走了。”
李橙将烟和打火机放下,想了想,又道:“我觉得她一直很冷静,见过郑思宁以后也还是很平静。”
越是平静就越叫人害怕,反倒直接发火,可能还没那么大问题。
盛骁没说话,只摆摆手,李橙走之前,看到他夹着烟的手微微发颤,还真是难得一见。
袁鹿从手术室出来,邹颜递给她手机,说:“盛骁的电话。”
“你接了?”她眼眸微的亮了一下。
“没接,我可不敢接。”
那就不能确定是他吧,正说着,手机再次响起,还是盛骁。
邹颜问:“你要接么?”
袁鹿想了想,“等回了病房再接。”
起码要安静一些才行。
邹颜把手机塞她手里,然后扶着她回到病房,袁鹿坐下,等缓和了一会,邹颜到门口去守着,她才给他回过去。
电话一通就接了,显然这手机是拿在手里。
袁鹿没有立刻开口。
盛骁:“你在哪里?”
是他的声音,袁鹿轻微松口气,“你回来了?”她的语气平静,听着没有波澜,“有受伤么?”
“你在哪里?”他又问了一遍,“见到我,不就知道受伤了没有。我想见你。”
“出差了,在湖城呢。你这么说的话,肯定没受伤,没受伤就好,你朋友呢?也没事吧。”
“那我先就去湖城,我去找你。”
“你刚回来,就好好休息吧,不急于一时。”
盛骁沉默。
袁鹿说;“我先挂了,有事儿。”
“你觉得我找不到你是么?”
袁鹿笑了下,“我知道你找得到,但其实没有必要,因为我会见你。等我回来,不行么?”
“不行。”
“那明天吧。你若是非要今天见我,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袁鹿闭了闭眼,一只手抵着头,身体的不适,让她语气不佳,“现在不是你说了算的时候,我现在不想见你。”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直接关机。
她把手机放在茶几上,静坐片刻后,叫邹颜进来,让她办手续,准备离开医院。她怕盛骁动用手段找人,在北城,她是藏不住的。
走之前,她让邹颜把她的病例带走,连带着存档一起。幸好她跟医生熟悉,最好不要被问出来,起码她暂时不想让盛骁知道。
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他,免得让他心生怜悯和愧疚之心。
她不需要这种,也还不至于要用这种东西去套住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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