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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然瞥见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盛满了未燃尽的烟蒂。

吸烟对身体不好,大人。

尤然略是担心地凝望着大人那抹背影。

穆斐听着尤然的声音,她其实从尤然走上楼梯时候便注意到了,只不过她,却有点艰难转身,原因无它,她没想到,现实中的自己有一天会呈现鸵鸟的逃避姿态。

穆斐修长的指尖最终将细烟熄灭,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脸上的平静,转过身。

尤然还是尤然,漂亮的、鲜活的、灵动的。

只不过她竟然把自己包裹地如此严实,脖子那堆叠着厚厚的围巾。

穆斐今天是看了天气,今日的气温要比昨天高很多,对于人类来讲根本不需要如此防寒。

外面很冷吗?穆斐径自开口,视线落在了尤然的围巾上。

尤然没想到大人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然后笨拙地扯了扯脖子的厚围巾,但就是没摘下,一大早确实还有点冷的,大人。

屋里不冷,摘下吧。穆斐低声命令道,是不容置喙的口气。

尤然表情有点不知所措,她知道大人记不得昨晚的事情,但,她记得,而且她的身体还依然刻上了昨晚的痕迹。

大人,我还是有点

嗯?

听着穆斐那道无法拒绝的冷哼,尤然只好在穆斐灼人的注视下,慢慢解开了围巾,直到最里层也打开了。

在那白皙的脖颈处,有着像是被人扼住的红痕,颜色不深,但很容易就看见,而且最起码两三天才能自然消掉。

穆斐定睛注视了好久。

直到尤然接受到了她的视线,她才瞥开了视线。

她走到尤然身边,被浓浓的歉意占据了内心。

疼不疼。

穆斐问。

尤然略是惊讶地抬起眼,对视上大人那金褐色的眸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大人,尤然不怕疼。

(不怕疼)

这三个字突然和之前脑海里回荡着那句可以对我温柔点吗瞬间重叠了。

穆斐突然用手捂住了嘴,掩饰着内心的不宁静,只有略微发红的耳尖隐现了她的内心世界。

她的目光仔细盯着尤然那处被她昨晚扼住的脖颈,只是发红,没有咬痕,幸好,克制住了嗜血的冲动。

她略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仔仔细细凝视着尤然的其他部位。

如果只是脖颈有红痕,那还算好,她现在唯一要确定的是

昨晚她到底睡没睡尤然。

穆斐看了尤然半天,都没看出来小家伙的其他异常。

酒精对于她是致命的,会让她忠于欲望,肆意疯狂。

压制嗜血已经算是难得,至于其他的,只要她有一丝清醒,她都不会对小家伙下手。

所以她心烦意乱,急切地想解开缠绕在心上的千丝万缕。她其实很想让尤然自己说出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她又觉得这样直白的问话会吓到小猎犬,毕竟对方刚成年。

于是穆斐只能通过自己的方式,获取答案。

尤然。

在、在,大人。尤然僵硬地站着,她已经被穆斐大人就这样前前后后盯着看十分钟了。她不知道大人要做什么,但被这样锋利的视线盯着,让她多少有点紧张。她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被穆斐大人察觉出来了。

难不成,偷亲大人额头的事情暴露了?

把衣服脱了。

哎?

第63章

尤然听到大人那如此平静地说出那句爆炸性的命令后,瞬间抬起头。

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惊讶。

大人,您您刚刚说?尤然怕自己听错了,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穆斐微微蹙眉,只好再次说出了那几个字。

把衣服脱了。

五个大字从尤然天灵盖飘过。

大人,您是指脱我衣服还是脱您的衣服

尤然咽了下莫名发一燥的嗓子,语气更是小声嘀咕着,娇柔地不行。

穆斐被这只小猎犬单纯地反问,倒是弄得有点面红耳赤了。

她假装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一声,背对了过去。

胡闹,当然是脱你自己的衣服。

这一声略是带着严肃的斥责,在站在那听候发落的某只小家伙耳里,倒是有着不一样的情调。

天哪,她的大人这是想干嘛?这么白天让她脱衣服,难道是要

尤然不敢继续往下想入非非了,她猜不透穆斐的心思,但她内心并没有因为即将要脱衣服而羞赧,反而一阵阵激动和狂喜,她甚至非常愿意将自己展示给她心爱的穆斐看。

她见大人背对着自己,尤然知道,大人身为尊贵又优雅的纯种贵族,当然不会如此直白地看着她,大人比她还会难为情,虽然对方表面上总是冷冰冰的样子。

尤然想着自己不能表现地太过激动,不然大人一定会觉得她有点不要脸。

她要表现地矜持一点,淑女一点,她才刚成年,怎么能展现地巴不得全脱去衣裳然后大声扑向大人大人,尤然准备好了之类的不害一臊话。

大人一定会觉得自己非常不得体,估计会直接把她给轰出去的!

轰出家门也说不定。

所以,她要忍住内心的窃喜,假装羞涩一点。

要楚楚可怜的一点才会惹人怜爱。

府邸的姐姐们都说,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虽然她哭的次数也不少,大人对她似乎也啊买过巧克力,还有生日蛋糕!

所以,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呢。

于是,尤然就垂下脑袋,柔声问道。

大人,您真的要让尤然在这里脱掉吗?语气里带着一丝令人怜爱的柔弱。

穆斐回过头看了一眼正低着头看不到表情的小猎犬,对方似乎有点抗拒,难道是在担心寒冷。

也对,她屋子里本就阴寒,于是穆斐难得主动打开了暖气。

这样就不冷了。穆斐说了一句,于是走到了书桌前,坐在了对面的皮质沙发椅上,戴上眼镜翻阅着资料。

一脸的冷漠高贵不可一世的女主人态度,尤然就被晾在了书房中央。

但穆斐本人只是觉得刚刚那地方太热,也不知道是暖气散热的出风口还是内心的热,总之她觉得离得尤然太近不是件好事,所以她才来到这里看会其他东西,趁着尤然脱衣服的空隙,转移一下注意力。

保持冷静。

尤然望着那位穿着黑色丝纱的穆斐正倚靠在那张椅子上,对方十指修长,手里正握着那叠合同资料。

她们之间隔着一张红漆木高定的长桌。

大人正低着头坐在她对面,认真地看着资料,连头都不抬起来看向她,这种感觉,尤然总误以为自己是任人玩弄的待宰小羊羔。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晚上偶尔会陪着府邸其他姐姐们看的那些八点档狗血电视剧里,落魄的女主为了给父母治病筹钱,而委,身于豪门大家族里给对方当专属夜莺的情节。

对方让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都不能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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