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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哭干的小脸上听到家人会来,从原来紧张的神色里终于放松了下来。

您、您是说我姐姐她会来接我吗?

嗯,刚刚这里的负责人已经通知到了你姐姐。尤然尽量用轻松的语气与这个孩子对话。

眼前这个小可怜可真是差一点点就真的步入万丈深渊了。

对方因为想出门寻找她唯一的亲人,她姐姐,于是孤身一人来到这片辖区,结果被那些人强行掳走,带去了那个地下场所,幸好这小东西还算机灵逃了出来,也幸好遇见了她们。

你姐姐为什么会那么久不在家,把你一个小孩子独自留下。尤然有点费解,女孩的姐姐能连续一个星期都不回来看一下这个小可怜,差点这小家伙就真的不在了。

女孩听着,忧伤地垂下头,然后又难过地摇了摇头。

我姐姐她其实很疼我的,只不过那个人不允许她回来

女孩说道难过的地方,手碰到了伤口上,疼得倒吸一口气。

尤然看在眼里,有点不忍,让女孩别碰到伤口。

比起我姐姐受的伤,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尤然女孩这样的反应,有点奇怪地皱起眉。

我以前一直和姐姐生活着,可是姐姐最近总是很晚才回来,有时候一星期才回来两次。女孩说道这里,手指情不自禁地绞在了一块,那是紧张时候才有的动作。

然后她跟我说,她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对她,她总说再等等,再等等就会对她好了但姐姐每次身上都会有伤,我问她,她却从来不说,她身上的伤永远就没见少过,您、您如果能见到她,可以帮我劝劝姐姐吗,让她不要再去见那个人了

女孩说道这里,无声地啜泣着,跟自己的遭遇相比,这孩子似乎更是心疼她姐姐。

希月,不要乱说话。

一道略是憔悴的女声打断了女孩的啜泣。

很快,一个风尘仆仆的女人走得很快,将女孩抱在了怀里,眼里含着泪光,不住地说着,对不起,是姐姐不好,是姐姐不好

若是看到这一幕,任何人都应该知道是女孩的家人来接对方了,即使知晓女孩的姐姐或许有难言的苦衷,那也是对方的家事,理应就此离开的。

可是当尤然抬起头望向这个女人时,她怔住了。

这个女人长着一张那么像穆斐的脸。

第158章

尤然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这个长相极似穆斐的女人在安抚着女孩。

希月,姐姐带你回家,你受苦了。

对方的声音哽咽着,很明显,她真的是关心着女孩。

尤然注意到对方在触及女孩的脸时有点僵硬地不自然,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都有非常明显的淤痕,手在微微发抖,这个伤并不像是旧伤。

呜呜,姐姐,终于见到你了,呜呜呜我好想你希月难过地紧紧抱住血缘至亲。

即使是手骨很痛,但这位姐姐仍是轻柔地抚摸着女孩的头发,遍又遍,终于听到了小女孩止住了哭声,女人才重新站了起来,正面对着尤然。

真的是非常感谢你,都是我的疏忽才导致希月差点幸好,幸好真的谢谢你。女人略显倦容的脸上露出真心感激的笑容。

这让站在脚边的希月下意识拉扯了下女人的衣角,好久才低语着,姐姐,你笑了,你终于笑了

说什么傻话呢。女人点了下希月的小脑袋,从包里拿了个棒棒糖递给了希月,让女孩转移了注意力。

她这才重新望向救命恩人。

她有点奇怪,眼前的这位银发小姐默默不语,只是用着十分惊讶的目光望向她。

那个希嬅小声地想要开口。

尤然立马从混沌的意识里反应过来,她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尤然。

我叫希嬅,是希月的姐姐。尤然小姐,真的很感谢你,真的非常谢谢希嬅有点狼狈地翻着包,不知道在找什么,她翻来翻去,竟然不知道她该拿出什么表示感谢这位救命恩人。

尤然看出来对方明显有点情绪不稳定,她立马上前表示任何感谢的都不用而且,你受伤了。

尤然肯定地指出对方手部那清晰可见的淤痕,新伤。

希嬅愣了下,然后下意识用包将手挡在了后面。

没、没有希嬅下意识否认道,并后退了步。

尤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多嘴,也知道现在只需要把女孩交给这位姐姐就完事了,可是,或许是真的,对方长得张和穆斐极为相似的脸的缘故。

她看着希月被棒棒糖吸引着,小孩子的注意力永远是很容易转移。

她便小声与这个明显是受了伤的女人说道,我知道有可能我根本没有立场说,但希月她在你没来之前与我讲了下,你遇见了个人,这孩子似乎并不太愿意你与那个人交往,是出于关心你才不愿意的。

尤然尽量用着非常温和的字眼慢慢与对方交流,期间每讲句都在观察对方的微表情,如果对方产生不乐意的情绪,她肯定立马闭嘴的。

女人只是听着,然后默默地摇了摇头,情绪十分低落。

尤然也不再说了。

在对方带着女孩离开时候,尤然还是留了张字条给对方,那上面写着她的联系方式。

因为她总觉得,这个名叫希嬅的女人,就是片风中的落叶,憔悴的可能随时被折碎。

直到尤然重新坐回了车里,她还是面容凝重。

穆斐合上了警署传过来的姐妹俩的资料,其实当她看到上传过来的姐姐的资料照片时,也讶异了下,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能长得与她十分相似。

怪不得那个女孩会把她错认为自己的姐姐。

普通的家庭,普通的身份,姐妹俩相依为命,名叫希嬅的女人很有才,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拥有个人展的画家,只不过最近就销声匿迹了,至于为什么,穆斐并没有去在意这些。

她微微转过头,看向沉吟中的尤然。

想什么呢。穆斐拉开车窗,让窗外的冷风贯入这辆车里,让坐在车里的人清醒点。

尤然被冷风吹了下,立马回过神,她望向穆斐大人金褐色的眼睛,然后诚恳地坦白着,大人,我刚刚看到了希月的姐姐。

嗯,然后呢。

恕我表达冒昧,希月的姐姐竟然长得跟您有点像,很像。尤然说完抿了抿嘴,她觉得自己遇到的任何事都不应该对大人有所隐瞒,虽然这也不算什么。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穆斐微微挑眉,望向尤然。

尤然轻嘘声,她心里其实有点不好受,如果只是平常,这样的机缘巧合下遇到位长相酷似自己爱人的人,她定会当成头条新闻样表示惊异,然后与穆斐分享这种神奇的事。

只不过,当看到对方似乎遭受着难以言喻的某些事,那些伤,以及希月说的那个人,尤然就觉得心里有点堵,大概是她见不得大人受伤的场景,所以多少带着点情感共鸣了。

我有点多管闲事了。最终尤然无奈地耸耸肩,将自己的心境告知了穆斐,以及那个女人受伤的事。

她是画家?尤然听到穆斐告诉对方的身份表示十分惊讶,画家应该十分爱惜自己的手的。

她的手受伤程度,根本握不住画笔。尤然回想起对方那双伤痕斑驳的指骨,推断着。

穆斐理解这小家伙这样的多管闲事,但有时候,这种事情升级到某些家庭层面,外人是很难管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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