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死对头兜里 第45节(2 / 2)
他们的意思也很直白,甚至都不用当飞行嘉宾,就是让叶唐在节目里露露脸。
“您要是不愿意没关系的,就只是刚才看见你们说话灵光一现而已。”对方也很礼貌。
安乔自然是第一时间转过头来问他:“唐唐你自己怎么想?”
“啊,我吗?”毕竟也算临时邀约,叶唐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他也称不上讨厌镜头,无可无不可地说:“都行。”
“那不如陪我两天?”安乔说道,指了指身旁一个清丽漂亮的学员,“正好我这一组有个以前的学生,下一场我打算安排她的独舞,伴奏还在选,不然唐唐你来试试?”
被点到名的女学员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安老师……”
一脸被好运劈重的不可置信和受宠若惊。
叶唐知道安乔做什么就想做到最好,就算可能只是一个播出以后收视率不佳的舞蹈养成综艺,也不会放弃手下的学员,更何况以前还是自己的学生。
反正这段时间自己也会时不时过来找安乔,他没犹豫太久就答应了:“行,不过我弄完还是要先回家练琴,就不跟你们住一块儿了。”
再者,叶唐看见工作人员露出的惊喜神色试探地想,他记得傅临风好像出资了这个?
那自己现在答应,脸大一点想,也算是给他帮了个小忙?
总之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敲定下来,当天下午安乔就把他拉进了排练室,跟他说了下一场自己这一组的主题,以及学员的长处和身体优势,让他一起跟着帮忙选曲。
好在因为摄像机机位都是固定的,也没有额外跟在身后的摄影师,因此叶唐觉得也还算自在。
他给了安乔以及参赛的女学员弹了好几个版本做示范,最后为了贴合主题,选了一首大热电影里的片尾曲。
这个难度的曲子对他来说压力不大,没过多久就演奏流畅了,不过叶唐以前参加比赛或者学校的演奏会背谱背成了习惯,拒绝了打印纸质谱的要求:“到时候妈妈你这边也练得差不多,我就过来跟着排演,还得背谱呢。”
“行,那唐唐先回家吧,不是还要去写谱子吗?”
叶唐点头:“好。”
他很少有这样的合作,艺术之间总有相通之处,加上安乔的专业度毋庸置疑、她的学生也认真努力,叶唐其实自己也觉得新奇,心情愉悦不少,把琴盖合上就准备往外走。
“叶、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叶老师?”
这个称呼更奇妙,叶唐立刻转过身来,刚才跟自己排练的安乔的女学生站在自己面前,似乎也为怎么称呼他发愁,最后还是叫了个“老师”。
“不不不我不是什么老师!”他赶紧说,“叫我名字就好。怪怪的。”
“……好的,抱歉!”女生不好意思地改口。
安乔停下正在写写画画的笔,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女生有些紧张:“我叫萧妤,刚才休息的时候看见您给安老师弹的那首曲子……”
“我觉得很好听,听说是你自己写的,”她露出一个笑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叶唐顿住了脚步。
对啊,他这些日子一直埋头写,灵感一阵一阵在眼前闪烁明灭,无数帧画面都是构成如今这首曲子的元素,他却连名字也没有想好。
“名字啊……”他仰头看向窗边的夕阳。
他写这首歌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是一个全新角度认识的世界,是攥在手里的迎春花,是每天清晨热气腾腾自己却一口就吃饱的早餐,是看上去似乎不太正经的袖珍餐具和厨房、是第一次变大以后被自己不慎压垮掉的小床……
但同时也是惊慌失措中一双温暖的手,是某一天午后落在身上的樱花,是学校琴房窗口洒落进来的日光——
也是那一个像五年前一样,坐在自己面前,只给自己演奏的人。
这首曲子也是连贯的,起调轻松诙谐,开篇用了不少顿音符号,装饰音也写得有趣,变调和转音都非常大胆。而第二段则换成了叙事般的方式,连贯自然又带着清新,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瓶身还渗出一点细密水珠的桃子汽水。后一段又有所不同,e大调没有预兆地直接跨到了b小调,但中间的和声编写巧妙,只会让人耳目一新,却完全不会感到突兀。而这首歌的情绪是逐渐上升的,最后一段的半音阶是整首曲子情绪的高点,动人却并不炫技,反复的几个小节仿佛像要向人诉说什么,可能是一个故事,可能是一段奇遇。
也可能,是一个审判。
叶唐很轻地从胸口呼出一口气,也不管安乔还在身边这件事,他只是忽然觉得,就该这么命名。
原本想的那些故事般的名字都用不上了,他现在只会想起那个午后的《爱之梦》,和跟当年一样吹进来的春天的风。
“《临风》。”叶唐说了两个字,又忍不住重复了一遍,“曲子的名字叫《临风》。”
萧妤笑了:“很好听的名字,能跟你和安老师合作,真的非常荣幸。”
叶唐这才从那一帧帧的画面里抽离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就是帮我妈一个忙。”
他没再跟其他人寒暄,径直回了家,开始认认真真地把每一个音符都记录下来。
这一写,叶唐又是好几天没出门。
一开始家里的阿姨还是变着花儿给他弄了吃的,结果白天弹琴晚上写谱,每次觉得肚子饿得受不住了才发现饭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凉了。
后来他干脆让阿姨回去休息几天,自己饿了就随便叫个外卖或者啃两口面包——他庆幸安乔这几天没住这边,不然又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
等他彻底完稿的时候,原本精致的小少爷差点就跟游魂似的,走路都没声儿了。
他没闲着,立刻马不停蹄把写好的谱子一式两份,一份发给了国外的老师,另一份则送到傅临风的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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