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1 / 2)
所以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不论做什么,都可以用“身不由己”这四个字作解释。
他不会说自己身不由己,路是他选择的,没有身不由己这一说,他不是喜欢推卸责任的人,更不认为推卸责任可以为他带来什么,或者为他减少某些麻烦,但总归一句,他非常不屑于这样的托辞。
女子之中,明国多的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远近来说,他不可能没有几个夫人,巩固地位,他也不能例外,什么事不能置身其外,那就必须沾染它,要么不碰,要么轻车熟路,他属于后者,几个夫人的娘家。无一不是朝中权贵,他倒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到了如今,他竟然觉得很累。
若是能过过平常百姓中的婚嫁生活,应当也是十分不错的,村中的男女,从小到大,青梅竹马,成年之后自然而然的成为夫妻,相濡以沫,共度一生。
他没得选择,也无法选择。
平淡所以幸福,他没有这些东西,只有攻击和征服,才能让他的神经有一点点的起伏,又一点点的波动,并且,他需要这种波动。
一个人的情绪太久没有变化,那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他不愿意自己变成那样。
絮笙的出现,无疑是一个亮点。
很奇怪的女子。
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
看起来很不平凡,但却又有着十足的淡然,是一个矛盾体。
听她的谈吐,看她的神态表情,完全是一个世俗之外的人,在这样一个不世俗的寺庙里,倒显得有些不真实了。
很奇怪。
梓君这么想着,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拿起来喝了一口,茶香悠然,恍如隔世。
他在大秦待的时间太久了,都有些忘记明国是什么样子的了。
不知道母妃现今如何了,这么久了,看不到他是否想念他,一个人在宫中是否寂寞。
哦,他忘记了,宫中应当还有一个人陪她,他的胞弟,梓清。
母亲对他,一直以来都十二万分的严厉,培养他成为皇位的继承者,对梓清则是从小宠爱到大,小时候,所有的玩具,他不能玩,初春的风筝,竹蜻蜓,冬天的雪人,从来都不是他能够触碰的东西,陪伴他的,之后书本和戒尺,母亲要求他熟读四书五经,书法不能低于他的父皇,任何事,都要记得保护弟弟,对所有人都不能够心软,对所有人都不能够放纵,做任何事都要无比的清醒冷静,不能够犯任何的错误,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可以,他从小孤独,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一起玩,因为最强势的人不需要朋友。
母亲把他驱逐到绝境,要求他以孤决的姿态站起来。
听人说,母亲以前是远近闻名的贤淑女子,笑起来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进宫之后哦她却像变了个人一样,不言不语,连神色都没有以前那么自在了。
他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母亲才会变成这样,只要他努力,好好表现,母亲一定会重新开心起来,像对梓清那样对他。
那时的他多单纯啊,这样无知的想法,他竟然就真的这么努力。
母妃一声冷笑,一句不知好歹,轻易把他的幻想击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