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落花雨成伤(2 / 2)
可就怕它奶奶的喂饱了也不干事!
九歌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给这头蠢鹰最后一次机会!
飞身去树林里又弄了一串麻雀回来,并把一头削尖,警告地瞪了眼那头“蠢蠢”欲动的鹰,手腕一用力,把树枝当做箭矢,朝悬崖上方直射而去。
苍鹰呖叫一声,双翅一展,闪电般地冲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乌蒙蒙的天色中。
九歌舒了口气,她在树枝末梢绑了一缕长发,只要那头蠢鹰带上去,悬崖上的人定然会发现其中玄机。
算一算,她昏睡的时间快到了,环顾了眼四周,正想找个安全却显眼的地方安顿一晚,忽然,浓云深处传来一声呖叫,清越的声音越来越近,九歌暗道不好。
蓦然仰首望去,果然,那头蠢居然回来了。
比较欣慰的是,这回树枝没丢,紧紧钳在爪子上,盘旋着向下面望来。
一人一鹰遥遥相视良久,九歌还没怎么动,那家伙到先动了,像刚才扔篮子一样,沿着峭壁飞到九歌头顶上方,然后将爪子上的树枝松开,接着落在一直盘踞的树枝上。
圆溜圆溜的眼睛盯着九歌,尖利的鹰嘴又动了下,似是在催促她赶紧去猎麻雀。
九歌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手指关节被捏得咯吱咯吱响,粗壮的树枝快砸在头顶时,她迅速飞起,伸手一把抓住,带着十成功力,踩着峭壁,朝高空中的苍鹰迅疾飞去......
晚风呼啸,悬崖上,杀气四溢。
苍鹰看着突然冲上来的九歌,似乎有些愣怔,直到被削尖了的树枝刺到眼前时,吓得它赶紧展开双翅,使劲扇动了一下,巨大的鹰身好像俯冲而过的风筝一般,紧擦着迎面扑来九歌掠过。
九歌足尖在壁石上一蹬,跟着就调转了个方向,手握利刃,朝苍鹰脖子扎了下去,冰冷的目光凌厉而凶狠。
既然这么蠢,那留着它也没用。
眼见脖子就要被利刃刺中,千钧一发之际,苍鹰拼命地扇动着翅膀、仓惶地向灰暗的空中飞去。
九歌一手扣紧石壁,飞速地向上攀爬,爬了十几丈,峭壁陡然变得光滑,一脚踩上去,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她抬头看一眼仓惶逃离的苍鹰,苍鹰已飞远,看来是追不上了。
天色一点点的黑沉下来。
九歌孑然一身地站在峭壁中间的突石上,夜风将她黑长的头发吹了猎猎作响,猩红的眼睛好似两轮血月,俯瞰着脚下这片恐怖的黑空。
不知过了多久,眼底的杀意渐渐散去,脸上的光芒,亦随着时间推移,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如之前一样,一脸麻木不仁,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
夜深了,天上最后一丝曙光被黑暗完全笼罩了。
山谷上又传来一道鹰呖,凄厉的叫声,在黑暗中显得极为恐怖渗人。
悬崖中间有个人造山洞,洞口设了一层栅栏,阻隔外界一切。
苍鹰落在洞口旁边的一颗枯树上,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栅栏前的那根粗枝,过了良久,突然飞过去,伸长脖子把那根粗枝叼了出来,接着巨大的双翼,冲上了天。
契风崖顶的人迹被大雪覆盖了,苍茫的夜色下,一片萧肃、冷寂。
苍鹰在雪峰顶来回盘旋几圈,不见一丝生命迹象......
白茫茫的雪山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十日后,风兮音回到梅居时,北峰顶的梅花依旧开得灿烂。山顶的斜坡上有几间茅舍,是每年前来求医的人盖的。
马车的声音在山道上响起时,茅舍里就跑出来一个火红的人影,浮生偏头望去,刚好和无双的视线撞个正着。
“是风神医回来了吗?”无双看了眼马车,开门见山的问。
浮生没有直接回答,简单问候了一声,便将马车停在梅林外。
风兮音探身从马车上下来,一身的雪色貂裘,益发衬得他身形挺拔修长,面容清贵绝尘,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厉。
无双小心翼翼地走近,瞟了眼着他的背影,嚅嗫道:“风神医,我知道宣于祁还在里面,你......你能不能带我进去,我保证不会到打扰你。”
说着,信誓旦旦地竖起三根手指。
风兮音冷厉的目光转向她,凝眸不语。
“对不起,上次是我的错,我大意了。”无双垂下双眸,忏悔了片刻,又道:“不过你们放心,这次绝对没人跟着。那天你走后,我去别的地方转了几天,把跟着我的人全都引开才敢上来。”
风兮音深深看了她一眼,沉吟须臾,抬步进了梅林。
无双紧紧抿了下嘴唇,看着他的背影,想跟上去又怕被赶了出来,正踌躇着。走在三千梅花中的风兮音忽然止住了脚步,默然回首,静静看着她。
无双有点茫然,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适时,耳边忽地响起浮生的声音,“无双姑娘,公子在等你呢,还不进去。”
“啊?”无双一愣,呆呆看了眼浮生,反应过来后顿时喜形于色,连忙快步跟了进去,连茅舍里的行礼都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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