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经济危机(1 / 2)
睿帝负手站在栅门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宣于祁,威仪的脸庞看不出任何喜怒,心中却五味杂陈。
他抄了相府,逼死宣于承,没收了祁氏商行全部产业,如此深仇大恨,宣于祁见到他,没有愤懑,也没一丝憎恨,反而一派平静淡然。
除了态度轻慢了些,没有礼数外,竟然挑不出丝毫毛病。
看着宣于祁一如既往的温雅闲淡模样,生性多疑的睿帝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
不,错了,不是别有用心,而是已经居心叵测了。
“含嘉仓米粮发霉,钱庄银票盗印,还有元宵烟花爆炸案,是不是你做的手脚?”睿帝目光沉沉地盯着宣于祁,开门见山地问。
今夕不复往日,对一个死囚根本用不着客气。
“皇上抬举了。”宣于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摊开手,晃荡着他那都快皱成一团的袖子,“你看我这样,能搞什么鬼?”
睿帝忍住胸口翻腾的气焰,冷哼了声,“别在那装傻充楞!除了你,天下还有谁能做出能以假乱真的银票?”
“户部监造官啊。”宣于祁嘴角噙着一抹笑,自然而然地答了句。
睿帝冷冷看着他,没有说话,那表情,摆明了不信。
宣于祁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似是无可奈何道:“好吧,知道你不信。想听实话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睿帝眸光微动,直勾勾的盯着宣于祁,语气俨然,“你以为这样朕就会放过你?元宵爆炸案死伤百人,牵连甚广,就算朕赦你无罪,天下百姓也不会答应。”
“天下百姓答不答应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不会答应。”宣于祁睨了睿帝一眼,冷嘲道:“皇上杀我之心,十年如一日。对于这点,我从未怀疑过。”
睿帝眼眸一眯,深深看着宣于祁,并未反驳,直言问道:“既然你都清楚,何必多此一举!”
“皇上问都没问,怎么就肯定我是多此一举?”宣于祁看着睿帝,笑着纯洁无害,“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想冲洗下换身衣服而已,很难吗?”
睿帝眉棱一跳,讳莫如深地望着宣于祁,语带质疑道:“还有一件事呢?”
“好说,”宣于祁慢悠悠地从墙角堆积的稻草上站起身,拖着脚镣挪动了下,随意地扫了左右两眼,道:“这里又脏又湿了,皇上看是否可以让狱卒帮扫下?也不用太整洁,只要没有蚊子蟑螂老鼠就成。”
睿帝眉心深拧,似是不信,“仅此而已?”
宣于祁笑,“你如果想多答应我几件事,我也不介意。”
睿帝冷睨他一眼,无视后面这句话,“好,朕答应让你临死前,过得干净舒服点。”
“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换身衣服了?”宣于祁抬起双手,目光从腕上的两只镣铐上淡淡掠过,眉眼间笑意吟吟。
睿帝剜了他一眼,阴翳的眼眸中火焰跳跃,过了片刻,似是想开了,愤愤一甩袖,转身出去了。
没多久,牢头便带着几名狱卒过来了。
手铐脚镣被解开,宣于祁转了转手腕,边活动着筋骨,边跟在狱卒身后,不疾不徐地出了地牢。
外面的阳光很明亮耀眼,青天白日下,腕上的勒痕和淤青显得十分恐怖,宣于祁却视而不见。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这样明晃晃的光线了,眼睛被刺得生疼。抬起手遮在眉骨上,半眯起眼眸凝望远处高耸的屋檐,璀璨的眼眸里潋着些许暗芒。
刑部大牢和衙门设在一起,方便提审犯人,后面有一个休息室,沐汤已备好了。
几个月没沐浴,宣于祁浑身上下都黏糊难受的紧,前后换了三桶水,若不是睿帝等的不耐烦,派人来催了三四次,估计他还在水里泡着。
洗了一个时辰,宣于祁是清清爽爽了,可睿帝却十分恼火了,除了他那不成器的弟弟,还从没人敢让他等这么久。
刑部偏厅,睿帝气势威严地坐在主位上,手边的茶已经换了七八盏,他心中的怒火也涨了七八丈。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六名衙役押着宣于祁朝这边走来。
说着押着,可看着人群中间宣于祁那不紧不慢的步伐,睿帝顿觉气血翻涌怒不可遏,还好他武功不高,没多少内力,不然手底下的桌子定要四分五裂。
“参见皇上。”宣于祁换了一身灰色麻布衣,细碎的头发有些短,有着刚剪过的痕迹。想来是他嫌原本长发又脏又乱,懒得整理,索性一把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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