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不相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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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亭内,宣于祁正因为九歌事而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下意识就回头望去,当看见官道上的花非叶时,顿时有些愣怔。

而那厢,由于花非叶突然掉队,夜亭在君羽墨轲的授意下,调转马头,跟着折了回来,“右使,怎么了?”

“呵,看到熟人了。”

花非叶笑着应了句,接着一蹬马鞍,纵身从马背上飞了出去,转眼便落在凉亭外,动作之快让宣于祁都来不及反应。

好在九歌警觉,察觉到有人过来,当即抬眸望去,一眼便看清了那张桃花般的笑脸,清冷的眸光闪了闪,在花非叶看过来之前,一手拿着包袱,一手拎着两坛酒,无声无息地退到宣于祁身后,同时将风帽拉得更低了。

花非叶瞥了眼亭内二人,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唰地打开折扇,边摇边晃道:“祁兄好兴致啊,带着美人出来郊游呢?”

宣于祁定定看着他,镇定自若地笑道:“祁今年头一遭下山,哪比得上花世子自由自在。”

方才花非叶喊他时,声音里无半点惊讶之色,显然知道他还活着。再听说话语气,没有半点疑惑,必然也知道他就住在京城郊外的水云山上。

抬眸看了眼官道上的夜亭,以及不远处黑骏马上的颀长人影,脸上笑容微微一滞,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温文尔雅地笑问:“看花世子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是急着回京喝宁王喜酒吧。”

“差不多吧。”花非叶笑了笑,神态悠然道:“算算日子,好像就在后日吧。祁兄那天有空么,要不要去王府凑个热闹,也许有惊喜哦。”

身后的衣衫被人轻轻扯了一下,像是在暗示着什么,宣于祁眼角余光往后一掠,默了片刻,轻笑道:“多谢花世子好意,但祁是已死之人,出现在宁王的婚礼上,怕是不太吉利。”

说是不吉利,更多的是不想惹麻烦。

而花非叶也只是随口一说,宣于祁去与否他并不怎么在意,眸光瞟向他身后之人,神色微微一讶,半真半假道:“这位姑娘看着挺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九歌对这种话完全免疫,眉头都没皱一下,默不作声地站在宣于祁身后,充耳未闻。

宣于祁看了花非叶一眼,笑着调侃道:“试问花世子看哪个姑娘不觉得眼熟呢?”

“祁兄说这话我就不高兴了啊!”花非叶义正言辞的辩解道:“姑娘分两类,美人才会觉得眼熟,其他的本公子一概不认识。”

宣于祁淡淡挑眉,回眸看了眼低着头罩着风帽九歌,不耻下问:“像这种完全看不清长相的呢?”

“那就是真的见过。”花非叶十分严肃的肯定道。

偏头看了眼九歌身上火红的披风,欲上前一探究竟,却被宣于祁伸手拦住,“世子想多了,她是祁的随从,出师前一直在山中修炼,近日才来京城,你们不可能见过。”

“噢?是吗?”花非叶抬眸看他一眼,又看向九歌,似笑非笑道:“姑娘是不是养了一只鹰?通体黑色,还挺有灵性的。”

宣于祁心中一动,移目看向九歌,九歌也有些惊讶,尚未思及清楚,便察觉到有陌生气息靠近。

原来是花非叶趁宣于祁不察,身子稍稍一偏,便绕过他凑到九歌身边,才看到一截苍白的尖下巴和淡的几近无色的薄唇,忽地眼前人影一动,一眨眼间,便闪出凉亭外,尽管手上拎着一个大包袱和两坛酒,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快得连个残影都看不到。

花非叶愕然,摇着扇子的手僵了僵,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远处的官道上,君羽墨轲等得十分不耐烦,正打算先行进城,无意中回眸一瞥,却看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幽深的眸光沉了沉,随即勒住缰绳,抬眸望了过来,探究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斜坡上那道明艳的人影。

静默半晌,花非叶终于找回思绪,瞪大眼睛看着伫立在亭外之人,心中开始盘算着江湖上能有此轻功之人。

“游丝无力,踏水无痕,你是千面郎君坠尘?”话刚问出口,又觉得不对。坠尘是男人。

而眼前之人,虽看不见容貌,但他敢断定是个女子。

按理来说,武功卓绝的女子应该更出名才对。可江湖上为什么从未有过此类信息?

莫非真是刚出师?

移目看向宣于祁,眯了眯双眼,像只狡猾的狐狸,“祁兄,你又是从哪网罗的高手,居然还是个美人,怎么称呼啊?”

宣于祁对上花非叶狐狸般的笑眼,垂眸一想,云淡风轻道:“她是傲古的师妹,名叫......傲代。”

据花非叶所知,傲古和千面郎君坠尘师出同门,这么一想,她和坠尘的轻功很有可能是同出一脉。

可傲古为什么没?

像突然发现了什么,花非叶唇角笑容一滞,看着宣于祁,不由玩味道:“傲古,傲代......古代?你逗我玩呢?”

宣于祁抬眼看着花非叶,面不改色道:“花世子爱信不信。”

花非叶挑了挑眉,悠悠一笑,“信也行,不过......赢了再说。”

话落,手中龙骨扇一挥,暗芒齐发,几根龙骨刺朝亭外之人电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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