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1 / 2)
额头滚烫、头晕目眩。
不仅浑身疼痛,甚至烧到意识模糊、发生抽搐、有时还有冷的感觉。
她整个人都有些烧糊涂了,只隐隐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焦急地背了起来。
那人似乎不常做这种事,背上她的瞬间还踉跄了下,但那人还是很努力地把她背在自己不甚宽厚的背上。
摇摇晃晃的,跌跌荡荡的,背着她好像要去往哪里。
耳旁还有一个尖细的女声急急躁躁不停地在诉说着什么,似在抱怨背着她的人,又好像是在担心着她。
但她只觉得聒噪得不行,像是耳侧有只惹人厌的蚊子,直在那不停地嗡嗡嗡的响。
让她想要伸手拍打,却又有力无气。
挣扎磨斗间,最终还是没逃过晕眩的夹击,她彻底昏厥过去。
醒来时,已是夜上三更。
云起迷糊地睁开眼,勉强打起精神时不时察看吊水瓶的姑姑率先发现了她。
“醒了啊?”姑姑高兴地开口问道,想到一旁疲累趴着睡着的儿子,分贝又减了几个度。
“你这孩子,下那么大的雨怎么淋着回来呢?”姑姑轻声埋怨道,“路边那么多可以遮雨,怎么不知道躲躲雨再回来呢?”
“下雨天,你回来晚了,跟我说声,我肯定不会怪你了啊。”
“难道还要你冒着雨回来,就为了我跟你说的那个时间啊?”
云起缓缓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她一下子放松了警惕,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难…道不是吗?”因为生着病,声线带了点嘶哑,语气里却明显带着质疑。
“你这孩子!”姑姑被气笑了,“我说是那么说,你真当姑姑会那么狠心?”
“难道你的身体健康,还不如一句允诺来的重要啊?”
“何况还是特殊情况,难道姑姑还不能允许你变通一下了?”
“怎么还是这么死脑筋呢?”姑姑似有些气恼地点了点她还有些滚烫的额头,颇有些无可奈何之感。
“你这脾气啊……”
明明还是一句埋怨她的话,云起却不知怎的竟觉得姑姑有些温柔,心里有些小温暖起来。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人心理都格外脆弱,又或是也更容易心软。
她之前竖起的高高防备城墙,那么顽固,那么夯实,她觉得就是天塌下来,她都不会动容。
却买得知,某个傻子堂弟之前背着她过铁门槛时,因为路滑,差点摔一跤。
本来不会摔的,某个傻子以为要把背上的她摔了,赶紧往一边扑倒给她做肉垫子。
结果,她被姑姑扶住了,某个傻子堂弟却因为扑得太猛,手脚均被磨伤了。
平时有点小伤口,都会大惊小呼。
这次磨出了血来,却还是一声不吭先把她背来了医院,后面还是被鲜血味敏感的医生闻出了味道,才被拉着去处理了伤口。
姑姑因为他身上有伤想让他先回去休息,他却不肯,一定要等着她醒来。
说是,怕她醒来没看见他,心里会觉得不高兴。
姑姑拗不过他,只好留下他一起陪着看点水瓶。
期间,她没醒来的时候,他时不时地就跑去骚扰医生和护士,问她什么时候能醒来,她们都烦了。
一个护士小姐姐在给她换药水的时候如此说道,还说幸亏她现在醒了,他也累得睡着了。
云起望着某个手脚卷着纱布,正疲累地趴在小柜子前睡得一脸沉静的某个堂弟,眼里有泪花闪烁。
她一直觉得他不喜欢她,因为他一直喜欢跟她作对,总挑她刺儿。
而她又不是爱忍让的人,他越是这样做,她越不服输要跟他争斗起来。
两人的关系也就一直水火不容,僵浊一团。
可这次的事情发现,她忽然觉得某个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坏。
比如他此时睡得一脸恬淡的模样,眉眼和顺,少了平时的张牙舞爪和嚣张,竟觉得顺眼许多。
而且作为一个男孩子,睫毛居然那么长。
仔细一看,竟然还发现他…长得还不错,白皙俊逸的小帅哥一枚。
只是平时总对她“颐指气使”,让她只觉得他嚣张跋扈,形象霸道的不行。
哪知……其实长得是小白脸的模样。
记忆里一些被她忽略的小细节,好像也慢慢地展露在她脑海里。
某个一直张嘴闭嘴说她“乡巴佬”“土妞”的家伙,竟然只准他自己这么叫,并不允许别人这么叫。
有一次他一个朋友叫了,他居然还生气了,还把那人骂走了,后面好像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见那人来家里。
说是不准她看电视,其实只是限制她吃饭的时候看,因为她无论做什么都容易专心,一看电视就容易忘记吃饭。
有一次他叫她,她都没听见,他生气了,才说出这么个“家规”来,但其他时候却从来没有限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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