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挂云帆济沧海19(2 / 2)
央宗卓玛显然也清楚下雪对于牧民的意义,她早在深秋之前就已经开始大范围的游说牧民都搬到定居点里居住,甚至担心只有她一个人工作的进展不够快,她还说动了饶文博,两个人一起劝说那些不愿意搬家的牧民。
就这样折腾了半年多的时间,央宗卓玛已经没有了初出校园的青涩,被养白的皮肤迅速的黑了回去,原本的短发已经长长了,被她用皮筋在脑袋后面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原本一个青涩的学生迅速的回归了草原,成了格达乡最朴实的一道风景线。
成长是迅速的,成效却没有那么显而易见,不少牧民根本就不愿意搬家,况且年年的冬天都熬过来了,今年为什么就熬不过去呢?
新房子需要交钱,即使做再多的思想工作,只要央宗卓玛不替他们交钱就很难劝动这一批固执的人,再加上她跟饶文博的理念实在是不合,两个人几乎是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甚至大家对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吵架的情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有偶尔实在是吵得激烈时,才会出来劝架,大家的本心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处理方式和方法,即便有所争执也无伤大雅。
尼玛新村的入住率现在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说什么也不愿意搬进来,饶文博还没想出合适的处理办法,大雪就来了。
面对毛华盛的关心和询问,饶文博的脸上不由得透出了羞愧:“毛县长,我辜负了您的嘱托,尼玛新村的入住率只有百分之八十,并没有预期中的那么好,现在大雪封了路,出去游说牧民更是难上加难,雪掩盖了部分路标,可能连牧民在哪都不好找。”
饶文博说的是实话,下雪延误了很多的事情,还阻断了信息的传播。
外面的雪花还在飞舞,此时在格达乡的积雪已经要到人的小腿了,这么大的雪属实是难见,一个穿着藏袍的男人费力的推开被雪封住的门,被外面的寒风灌了一口的雪花,迫不得已又回了屋子里面。
简陋的屋子其实并没有好多少,现在只是勉强可以御寒罢了,屋里除了男人之外,还有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一家四口挤在屋子里面,女人担忧的问道:“外面的雪还没有要小的迹象吗?”
男人摇了摇头,只是默不作声的攥紧了手里的棍子,尝试着再一次出屋子。
外面的雪太厚了,他需要时不时的出去扫一下房子上面的积雪,才能保证这个老旧的小屋不会因为不堪重负而倒塌,屋里的炉子烧着木柴,上面炖着一小锅东西,男人再次尝试推门出去,这次他成功的出去了。
忙碌了一圈之后,男人带着一身的雪花又进了屋子,满面愁人:“外面太冷了,牲口都顶不住了,雪要是再不停,牲口就得进屋待着了。”
片刻之后,男人带着门外的耗牛进了屋子,屋里的味道一下子就变得难以言喻起来,食物的香味混合着燃烧的烟味再带上牲口身上的味道,即便这样也只能忍着,原本就不大的屋子里面堆放着干燥的柴火,又挤进来几头耗牛,给人留出来的空间已经很少了。
女人看着跳跃的火焰,突然说了一句:“如果答应那个女人,搬到尼玛新村去,日子会不会好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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