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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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这瞬间,心里涌出百种奇怪的滋味,缭绕心头,只想转身就跑,离开这里,可她手挽着顾耀,顾耀噙着笑看她,旁边两个男人也陪着笑说,木子小姐是好看,可顾总监也很美啊,类型不一样嘛,何必过于自谦虚。

木子又往顾耀旁边靠了靠,俩人在外人看来,十分亲昵,可木子此时想着要怎么脱身。

难不成告诉顾耀,哈哈,没想到吧,你姐也是个同性恋,而且还追过我。

或者,装生病?不舒服,先回去了?

钱不是事,关键是房子已经住进去了!

正当木子礼貌微笑,脑子高速运转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寸头年轻的男人,西装笔挺,一脸戾气,手持一杯香槟,目光在看到木子的那一瞬间,行动迅速的走了过来。

顾耀愣了愣,随即小声告诉木子:“这个是北京北虹电子公司的新任ceo,邹北枬,身价至少500亿,他好像是冲你来的。”

顾骊顾耀和身边的两个男人噙着笑冲邹被枬打招呼,木子礼貌的笑了笑,年轻男人笑着说:“木子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上来就单刀直入,毫不避讳。

若是放在以往,甭管这人多牛逼多帅,这种拽得二万八五的口气,木子不嘲讽两句就算是对得起自己的九年义务教育,可这面对六年多未见的顾骊,此人还用一种极其晦暗不明的眼神看她,木子只会感谢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壮士,救她一命。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看了看自己的老板——顾耀,顾耀笑着说:“我在原地等你。”

木子点了点头,跟着邹北枬到了宴会边缘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

木子还在思考这个尴尬的事情要不要告诉雇主——顾耀的时候,只见面前这个一米八的大个子男人,对自己咬牙切齿地说:“木子小姐,我是北南往北。”

木子愣了一下,仔细从自己脑海里搜寻自己是否有个网恋对象叫这个id的,可根本不用搜索,木子从来没有网恋过,她也不需要网恋。

木子保持礼貌微笑。

直到男人一字一句的说出那句经典对话:“祖安大舞台,有妈你就来。”的时候,木子的表情才发生了变化,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今年水逆啊!

王离是个记者,今晚得到独家内幕消息,张氏未露面的将会继承集团的外孙女可能会在今晚参加宴会,而北虹电子公司的新任ceo,邹北枬是内选的相亲对象之一,所以跟着邹北枬,就有可能拍到那个张氏的未来继承人,这将会是个独家大新闻。

可王离没想到的是,这个邹北枬跟一个小网红到了角落里,难道是什么爱恨情仇的纠葛?网红千里追夫,渣男为权钱卖i身的戏码吗?

王离不动声色地开始打开微型摄像机。

接下来的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见两人交谈中,气氛开始剑拔弩张了起来,邹北枬伸手想要抓住欲离开的木子,木子左手手背打开邹北枬的手掌,右手几乎是连贯动作的,给了邹北枬一耳光,响亮又透彻,把一米八的年轻男人的脸直接打偏了,邹北枬气急败坏,用手扯着了木子的披肩卷发,而这女子的动作,快的还没有人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邹北枬直接背着地,被木子,一个穿着高跟鞋,身着华服的娇弱?女子,给抡了出去。

宴会一时雅雀无声,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顾耀和顾骊,俩人疾步过来,招呼人把邹北枬带到休息室,而木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把邹北枬摔在地上了,木子不好意思地对邹北枬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耀:“你别待在这里了,让我姐带你去房间坐会吧。”

木子被顾骊拉着手腕,带上了二楼。

一件很大的客房,装修繁复又华丽,木子坐在床上,伸手接过顾骊倒得白开水。她喝了两口,烫的舌尖疼。她抬眼看着顾骊,那表情就像是说,你故意的?

木子呼了两口气:“这开水太烫了。”

顾骊:“我端给你,又没让你喝。”

木子把隔热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看着面前这个除了声音这么多年没有变化,其他全变了的顾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骊坐在对面美人榻上,两腿交叠,靠着背靠,一脸舒服惬意,她的声音带着困恹恹的懒,说话的调调,尾音往上俏,说不出的嗲和妩媚:“没想到六年了,你居然蓄起了长发。”

木子在这种黏黏腻腻的注视下,感觉空气烦闷,她伸手双手捧着茶杯,往里面吹气,想让热水凉的快一些,也想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顾骊不知道从哪拿出了木子的手机,手机屏幕已经摔碎了,她食指拇指夹着手机,上下晃着,递给木子,:“你看你,还是那么粗心大意,打架的时候,手机掉地上,这么大声,都没反应过来,要不是我看到,捡起来,还不知道,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可怎么办?”说着抬眼看着木子,眼尾像是带着钩子。

木子也不管烫不烫,猛喝一口白开水,伸手接过手机一看,虽然屏幕碎了,但好在还能使用。

顾骊看着木子不答话,笑着继续问:“怎么了,我的老同学?咱们高中可是最好的朋友,现在你又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将来我就是的你的姐姐了,要是结婚了,大家住在一起,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现在就避我如蛇蝎,以后可怎么好?”

木子想扯一个礼貌的笑出来,结果笑的比哭还难看。

“不过啊,看在是老同学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诉你一件事,我弟弟啊,他啥都好,就是不喜欢女人。”顾骊说话一字一句,咬字清楚,生怕木子理解不了其中的含义。

木子心想,可不是吗?可不就巧了吗?你顾家两姐弟都是同性恋,妈的还都被我遇上了,我可不倒霉透顶了吗?!

看着木子平静的目光,顾骊皱着眉头问:“你以为我在骗你吗?”顾骊站起身来,木子连忙把喝空的茶杯递过去,这个茶杯是骨瓷玫瑰花形状的设计,顾骊看着装哑巴喝完一大杯的木子,接过杯子,转身放在桌上。

木子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是刺,说话夹枪带棒的顾骊,和记忆里那个温柔腼腆容易害羞的顾骊简直判若两人,她想说些什么,可自己当年说了那么伤人的话,现在再来道歉,迟了整整六年。再说些什么,有用吗?

所有的解释都苍白无力,所有的关切悔恨都不无法扶平当初造成的伤害。

可当木子想要开口的时候,感觉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发不出声来。她头晕眼花的仰倒在这张大床上,努力的晃悠着自己的脑袋,想要逐渐拉回抽离身体的意识,眼皮压上的那一瞬间,她听着顾骊那妩媚的声音,调笑地说:“上官木,你还真容易相信别人。”

木子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蓝金色的水晶吊灯,看着陌生的房间和陌生的顾骊。

以及……自己被绑成了大字型。晃晃双手双脚,居然还不是绳子或者布条,居然是手铐锁链……而且这手铐,脚锁还是钢制的,看起来就很结实。

顾骊坐在床边,她视奸般看着木子的脸,解释道:“我放了一点药,本来只是使人浑身没有力气,哪知道你却晕了半小时,没想到你居然对这东西这么敏i感。”

木子抿着嘴,皱着眉头,看着顾骊。

顾骊伸手轻轻地抚平木子的紧锁的眉头:“放轻松,皱着眉头都不美了。”

木子闭眼叹了口气:“你把我绑在这里真的好吗?”

顾骊笑着说:“你已经错过了爷爷的出场,等十点,我带你去房间和他道歉。现在我只想好好和你叙旧,至于顾耀,你不要管他。他前男友来了,没功夫顾及到你。”

木子看着顾骊那手白皙的手指,细细玩弄着自己的头发:“顾骊,你变了太多了,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和你叙旧。”

顾骊看着木子,俯身下去,用火红的嘴唇亲了亲木子白嫩的耳垂,呵气的说:“不说那就做?”

木子睁开眼睛,又叹了口气:“顾骊,我当你现在是想报复六年前,我对你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可你仔细想想,你自己没有问题吗?大庭广众的表白,做那么过分的事情,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我为何又要考虑你的感受呢?”

顾骊直起身,看着木子的眼睛,她的眼瞳看起来波澜不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怜悯。

木子语气和缓:“我第二天很后悔,我想向你道歉,可从此我再也没见过你了,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痛苦吗?听到流言蜚语的我,并不比你好受多少。”

顾骊‘呵’地笑了一声,她撇在耳边的卷发,滑落下来,落在了木子的脸上,弄的木子有点发痒,“你这样说,是怕我让我对你做什么发疯的事儿吗?”

木子忽略那股痒意,不在乎的说:“顾骊,你能怎么发疯?拿刀捅死我?还是扒光我的衣服,猥亵我?还是拍些不入流的小视频以此威胁我?或者弓虽女干我?可顾骊,你我同为女子,你能怎么弓虽女干我?”看着那双凄迷的眼睛,像是在控诉无边的相思和怨恨,木子叹了口气:“顾骊,是你一厢情愿非要喜欢我的,我只是拒绝了你,如果我拒绝的人,都像你这般对我,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顾骊笑了笑,自嘲道:“可你为什么也要说那句‘我也喜欢你’?你为什么要给我希望?为什么又要对我那么好?”

木子:“因为我确实喜欢你啊,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任何人对你好,顾骊,你知道友情和爱情最大的区别吗?不是独占欲而是xing欲,我看到你我会心跳会欢喜,可我对你唯独没有xing 欲。”

顾骊笑的花枝乱颤般,“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会对我有xing欲?”说完拿猩红的舌尖,舔了一口木子白皙粉嫩的脸颊。

“你他妈傻逼啊!劳资擦粉了的!你别给我弄脏了!”突然爆发的怒吼,把顾骊吼的一阵阵的。

这人药晕她,没反应,绑在床上,没反应,说了威胁的话,没反应。舔了下脸,就因为怕脱妆,反应居然这么大……

木子脸冷眼冷话也冷:“我刚醒来的时候,就想说了,可我担心影响你的心情,我当初不过是随便说你两句,你又是退学,又是做手术的,现在,不仅性格变得偏执了,还学那些什么囚i禁强制爱把我绑在床上,可你这样有什么用呢?顾骊你以前好歹也是学霸,能不能动脑子分析一下,你但凡你对我做了这些事情,我不会报警吗?我独身一人,无父无母的,你拿什么能威胁到我?”说完,又叹了口气,像是恨铁不成钢:“不就是告白失败了吗?不就是我不喜欢女的吗?可我没说不能和你继续当朋友啊,女生和女生在一起不就那么回事吗?我是顾耀的女朋友,你是顾耀的姐姐,以后我俩就是闺蜜啊,一起逛街吃饭聊天泡吧看电影的,除了最后一步,你不过分,我哪次明确拒绝过你的身体接触?”

顾骊妖娆的面容出现了一丝呆愕,整个人的锐气和强悍的气场被化去了,有点紧张地眨了眨眼睛,手指开始小幅度的,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她不可思议地说:“我都对你这样了,你还愿意和我当朋友?”

木子翻了白眼,没好气地说:“你爸爸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顾骊看着白眼都能翻得如此好看的木子,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一个身穿红色昂贵礼服的卷发妖艳女子,此时却哭得像个孩子,她说话支离破碎,断断续续不成句:“我以为……我以为……你……你恶心我,再也……不想见我……不愿意……看到我……你知道我……”

木子被绑得双手双脚发麻,叹了今晚的第78次气,听着面前这个女人,哭诉自己这么多年的痛苦。

顾骊没有参加高考,在家里闭门不出了两个月,之后去日本找了最好的整容修复团队,去除脸上这块丑陋骇人的胎记,之后又偷偷跑去木子大学,偷看木子,直到发现木子有了男友后,她又大醉了一场,彻底死心,再也没打扰木子,将她埋于心底。

这个痛哭流涕的女人,一脸鼻涕一脸泪的蹭的木子的衣服上,沾着鲜艳的口红和粉底。

长舒一口气,木子忍不住打断地说:“人有三急,你能不能放我先去个卫生间?”

顾骊像是突然想起木子还被自己拷着,连忙拿出钥匙给木子解开,木子活动了下手腕和脚腕,伸手摸了摸顾骊的脸,温柔地说:“六年前是我错了,但我希望你相信,我从未想过伤害你。”说着拿起抽纸给她擦拭眼角的泪,那里有颗红色的泪痣,“虽然我无法接受你作为我的爱人,但我仍然可以是你最好的朋友,像当初一样,陪着你。”

说完,顾骊扑进木子的怀里,木子伸手一下下慢慢的轻轻地抚摸这个跪坐在自己怀里的顾骊。

这小哭包,虽然外面改变了很多,但仍然泪腺发达,哭起来没完没了的,等顾骊哭完了,情绪发泄完了,顾骊的妆全花了,木子的衣服全脏了。

两人一个重新化妆,一个只有找顾骊以前穿过的晚礼服。

木子选了一件蓝鸢尾花设计的衣服,不过后背露腰的位置有点宽松了,顾骊找了针线帮木子改了一下,因为还要在比下大小,木子只好拿着浴巾遮住胸前的位置。

顾骊没忍住往木子的后腰看了一眼,白皙细腻又紧致,看起来伸手一握就能捏碎的陶瓷娃娃的感觉,露出的后背,漂亮的蝴蝶骨和明显的脊椎线,可那却有一条手掌长短的伤痕,像是刀伤,一走神,顾骊把自己手指戳出血了,她拿纸擦了一下,抿了抿嘴问:“木木,你后腰的伤是怎么回事?”

木子往落地镜靠近了一会,她的臀部很翘,腰窝就在浅紫色条纹三角裤边缘的上面,下面就是两条雪白生嫩的长腿,笔直细长,小腿能隐约看出漂亮的肌肉线条。木子仔细看了一下:“没有啊?”

顾骊拿着修改好了晚礼服,走过来,弯腰指着后腰那处早已变白的伤痕说:“就是这里。”

顾骊敛着呼吸,她感觉手指碰到到木子肌肤的地方像是触及到了一股电流,那股电流从指尖一直蹿一直蹿,蹿到顾骊的心尖。

木子仔细看看了:“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有这块伤呢,可能是小时候不小心弄到的吧。”

顾骊就看着那漂亮的腰窝,下面是像蜜桃一样挺翘漂亮的臀部,木子转身接过晚礼服,拿手指点了点顾骊的额头:“你流鼻血了,哎,出息。”

顾骊一抬头看着镜子的自己,一行鼻血流了下来,她不好意思去了卫生间,木子三下俩除二的把礼服套上,顾骊拿着卫生纸仰头出来,就看到木子站在镜子前。

礼服的裙摆从正前方交叉,往后形成了一个弧形,像花瓣盛开一样,那两条腿像是花瓣中的花蕊一样。再往上是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很难想象那么细的腰,为什么会有哪么强的爆发力量,直接把人抡起来掀翻在地,在往上是坎肩式的设计,露出了漂亮精致的直角肩,和美丽的天鹅颈。在顾骊的印象里,木子一直是细眉细眼,漂亮的介于少年和少女,可凶狠的却像黑豹一样,她眉眼变化了很多,细眼也变得灵动含情,褪去了以往的凶戾独来独往的孤独感,而变成了降落人间的不谙世事的人鱼公主。

一个人的气质,怎么能变化的那么大呢?明明五官并无大的变化,却从悬崖峭壁的野玫瑰变成了深海的美丽珍珠。

“还差点什么。”顾骊去衣帽间拿出了一个盒子,她打开是一条水滴形状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木子坐在凳子上,顾骊从后面给她带上,那条水滴形状的蓝宝石边镶嵌着108颗一克拉的钻石,木子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顾骊又开始给木子换上了蓝宝石的耳环,木子拿梳着顺了下自己的头发,编了个辫子,把头上的装饰夹子取了下来。

顾骊看着镜子里的木子着了迷。

木子摸了摸项链,舔了舔嘴唇,问:“这条项链真好看,她有名字吗?”

顾骊笑了笑:“这条项链叫深海泪滴。”

木子回头对着顾骊灿烂一笑,顾骊感觉自己的心脏从未如此活跃,像是快要冲出胸腔了。“这个多少钱啊?”

木子知道,问钱很俗,但就是忍不住。

顾骊耳朵脖子绯红一片,“也就八百万吧。”

木子回过头,笑了笑:“哦。八百万……?”木子的表情出现了裂痕,她脸上还维持着说话时的微笑,手却开始动了起来,顾骊按住她的手。

“怎么了?”

木子像个机器人一样回答:“我把它取下来。”

顾骊不解地问:“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取?”

木子的手僵在那里,她的手像是慢动作一样,缓缓放下,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咬了下舌尖,问:“你记得我十八岁,你送我的礼物吗?”

顾骊:“恩恩,一对鸽子血耳环。”

木子心里疯狂叫嚣,什么鸽子血!那不是人工合成的红宝石耳环吗?!!!!为什么是鸽子血啊!

木子微不可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耳环有这条项链贵吗?”

顾骊认真的想了想,说:“也就三百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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