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抢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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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警察和年轻女警带着时尚美女走了。

椰风包厢里只剩下年轻男警和柳建德了。

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年轻男警不说话,目光牢牢地盯住柳建德。

这让柳建德感到很难受,他几次想找个话题,缓和一下别扭的局面,但他一看年轻警察那副傲慢的神态,他几度启开的嘴唇又很快合拢了。他暗暗默神,你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了不起,无非就是穿了一身警服,狐假虎威罢了。老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

他索性不搭理年轻警察。你把他当人,他做鬼吓人。他干脆不理睬他,看他怎么样?柳建德摆动着二郎腿,姿势优雅地饮茶。

年轻警察什么都不做,一直用眼睛看守着他。盯人,仿佛是他的绝活。

柳建德承受不了这种清冷,他习惯了前呼后拥,阿谀奉迎,热热闹闹的生活。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变被动为主动,变守势为攻势,像平时在碧波风机厂那样,以一厂之主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对待每一个年轻人。这年轻警察不就是他厂里的一个普通年轻员工吗?他完全有能力驾驭他。

柳建德:“小伙子,看样子你是本地人吧?”

年轻警察:“嗯。”

柳建德:“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年轻警察:“嗯。”

柳建德:“从政?”

年轻警察:“嗯。”

柳建德:“经商?”

年轻警察:“嗯。”

柳建德:“你今年多大了?”

年轻警察:“嗯。”

柳建德:“谈恋爱了吗?找女朋友了吗?”

年轻警察:“嗯。”

就在此时,包厢门被推开,随着一阵旋风卷起,一个蒙面人闪了进来,身手敏捷,举止轻盈,直扑柳建德和年轻警察。

柳建德被惊吓得目瞪口呆,舌头僵硬。

年轻警察也被吓懵了,但他毕竟受过专门训练,立即醒过神来,快速作出反应,挥拳,踢脚,抵挡蒙面人。

蒙面人熟练地侧身躲避,挥起一掌,又一掌,再一掌,连连击中年轻警察的重要穴位。年轻警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回手之力。他两腿发软,整个身子回落到沙发上,再也没有站起。

柳建德以为遭遇蒙面劫匪,他觉得自己今天太倒霉了,什么都让他遇上了。眼下是保命,还是保财,当然保命比保财重要,如果既能保住财,又能保住命,两全齐美,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他欲张开嘴呼叫“有人打劫,救命呀!”,可脑海里有意识,嘴里就是发不出声音。他欲夺路外逃,可两腿发软,无法提起来。

这时,蒙面人轻轻拍了拍年轻警察的脸,仿佛在说:小伙子你的抵抗是没有作用的。蒙面人随之一步跨到柳建德面前,往他嘴里塞进一团软物,然后将其拦腰扛起,直往门外奔。

柳建德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心想自己这下彻底完蛋了。后悔不该躲到这里来。他不能就范,他要拼命挣扎,死也要死一个明白。他准备反抗,可还没来得及使力,听见蒙面人对他严厉警告:

“不许动。好好配合,不然你的麻烦就大了。”

声音低沉、雄浑、有力。

柳建德不得不听。

蒙面人箭步如飞,穿过灯光朦胧的过道,跨越人来人往,亮如白昼的大堂,与其相遇的人都会轻声感叹:

“看看!又醉倒了一个。”

人们习惯了这个醉生梦死的时代,因而对种种醉生梦死的行为,都会见怪不怪。蒙面人正是利用了人们这种可怕的麻木病,顺顺当当地将柳建德从灯火辉煌,众目睽睽的夜总会里抢了出去。

到了大街上,蒙面人放下柳建德,边放边说:“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声音不像先前那样低沉,雄浑。

柳建德有点站立不稳,摇晃了几下。

蒙面人抚住他,并伸手扯出堵在他嘴里的一团软物:长筒丝袜。

柳建德暗暗松了一口气,感觉到蒙面人对他并无恶意,不像是对他打劫,也不像要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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