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善仁厚云风篁(1 / 2)

加入书签

云风篁闻言颇为意外:“药铺?听说你那养父母不是农户么?”

至于说伊杏恩的嫡亲父母……伊杏恩不是在跟家里人失散之后因着高热给忘记的一干二净,这才流落人牙子手里,纯靠美貌惊人,被安排了个良家身份,送到花鸟使跟前?

“……妾身……妾身……”伊杏恩这才意识到自己失口,脸色顿时苍白,下意识的跪下来,“请娘娘恕罪,妾身……”

然而云风篁瞥她一眼,却没有追问的意思,只将方子交给她:“那你自己瞧瞧罢,毕竟是吃下去的东西,若是没把握,还是等本宫寻太医问过了再用不迟。左右也不差这么几天的。”

“……谢娘娘恩典!”伊杏恩长舒口气,感激的接过方子,边看边凝神思索,片刻,她肯定的点点头,说道,“娘娘,妾身虽然看不出来这方子的具体效果,但绝对没什么坏处。”

许是对云风篁没刨根问底她底细的投桃报李,又奉承了句,“毕竟纪嫔再怎么着,哪里敢在娘娘跟前弄鬼?”

云风篁笑了笑:“既然如此,那这方子你就收着罢,需要什么只管打发底下人去办。这万年县的药铺纵然不及宫里药库齐整,好歹是京畿之地,这方子里本宫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生僻的,料想不必去绮山行宫就能配齐了。”

知道伊杏恩位份不高月钱少,本身的出身也不太可能有什么体己钱,“这部分费用记本宫账上就好。”

反正纪暮紫走的急,基本上就没收拾什么东西。世代簪缨的嫡女眼光高,差一点的物件都不稀罕随身带,如今多半被云风篁笑纳,随便拿几件首饰出来都够伊杏恩把生子药当饭吃了。

这可是替她生儿育女的人,自不能太亏待。

如此安抚了伊杏恩,云风篁方才领着人冒雨回到自己的院子。

这时候皇帝已然熟睡,她自不去打扰,也没心思打扰。

却带了几个心腹到厢房说话:“陈竹你着人去芝州那边,好生查一查伊奉衣的底细。重点是芝州那边的药铺。”

陈竹连忙答应:“奴婢遵命!奴婢天明之后就去办!”

这事儿不算难,虽然伊奉衣这个名字都是后来弄的,但姿容出众、与家人失散以及家中可能开设药铺或者有人懂得医理这两条,足以查出蛛丝马迹了。

云风篁对伊杏恩的出身是否良家其实不是很在意,但人在她手底下,底细当然要弄清楚。

纪皇后不就是对她不够了解,这才让她在眼皮底下做了许多小动作,如今更是扔了纪氏投靠皇帝?

她又怎么可能不汲取教训,免得遭了报应?

“打听的时候尽量悄悄儿的,就算发现了伊奉衣的家里人,也先别惊动,确认之后报与本宫再说。”想到伊杏恩既然能看药方,显然是记得从前的事情的,却不去寻找家人,任凭人牙子找一家农户将她送入宫闱,八成是有着什么内情——云风篁又提醒陈竹,“这事儿慢点可以,得给本宫做周全了!”

陈竹笑着道:“奴婢理会的,请娘娘放心!”

云风篁微微颔首,这才转向熙景熙乐:“方才的一幕你们都看到了,有什么想法?”

这俩宫女平时她用的最多,是将念萱都比下去的,自来不说骄横跋扈,总也顾盼自若。此刻双双脸色煞白,闻言对望一眼,熙乐就低声说道:“婢子们是伺候娘娘的人,当然是娘娘怎么说就怎么做。”

熙景闻言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是没想到熙乐会这么快就妥协了。

“那你呢?”云风篁见状,不给熙景反应时间,呷了口茶水,逼问,“熙景你是怎么想的?”

“婢子……”熙景张了张嘴,下意识的看向四周。

流虹低着头,木头一样站着,跟平时没什么区别……熙景记得才到云风篁身边时还很是监视过这人一段时间,因为毕竟是云风篁亲自跟延福宫要的人。但这么段时间下来,都没发现她跟云风篁有什么特别的瓜葛,似乎只是纯粹的主仆,这才渐渐的不放在心上了。

如今云风篁的重点显然也不在她身上,她保持着素日的做派,一点儿也没受到格外关照。

至于念萱倒是有些不安,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很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可她是打小服侍云风篁、陪着这主子从北地千里迢迢来帝京,又误打误撞的入宫……单凭这点,眼下这场质问也不会有她的份。

陈竹是内侍里唯一被喊进来的,此刻眼观鼻鼻观心,微垂着眸子看牢了不远处的地砖,像是完全没发现熙景的目光。

熙景最终再次看向熙乐,这个跟她一块儿没入宫闱、一块儿跟姑姑们学习、一块儿进延福宫又一块儿到云风篁身边的同伴,虽然也与陈竹一样保持着垂首敛目的姿态,脊背却站的笔挺,丝毫没有被迫背叛后的彷徨与纠结。

她忽然就醒悟过来了,指着熙乐:“你早就背叛了娘娘!!!”

“婢子一直都是娘娘的人,何来背叛?”熙乐闻言,抬眸看她一眼,平静反问,“倒是熙景你,娘娘就在跟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两人说的“娘娘”显然不是同一位。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