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爱姐妹云贤妃(1 / 2)
今儿个晁静幽才进来的时候云风篁就注意到她了,这人瘦了很多。
妆容虽然精致,却也遮掩不住气色的衰败。
显然最近过的不是很好。
这样云风篁就放心了,所以这会儿遣散余人跟她单独说话,还专门叫人沏了盏红枣茶上来给她补一补。
“有劳娘娘了。”晁静幽也很乖巧的道谢,“小女年岁尚幼,难免有些闹腾,这两日叫她烦的坐立难安。”
就感慨说还是贤妃娘娘您福泽深厚,膝下俩孩子虽然都不是亲生的,可是省心啊!
她那个亲生女儿,可能闹了!
不但能闹,这么点大还就认人了。
其他人抱着都不要,非得亲娘时时刻刻抱着搂着……娘娘您说民妇好歹也是个当家主母,一摊子事情要处置,还得照顾伤势未愈的丈夫,哪里来的功夫时时刻刻陪着她哦?才这么点大,你给她讲道理她也听不懂,反正就是不顺心了就哭,就闹,那么自己舍不得,也只能咬牙硬撑着。
这要是自己同族的姐妹来这样讲,云风篁说不得还要附和几句,宽慰一番,但晁静幽说的么,她面上笑着,心里自动给她补了一句:所以说,还是娘娘命好,干脆就没有亲生骨肉。
云风篁顿时就想将那盏红枣茶泼她脸上了。
索性晁静幽好歹是来求人的,察觉到不对,总算中断了对女儿的抱怨,转而说起正事来……她此行的目的当然是为了促使戚九麓尽快离开帝京,但这种话肯定不好直接给贤妃讲的。否则贤妃就算为了防备也不可能答应,没准还要反过来数落、教训她一顿。
她就说道:“娘娘如今贵为四妃之下,膝下又养着大皇子跟昭庆公主殿下,兄弟也是尚了主,谢氏今非昔比,原本民妇都不该再开口的。只是民妇的侄子一片真心,为此闹的要死要活,他又没个兄弟,一脉单传的第三代,家里长辈也十分不忍,所以托了民妇斗胆来跟娘娘说一说……”
云风篁莫名其妙道:“这是什么事儿呢?”
然后晁静幽就讲了,其实没什么新鲜的,谢氏跟晁氏都是北地大族,因为谢风鬟的事情,再加上晁静幽顶替云风篁嫁了戚九麓,两家当然是结下梁子了。可这种大族枝繁叶茂,人多了难免有那么个别人不够齐心,晁静幽的一个远房侄子,同云风篁的一个族妹,就私下里好上了。
是去年开始好上的,这俩年纪都很轻,正当议亲的时候,平素在家里也得宠,要什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故此就算明知道长辈并不愿意同对方结亲,却还是闹着要在一起。
其实晁家这边反对还少一点,主要是谢氏不肯点头。
这是肯定的,且不说两家的恩怨,都是谢氏吃亏的多,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就说如晁静幽所言,谢氏如今今非昔比,因着云风篁跟谢无争的缘故,已经开始进入庙堂的视线,绝非之前小小乡间大族可比了。
再加上云风篁跟谢无争都想用嫡出的兄弟姐妹乃至于侄子侄女们联姻高门,所以族里出色的子弟,尤其是更方便进入高门的嫡女们,正是待价而沽的时候,怎么可能便宜了有仇也门楣不如的晁家!
但这晁氏子弟是个三代单传的心肝儿,辗转求到了晁静幽这里,想从云风篁走门路,破例准许他抱得美人归。
说实话,云风篁还挺为他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感动的,故此非常爽快的……拒绝了:“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既然本宫那族妹的娘老子都给了准话了,断没有让本宫依仗贤妃身份,压着他们嫁女儿的道理。”
“民妇何尝不觉得侄子高攀不上?”晁静幽叹息道,“只是民妇那侄子难得动心一场,怕是这辈子都要过不去了。”
这个事情她其实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很上心。
此刻叹息也不过装模作样,顺口为之。
但云风篁闻言,神情就意味深长了,柔声道:“怎么可能过不去呢?你看戚九麓,还不是照样娶了你且跟你生了女儿?”
“……”晁静幽一下子不说话了。
倒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双方身份差距,有些话她现在说不起了。
索性云风篁也没有依仗身份继续折辱她的意思,摆摆手让她退下:“这个事情不必再来讲了,往后你族里再有人拿类似的求你,你也自己打发了吧。还以为你专门进宫来有什么事儿,合着就这种鸡毛蒜皮……你也真是可怜,都给陛下做过事情了,却还是得听着家里的意思,做这个做那个。你方才说着倒仿佛挺心疼你女儿的,也不知道将来晁家让你拿女儿当筹码,你是不是还继续听着?”
见晁静幽失魂落魄的离开,她问清都,“晁家最近都在做什么?”
清都尴尬道:“婢子未曾听说他们有什么动静,婢子回头就去查。”
云风篁点着头,说道:“查一下,晁静幽虽然的确很受晁氏牵掣,却也不是傻的。她等了这许久才进宫来见着本宫,难不成就为了这么一件肯定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这当然不是了,晁静幽其实就是想进宫见一面贤妃而已。
如此她回去之后,就去寻了戚九麓,见这人一如既往的无视她,她抿了抿嘴,压住心头酸涩,让左右都退下,缓声道:“我方才随谢氏的人进去宫里,看到了贤妃娘娘。”
戚九麓无动于衷,像是压根没听见这话一样。
又仿佛听见了但已经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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