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这一定是幻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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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风篁道:“您谬赞了,这都是妾身应该的。”

“你会再来找哀家的。”太皇太后笑了笑,搁下茶碗,示意送客,“只不过你决心最好下的快一点,毕竟你也知道,哀家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久,都是个问题。”

“您说的哪里话?您福泽深厚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半晌后云风篁出了院门,回去自己的别院,路上若有所思。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问左右:“走水的事儿跟行宫禀告过了没有?陛下什么时候过来?”

虽然昨晚上的起火主要在道观偏殿及附近,太皇太后也好诸妃也罢,都是有惊无险,但淳嘉作为嗣孙,不可能不过问的。

为表孝顺,他多半会亲自赶过来对太皇太后嘘寒问暖一番。

此刻陈兢就说道:“天没亮的时候咱们的人就出发了,算算时辰陛下若是要亲自前来,眼下已经在动身。”

淳嘉快马来回是很快的,晌午前就抵达了善渊观。

他先去别院看太皇太后,表演了一番祖慈孙孝……好吧,主要是他一个人表演,因为太皇太后压根就没出来见他,直接让近侍说自己乏了歇下了。

不过淳嘉也不在意,更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在庭中拉着近侍问长问短,关心备至,觉得随行在侧的起居舍人有足够的素材了,这才恭敬告退,全程二十四孝,绝对没有丝毫懈怠。

直到进了云风篁的院子,让人都退下了,才露出些许乏色,道:“怎么你才来就走水了?”

“这话说的仿佛火是我放的一样。”云风篁拿团扇敲了他一下,哼笑道,“道观说是守夜失误,这话你信么?”

淳嘉捏着额角,说道:“昨儿个同欧阳燕然他们议事到深夜,才睡了两个时辰这边就报了走水……我如今头疼的厉害,不想多想这些,你且说说罢。”

云风篁见状就走过去帮他揉按额角,放缓了语气道:“什么事情需要讨论到那么晚?不能等第二日再说么?国事再要紧,反正这些年也拖下来了,能有御体重要?我说句不吉利的话,你想想大皇子也才会走路几天?你这会儿就光顾着朝政,有个好歹,叫我们这些娘儿怎么办?”

“……之前我装病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淳嘉闻言笑了下,调侃道,“你可是忙不迭的找德妃去了,连陪在病榻前都不愿意。”

看来他是真的忙昏了头,这话说出来竟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感到云风篁给自己按着额角的动作一停,还有些诧异,追问道,“怎的?累了?”

就被云风篁推了一把,哼笑着质问:“装、病?”

淳嘉:“……”

他冷静了下,缓缓道,“开玩笑呢,我是那么轻浮的人?”

“是,怎么不是?”云风篁冷笑,“堂堂天子,朝会在即,都还能装病吓唬人,这不算轻浮什么才算轻浮?”

“朕从亲政迄今是公认的勤政,若非实在欠安怎么可能误了朝会?”淳嘉坚决不承认,“你听错了!朕从来没装过病!朕若是因病罢朝那都是正儿八经的不舒坦!”

云风篁道:“要不要出去喊了雁引他们进来对质?!这才多久的事情,堂堂九五至尊就矢口否认,你也好意思!”

淳嘉简直太好意思了:“朕素来偏疼贵妃你,但这也不是你空口白牙栽赃朕的理由!朕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你记错了!你肯定弄错了!”

帝妃围绕这个问题争了半天,淳嘉反正死活不承认,还质疑云风篁是不是又要操心宫务又要照顾四个孩子太累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云风篁气的要死,她之前跟别人死不承认时特别的坦然镇定,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淳嘉这么气她了,她就受不了!

忍不住对着皇帝又掐又拧:“是啊妾身这些时候又累又乏,都出现幻觉了!好好的道观怎么会起火呢?道观不起火,陛下政务繁忙又如何会出现在此?这一定是妾身太过想念陛下以至于出现了幻觉……这面前的陛下一定不是陛下!妾身还是早点醒过来别在这里做白日梦了!”

淳嘉哭笑不得的抓住她的手:“喂喂喂你要是想从白日梦里醒过来,干什么不掐自己掐我?”

“幻觉怎么会说话呢这肯定是假的!”云风篁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出来,就伸腿去踢他,口中说道,“妾身实在太想念陛下了,以至于都魔怔了!呔!何方心魔竟然敢冒充陛下,看本宫今儿个不收拾你!”

这段时间帝妃都很是忙碌,就算淳嘉还是时常会到兰舟夜雨阁,却未有临幸之事,不过说说话儿也就各自安置。

此刻双方纠缠起来,肢体相绕,肌肤相贴,又是暑天里衣裳单薄,不知不觉就一起滚到了榻上……如此等唤进人伺候时已经是日影西斜,清都等人微红双颊,端着水盆进来服侍梳洗毕,方才禀告道:“婉妃娘娘、柔昆夫人还有昭仪娘娘晌午后就来了,一直在外头候着,说要给陛下请安。”

云风篁正对着铜镜端详钗环,淳嘉站在旁边,从妆盒里择了一支比比划划,闻言就问:“她们有事?”

清都摇头道:“三位娘娘只说了请安,没提旁的。”

“既然如此,着她们先进来罢。”云风篁指了指发髻的侧面,淳嘉给她插上那支鎏金攒珠海棠花簪子,顺手在她耳畔的鎏金累丝葫芦嵌宝耳坠子上点了点,那寸长的耳坠子就晃荡起来,惹的云风篁朝他投去娇嗔一瞥,方展容笑道,“如今夏日了,你这耳坠子该换一副翡翠的才应景。这红鸦忽艳丽是艳丽,却过于灼热了些。我记得内库里有上好翡翠的首饰,改天着人给你取上几件。”

云风篁道:“如今漫山遍野的绿,哪里是一两块翡翠能比的?就是要这万绿从中一点红呢。”

正说着,三妃被引着进来,请了安,被免礼后起身拢袖而立,悄然抬首,看他们的目光都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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