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质(1 / 2)
近侍闻言脸色都是一变!
使者倒是不意外,只拱了拱手,说道:“我家公子也想到了这一点。经过跟江家家主的一番暗中查访,发现……那兄弟俩,的确与纪氏有些关系。”
“娘娘。”清人忍不住附耳道,“难不成,当年六小姐的事情,也是纪氏的算计之中?”
云风篁摇了摇头:“六姐姐是主支之女,哪怕是庶出,可她养在母亲跟前,待遇一如嫡女。那会儿在整个北地,因此都小有名声。都说她是极幸运的庶女……算着时间,当时孝宗先帝应该正在弥留之际,纪氏与摄政王为了新君人选争执不下。而人尽皆知的是,昭武伯同摄政王有着同袍之义。纪氏若是不对北地做什么手脚,那才怪了。只是摄政王跟昭武伯,也不是省油的灯!纪氏肯定不会明晃晃的做什么。”
“那兄弟俩乃谢氏旁支子弟,与主支血脉疏远,平时也没什么来往。”
“他们就算乍富,也不是很引人注意。”
“又背靠我偌大谢氏,寻常风波都能平定,人脉讯息,非小门小户所能比。”
“本宫若是纪氏,本宫也会选择他们这样的旁支子弟来栽培,而不是从主支下手……平白引人注目,打草惊蛇!”
使者微微颔首,道:“娘娘所言不错!公子跟江家主查出来的经过,与娘娘所言无差。那年北地剿匪,公子所获诸家子弟,几乎都与纪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谢六小姐的事儿,的确是偶然。”
云风篁朝后靠了靠,嘴角微勾,眼中却毫无笑意,淡声说道:“纪氏……”
她本来想问纪氏同昭武伯是不是有着瓜葛的,毕竟摄政王的争斗水准虽然不怎么样,昭武伯能够顶着纪氏的压力,坐镇边关这些年,却肯定有两把刷子的。
纪氏在北地做了那么多手脚,昭武伯就算无法清除,心里还能没数?
他要是心里没数,当初戚九麓奉命剿匪时,是怎么将这些人挨家挨户找出来的?
总不能是运气好吧。
所以如果谢氏的覆灭,同纪氏大有关系,仍旧洗脱不了昭武伯的嫌疑。
甚至这事儿没准就是昭武伯主导,利用谢氏旁支子弟跟纪氏的关系,甩锅纪氏。
只是话到嘴边,想想戚九麓这些年来一直在昭武伯麾下,这会儿这么问,他的人,是说真话呢是说假话?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对戚九麓而言只怕都不是什么好感受。
“只是纪氏虽然与本宫不算和睦……似乎也没深刻到故意屠戮本宫家族的地步?”于是敏贵妃沉默了片刻,道,“尤其是会州城破,韦纥也耗费了极大的代价……却不知道本宫做了什么,或者谢氏做了什么,值得他们下这样的毒手?”
“……”使者有些迟疑。
见云风篁微微皱眉了,才小声说道,“这原因也未必能够作准,只是江家家主还有我家公子的揣测:只怕,与之前朝臣提议的立储之事,大有关系!”
“娘娘您知道的,当今天子年富力强又励精图治,不拘是韦纥还是纪氏,纵然心绪万千,却也难以再做什么举动来危及朝廷。”
“之前,娘娘妊娠之际,朝臣提议立储,却因诸皇子年幼,难辨贤愚,为陛下否决。”
“江家家主还有我家公子对娘娘的性-子也是有所了解的,知道娘娘行事自有分寸。”
“可要是谢氏上下都没了,矛头直指昭武伯,那……那娘娘怎么可能同中宫甘休?”
“如此后宫之争波及立储乃至于庙堂,对于韦纥以及纪氏余孽而言,岂非都是好事?”
云风篁沉默了会儿,说道:“所以,你家公子的意思,就是谢氏惨遭屠戮,其实与昭武伯无关?”
使者迟疑片刻,才道:“我家公子不敢笃定,但据公子对昭武伯的所知,昭武伯是不会这样做的。”
“本宫知道了。”云风篁不置可否,讲了几句道谢的话,又问了些细节,也就打发他离开。
等人走后,她方往后靠了靠,原本脊背笔挺的坐姿,就流露出些许疲倦来。
“清人,你们说,戚九麓这是真心话么?还是,奉了昭武伯之命,故意前来试探本宫?”贵妃沉默片刻,低声问。
清人等近侍面面相觑片刻,正待开口,她却又叹口气,似自言自语道,“是不是真心话的……使者也说了,他自己都不敢笃定。”
“娘娘稍安勿躁。”贵妃都想不通的事情,清人几个哪里敢下结论?
此刻只能劝着,“索性驸马他们也在军中,没准过些日子有消息来呢?驸马那边的消息,总是能够作准的。”
云风篁淡声说道:“驸马他们投军才几天?且不得主将喜爱,哪里有戚九麓那么方便?”
不过谢氏惨遭屠戮的事情毕竟过去一段时间了,她哭也哭过了,悲痛也悲痛过,此刻多少冷静下来。
心绪波动了会儿,就道,“罢了,且不说这些。不管仇人是谁,总之本宫如今都没有报仇的能力,还是先顾好眼下罢……扶阳郡那边,怎么样了?”
……自然是暗流汹涌。
陈兢上来禀告最近的消息:场面上,强行敲定有奸人假冒太后败坏天家名誉,将这事情迅速压了下去。
甚至还临时揭发了扶阳郡几个大户人家的阴私之事,好引开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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