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柒教导世子(2 / 2)
“嗯,他的生辰他做主。”唐媱点头,脑海里在思索给唐彬选什么颜色的锦缎合适。
这边李枢瑾在唐府前厅和唐父商定了廿八婚期当天的一些细节,又和唐父话里话外多次表了表决心,态度一直谦和有礼,最后他和唐父俱是喜笑颜开。
唐父相送,李枢瑾欢欢喜喜离开了唐府,这会儿他站在唐府的大门口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心中如这天一样晴朗。
“李枢瑾这边。”陶柒跷着腿坐在武王府的马车上等他,茶都喝干了,等得腿都酸了。
李枢瑾踱着步子朝着陶柒这边走,脚步很是轻快。
“今儿搞得不错,没有辜负柒哥教导。”陶柒一把揽住了李枢瑾的肩膀赞叹道,他是一早就来看热闹了,李枢瑾今日送聘里里外外给足了唐府面子。
“嗯。”李枢瑾矜持得点点头,眸光亮晶晶的。他想着大家都这么开心,唐媱一定也会开心的。
“这袍子不错,雅致。”陶柒放开他捏着下巴思索,突然眼睛一亮道:“我说怎么眼熟,和上次那件褙子同款。”
他朝李枢瑾挤眉弄眼得笑:“这也是唐姑娘给你亲手缝制的?”
李枢瑾神情顿住,唇角的微笑也僵住了,他垂下眼睑径自上了马车,没有搭理陶柒。
陶柒站在原地莫名其妙被晾了一会儿,顷刻他眸光一闪反应过来,抱着肚子笑起来:“哈哈哈!”
他捧腹笑了半响,李枢瑾坐在车厢里都感觉到他笑声震得车厢轻颤,他脸颊瞬间火辣辣的,他敲了敲车窗对车夫冷声道:“走。”
“驾!”车夫毕竟是武王府的侍卫,听了李枢瑾吩咐恭敬顺从得直接扬了马鞭赶车。
“哎!等等我!”陶柒看着咕噜噜走远的马车,站在原地喊他。
“呼——呼呼——”陶柒气喘吁吁上了马车,他看着对面闭目养神的李枢瑾瞪眼睛批判道:“李世子,太小气了吧,你能做还不准我笑。”
李枢瑾不搭理他,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就当没听到。
现在想想他今天专门穿了这件衣服还特意说给唐媱听,真是羞耻,当时不觉得只是羞赧,这会儿却是脖子脸颊都火辣辣得。
“别不搭理我呀。”陶柒不知道唐媱送的衣服已经被唐媱要回去扔了,不然一定笑得直不起腰。
“李世子,没发现你还挺痴情。”他捏着自己的下巴,上上下下打量李枢瑾,啧啧两声拉长声音道:“不舍得穿心上人亲手缝制的衣服,穿一件仿制同款,哈哈哈!”
“陶柒。”李枢瑾半撩眼皮目光凉凉看着他,冷声喊了句。
“好,好,我不笑。”陶柒摊手告饶,克制着自己板正脸色,谁知没克制住又拍着膝盖笑了起来:“哈哈哈!”
“再笑就下车!”李枢瑾凤眸微眯看着陶柒警告道。
“嗯,不笑。”陶柒摆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好一会儿方正色抬头看着李枢瑾道:“我听说你去找了首饰店的老师傅。”
“嗯。”李枢瑾点头,眸光有些发散,他脑海中还是今天唐媱身着紫粉色襦裙的倩影,真得像仙子下凡。
陶柒清了清嗓音,眉头有些微皱,他问道:“你该不会要学习谢筠送簪子吧。”
李枢瑾不答,陶柒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他放重声音道:“李枢瑾你不能老是模仿谢筠,他做什么你做什么,你自己要动脑筋。”
“我不是学他。”李枢瑾这才缓过神给陶柒一个眼神儿,他看着陶柒认真道:“我是找了师傅学制作首饰头面,不是学谢筠,是想亲手做首饰给唐媱而已。”
陶柒翻白眼道:“好,您有心了。”
他还是忍不住吐槽道:“你就是学会了也做个和木簪不一样的首饰,不然还是拾人牙慧。”
“哦。”李枢瑾冷淡得应道,没说他现在练手的就是桃木簪。
陶柒在马车上和李枢瑾聊了一会儿,在路口就让李枢瑾把他放下来,李枢瑾自己坐在马车里朝王府走去。
“小瑾回来了,怎么样?”门口武王爷听了小厮禀告迎了出来,他已经从管家慈伯知道了一些,可还是忍不住亲自问李枢瑾。
“一切都好,爷爷。”李枢瑾扶着武王爷随他一起去了正院。
他和武王爷和武王妃禀报了今天和唐父聊的一些细节,就回了自己院里。
回了自己院里的李枢瑾坐在书房,拿起桌子上削了一半的桃木开始继续刨丝,他神情专注,表情认真,仿佛在做一项具重大的任务。
他抬起手里的木头,迎着日光仔细端详看,蹙眉又低头用小刀可着一面开始削。
“咚咚咚。”门口有小厮来报。
“什么事?”李枢瑾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问道。
“世子,是王丞相府来了人求见。”门口的小厮没进门贴在门口禀报。
李枢瑾动作不停,他抬起桃木条又细细得迎着光端详,口中冷淡得答道:“不见。”
“是。”小厮应道,轻手轻脚离开了,他家世子在书房时特别不喜人打扰,也不喜人进门汇报。
差不多一盏茶时间,李枢瑾终于对于木条一侧的弧度满意了,他还是专注在另一侧。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李枢瑾手一抖刀子一滑一个深深的刻痕出现在一侧。
李枢瑾眉头紧抿,唇角绷直扔了手下的桃木条,这已经是第十三支了,他抬头目光沉沉看着门口冷声道:“谁?”
门口的小厮被李枢瑾冰冷得语气吓得一个哆嗦,他轻轻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向李枢瑾禀报:“世子,门口是王丞相来了。”
李枢瑾垂眸沉思,他和王丞相并无交集,他低头从书桌上又抽了一个新的桃木条,口中不以为意交代道:“王丞相应是朝里事儿找爷爷的,你去报给爷爷。”
“世子。”门外的小厮咽了咽口水小声道:“王丞相刚交代他是来找您的。”
“找我?”李枢瑾垂眸想想,他根本和王丞相没什么交集,一他不从政为官,二他与王家子弟并无来往。
“就推说我有事儿。”李枢瑾并不觉得王丞相找他有什么事儿,他现在满心都是赶紧做出一支桃木簪。
门口的小厮听言恭顺道:“是。”说罢,轻手轻脚小跑着离开了。
李枢瑾对门外的动静毫不在意,他目光如炬仔细审视着手里的桃木条,转了几番,下了第一刀。
十三支废弃桃木练手还是有成效得,这回儿李枢瑾找准了方向,心里规划了桃木簪的形态,手上如有神助“唰唰唰”削木如泥。
不一会儿他就打好了木簪胚,看着手里纤细尾部略带弧度的木簪胚李枢瑾眉目舒展了些,他看了看衣袍上的白玉兰,开始雕刻花朵。
李枢瑾书画精通,此时他胸有成竹雕刻神速,不一会儿就雕刻了半朵玉兰。
“呼——”李枢瑾长舒一口气,擦了擦手里的汗,唇角不自觉挂上了一丝笑意,他抬高木簪打量刻纹,点点头,这支簪子应能成。
“咚咚咚!”
“哗!”李枢瑾刻刀一滑,玉兰花瓣断了一片花瓣。
“啪!”李枢瑾将手里的木簪和刻刀摔在桌子上,起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唰”得一下他拉开门。
“什么事?”李枢瑾眉头紧锁,眸光冷冽看着门口的小厮冷喝道。
“世……世子。”小厮哆哆嗦嗦垂首低声道:“是王丞相在门口不走,请求您拨冗相见。”
李枢瑾目光黑沉黑沉,面冷如霜,冷声道:“把他请到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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