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生死一线(2 / 2)
信是用郑文写的,通译将信的内容告诉闾牙焘,杀他弟弟的那个郑将江安义会在傍晚时分经过乌布岗。信没头没尾,只是说了这样一个消息,闾牙焘拿着信忖量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黠叔,你怎么看?”黠粘乐是闾牙支的亲卫,郑军围剿乃仆部时闾牙支让他护卫两个儿子突围,忠诚毋庸置疑。
黠粘乐知道闾牙焘担心什么,瓮声瓮气地道:“来人知道我们的驻地,若要设圈套不如直接引兵来袭。”
闾牙焘点点头,道:“看来是有人想借我的手除去那个郑将,不管他是什么打算,昊弟的仇不能不报,传令下去,众军准备,杀了那人之后直接向西,我们翻过贺牢山去。”
后面的蹄声急迫,江安义在马背上不断地左挪右闪,借助灵觉避开射来的利箭,身旁的黄柱就没有那样幸运,后背上已经插上了三只箭,要不是穿着细鳞轻甲,黄柱恐怕早已被射成了刺猬。
江安义感觉到后面的追兵是冲自己而来,黄柱如果紧跟着自己恐怕难逃一死,于是高声喝道:“黄柱,你从旁引开追兵,我的马快,逃起来更容易。”
黄柱知道主公是怕连累自己,可是此时他除了转身阻敌外也帮不上忙,以木炭的脚程没有自己牵累确实更容易逃脱。
“主公保重”,黄柱也不多话,与江安义分开逃走。
因为要躲避利箭,木炭的速度受到了影响,此时闾牙焘离江安义仅有二十余步。前面两人分开,闾牙焘懒得理会黄柱,紧紧地追赶着江安义。
江安义摘下弓,猛地返身一箭射出,闾牙焘急闪,箭只从身侧掠过,身后有人应弦倒下。江安义一连射出五箭,箭箭有人落马,遏制住身后追兵的气焰,渐渐地拉开与追兵的距离。
十余里路,从二十余步变成四十余步,江安义的心情轻松起来,这个距离射来的箭只对他的威胁不大,箭只落在身上被铠甲弹开,偶有两只钻入甲缝中也被护身真气阻住,伤不了他分毫。木炭跑得兴起,耳旁急风“嗖嗖”,身形在马背上起伏,江安义居然兴出游猎的心情来,再往前跑一阵,等到追兵人困马乏就是自己返身出击之时了。
向西驰出二十余里,身后的马蹄声少了许多,黑夜中看不清还有多少追兵,江安义用心凝听,估计身后剩下的追兵阁下不到二百骑。只是江安义没有留意到,后面的追兵形成了大大的兜型,遥遥地把控着他奔驰的方向,如果江安主偏离了方向,侧旁的追兵就会加紧追击,迫使江安义回到大致的方向来。
闾牙焘离江安义已有五十余步的距离了,前面的身影有些糊涂不清,再过一柱香功夫江安义恐怕就要逃脱了。身边只剩下百余骑,其他的马体力不济被远远抛开,郑将所乘是匹好马,闾牙焘想着,杀他的时候注意别伤到了马。前面再有几里就是樟子沟,因沟底的几棵樟子松而得名,那封莫名其妙的信中提及,如果不能杀死江安义,不妨将他赶往樟子沟。
夜色已深,草原笼罩在黑暗之中,没有月色,以江安义的目光也仅能看到五丈开外的景色,草原上没有什么沟壑,木炭可以随心所欲地驰行。从一处高坡上驰下,江安义看到沟底影影绰绰地有几棵树,草原上树木极少,一路驰来还是第一次遇到树木。草原土薄,难以生长大树,樟子沟地势低,泥土淤积,加上地底有水经过,又避开了大风,这六棵樟子树在沟底艰难地成活了数十年。
树高丈余,枝叶繁盛,木炭刚刚奔到树荫之下,一道黑影从树中跃出,朝着马北上的江安义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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