撺掇(1 / 2)
原本孟易代为打理朝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刘振出来搅了这一出后,孟易不说倒台,但暂时是不能安然上位了。
皇后也瞅准时机,站出来道:“太子身体已经有所好转,本宫也会帮着太子打理朝事,不知各位大人以为本宫的提议如何?”
皇后玉玺在手,太子又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众人又哪有反驳的理由?
于是代政一事便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五殿下请稍等!”出了大殿之中,慕容勋自顾自地往前走,脸色隐隐有些不豫。
也是,辛苦一场却为他人做了嫁衣,任谁心里也不会好受。匆匆追赶慕容勋脚步的大臣一边想着,一边就小心翼翼的跟上了慕容勋的脚步。
慕容勋转头扫了那大臣一眼,见是自己底下的人,于是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张大人有什么事吗?”
自己这位主子向来不会巧言令色,见了谁都跟欠了他钱似的。大臣对此早已习惯,于是依旧点头哈腰地道:“回殿下,微臣是想说,微臣之前与林大人一向关系甚好。如今已入秋,天是一天比一天凉,微臣正琢磨着去牢里看看林大人,顺便给林大人送些御寒的衣裳和被褥。”
入秋了?身旁人的话倒是提醒了慕容勋,行刑之日就在秋后,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原是想着借着这事在慕容勋面前留下个好印象的,可张泉见他话说完后,慕容勋非但不答话,而且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想了想,心里隐隐有了计较。
“殿下。”张泉压低了声音,又朝四周环顾了一下,见其他人都离他们较远后,他这才接着道:“微臣的老家在锦州,那地方虽然算不得太富庶,但也山清水秀,微臣有个朋友身体不好,于是微臣想将人护送到微臣的老家休养,不知道殿下以为如何?”
和聪明人说话向来都不需要说得太直白,慕容勋转头深深的看了张泉一眼,冷淡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些许细微的波动,“大人那朋友得的可是传染病?若是没控制好,连累到了大人和大人的家人那可就是罪过了,大人可想好了?”
是啊,万一被人发现,那可是要杀头的罪过……张泉的脖子处冒起一股凉意,但他想了想,到底是咬牙道:“殿下放心,微臣定会请最好的大夫帮微臣的朋友调养的,一定不会让那朋友出事……而且微臣相信,总有一日,微臣的那朋友能够重新回到皇城来!”
张泉看着慕容勋,语气中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
慕容勋的脸上这才浮起一丝赞赏,“放心吧,若是真有那一日,本殿下担保张大人也一定会青云直上。”
慕容勋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顿时让张泉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借五殿下吉言。”张泉拱了拱手,目送着慕容勋快步离开了。
……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虽然雨势并不太大,可踩在泥地里,那泥水四溅,溅得人身上都是泥点,着实让人有些着恼。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原本准备的香纸眼见着用不着了,于是林映雪便只将早就准备好的贡品摆好,又拿出垫子认真地在墓碑面前磕了三个头。
“娘,您的仇女儿已经报了,只是女儿的仇女儿还未能得报。在您生前,你总是教导女儿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女儿也一直铭记着您的教诲,但您在天之灵想必也看见了女儿最后的下场有多凄惨。”
“所以这辈子,请恕女儿不能再按照您的教导去做了。女儿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女儿的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教训,您若是觉得女儿做的不对,那就等女儿死后到九泉之下再接受您的教导吧。”
林映雪看着屹立在雨中的孤碑,一股淡淡的惆怅不由在心底散开。
她默然在心中说完这番话后便站起了身来,飘扬的雨水打湿了她的睫毛在她眼中凝化成一片雾气,迟迟不散。
回到刘宅后,林映雪刚进院子,刘氏就从屋里迎了出来,“映雪回来了,快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再把厨房煮的姜汤热一热端上来。”
看着刘氏为她忙前忙后的样子,林映雪心中又暖又酸——就是她生母在世,对她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一忙活就是大半个时辰,忙完后林映雪这才坐下来一边喝着姜汤,一边同刘氏好好的说起话来,“母亲过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刘氏爱怜的摸了摸林映雪细嫩的面颊,“早上我想起今日是你娘的祭日,所以过来看看你,但妙画说你带着妙琴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一猜你就是去看你母亲去了。”
“外头下着雨,你身体又没大好,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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