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1 / 2)
那是一张刻着风霜和疲倦的脸,下巴上蓄着来不及刮去的青胡茬,又给他平添了几分不修边幅的沧桑,而一双充血的眼睛,说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了。
从三周前,他在办公室内突然接到余妈的电话开始,他便抱着那个被医生宣判了死刑的小生命,顶着刺骨的风雪,急急忙忙的奔赴机场。
随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一直在国外的医院,和公司堆积如山的公务间来回奔波。
过去这十几天,能在跨洋的航班上小憩片刻,与他都是一种奢侈。所以,现在的他,除了累,还是累!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明明知道,也明明感觉到她的孩子正遭受病痛的折磨,却一边假惺惺的哭喊着向他讨要,又一边毫不犹豫的选择要飞去美国。
虚伪的女人!
自私的女人!
矫情的女人!
他扶在舒蔻脑后的大手突然滑下,带着力道,落在她纤细的脖子上,似乎想撕下她美丽的画皮,从她喉咙里,挖出那个和她楚楚可怜的外表不相符的灵魂!
“你想掐死我吗?”舒蔻能感受到他的震怒。
“是。”那男人也毫不讳言。
“就因为我对你的新合同没兴趣吗?”舒蔻有点被他激怒了。
那男人没有反驳,神色一黯。阴鸷的目光,从她略带挑衅的脸上,落到自己的手背上。
那儿有一道丑陋的疤痕,从中指的底部一直延伸到他的衬衫袖口下。当然,在被衬衫遮掩的小臂上,还有一道更长更丑陋的疤……
他突然笑了,“难道,你就这么想重见光明吗?”
“对。”舒蔻的这一个字,回答的掷地有声。
他松开了掐住舒蔻脖子的手,也一并松开了她,“一旦重见光明,你会发现这世界比你想像的要肮脏、丑陋的多!”
“呵,自己长着一颗冷血的心,就不要怪别人都没人性!”舒蔻想着他奇葩的家人,尤其是对他出言不逊的女儿,不由嗤笑一声,反唇相讥。
那男人睐起眸子看着她,就犹如今天才认识她一般。这样一个伶牙俐齿的舒蔻,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尤其是不讨他的喜欢。
他一语不发的丢下舒蔻,猛然拉开包房的门走出去。
“等等。告诉我,是不是余妈在照顾孩子?”舒蔻追了两步,隔着包房的门,大声问道,“告诉我,孩子的病是不是已经好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男人在门外的嗓音飘乎不定,阴沉沉的,绝对是针对她赤/裸/裸的打击和报复。
舒蔻在门后心急如焚的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摸到门把,“魔鬼,那也是你的孩子,是余妈说你很想要个孩子的,你不能虐待他……”
但门外,再也没有响起那男人的回应。
“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你又有什么资格……”舒蔻靠着门板,狠狠地抽泣了一声。她需要光明,她也需要孩子,可门外那个已经建立家庭,拥有太太和儿女的男人,怎么能用她拼着命生下的孩子,来要胁自己做他的地下情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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