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落尘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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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凡心再出四元绝招,地水火风四道化身仗剑疾驰,剑气挥洒如浪,迫人呼吸困难。

丈百里身中鲲鹏刀气,体内如大浪翻腾,万掌缠身,痛苦难忍,一身铁布衫功夫也被硬生生破去,如同承受断筋之痛。明知杀机降临,却是无力反击,幸而有冥锁玄气流自动护体,四条蟒蛇般的玄冥锁链挡下四道化身袭杀,发出好像弹簧被巨力压制的声音。

地之厚、水之冽、火之焰、风之锐,四元之力相互联合,形成禁制,牵制住了冥锁玄气流,自此,丈百里身上再无抵御的招式,面对从天而降的一剑,只能是尽力避开要害,冼凡心选中的绝妙时机,令他无法像上次一样再用绝招抵挡。

一道长长的剑痕,斜向切开了丈百里的上半身,若非他退得及时,只怕早已开膛破肚,但是飞飚如喷水的鲜血,说明这次伤口不比开膛破肚来得轻松。

然而冼凡心的剑气入体,与洛红尘的刀气纠缠一块,形成三方战斗的格局,这反而令他获得了喘息之机,当下一鼓作气爆涨魔功,趁着肉身受伤之际,一举将剑气跟刀气随着鲜血逼出体外。同时玄冥锁链乱舞飞腾,如章鱼之触手,逼得冼凡心后退,无法一竟全功。

做完这些后的丈百里不自主的后退一步,脑袋一晃,似乎就要倒下,却是强行撑住,呼吸早已气喘如牛,身体正面的伤口狰狞可怖,但他脸色却是愈加灿烂,双目神光如炬,体内的魔元像是要跳出身体外一样振荡着,脸上的血纹苍翠欲滴。

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无论外伤,还是催动禁术的反噬,已经破坏掉他体内的生机,哪怕此时停手也不可能保住性命,大罗金仙亲来也是束手无策。

石墨羽也是看出了这一点,知道接下来无需自己再出手,便从隐蔽走出来,明显松了一口气道:“终于结束了,虽然没有身临险境,可手心着实捏了一把汗,群体实战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必须全身戒备,履行自己的责任,有了许多以前不曾有过的心得体会。”

“说什么傻话,战斗还未结束啊!只要一方没有倒下,没有认输,没有停止心跳,就不算分出胜负。”洛红尘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放回丈百里身上,对着他大声吼道,“喂!你不会就只有这点能耐吧,应该还有出招的力气吧,来啊!尽全力施展出来,让我来看看你的斗志!”

“你是笨蛋吗?在这种时候热血上脑,知道你想出风头,也不用找这个时候吧,你这是在拿小命开玩笑!”石墨羽难以置信的看着洛红尘。

面对这种状态的敌人,为避免临时反扑一击,绝大多数人会选择拖延时间,等到对方大限降临,又或者直接离开,留下对方乖乖接受死期降临。任谁都知道,临死一击最能爆发人的潜力,历史上那些同归于尽的决斗,十有八九就是一方在临死之际强行拉对手下地狱。既然对手已经注定死期,又何必冒这个风险?

然而对于质问,洛红尘却道:“这是男人之间武者尊严的较量,身为女人的你是不懂的。”

他哈哈大笑向前走去,来到丈百里的面前,举刀挑战。

对于同伴的愚蠢行为,冼凡心哼了一声:“无可救药的笨蛋。”

可终究没有阻拦。

一向理智的俞子期此时也抱不反对主义,道:“这是对一名断后勇者的最大敬意,不过,的确是只有笨蛋会这么做没有错。”

洛红尘转头怒道:“别笨蛋笨蛋的,吵死人了,也不看看气氛,说别人笨蛋的自己才是笨蛋!”

察觉对方的用意,丈百里脸上浮现一丝诧异,随即露出一抹笑容,收下对方的好意。明白这是最后一招,已经不需要冥锁玄气流的保护,于是收入体内。

只见他背弯如弓,竖棍缩在胸口,脚步向前一踏,大地猛地震动,随即全身筋骨齐鸣,鲜血振荡如水银铅汞,毛发胡须一炸,根根立起,整个人威风凛凛,好似天神。这一刻,他将精气神全部聚敛在一起,全身筋骨都在沉闷的轰鸣,如乌云中深沉的闷雷滚动。

“一杖倾覆万里坪!”

一棍砸出,排山倒海,无边无际的魔元滚滚压迫而出,如同太古魔神的逆天一击,要将天捅出一个窟窿。

洛红尘沉腰扎马,道元聚敛如金丹,全身气息消失,如同平静的海面,金丹滴溜溜旋转,一缩一涨,突然发劲好似掀起惊涛骇浪,弹身电射之间,头、手、脚、身齐动,全身散发的护体罡气呜呜刮响,振荡得周身衣襟飘扬不停,正如风吹大树百枝摇。

“蟠龙一锁天地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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