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洲剧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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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击退了敌人,还反过来挫伤了数人,从战果上讲是白庸这边占了便宜,然而一切并未结束,这只是一场开幕曲,真正的舞台才刚刚掀开一角。可就是这掀开的一角,就足以令人感到触目惊心。

敌人的失误在于错估了他的实力,仍旧以狱洲之前的认知来衡量他的修为,却不知道在这段期间早已突飞猛进。原本对付白庸十拿九稳甚至可以说是绰绰有余的战力,结果在正面较量中落了下风,如果是去狱洲之前的白庸,恐怕光是石千仞一人就够玄宗弟子们喝一壶了,从修为来说,白庸终究是不如对方,只是有了心魔少女的帮助,才拥有正面抗衡的能耐。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过分依赖心魔少女,只会降低自我修行的积极性,比如有了错误的认知,认为反正就算不修炼,对上强敌也一样不会落下风,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了修炼的动力。可事实上,自己的依旧是自己的,外力依旧是外力,错误的认知只会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是一种斗争手段,而不是修炼法门。

修真非是修争,它的意义在于修得真实,而不是修得斗争,无论战斗时再怎么强大,终究要回归现实。

奇迹方舟上,白庸与俞子期赤裸着上身,身体上插满了银针,针灸这东西虽不能治疗百病,但在化淤活血上还是有很不错的效果,白庸更是要借此将身体中残留的烟毒排出去。

为了及时救援俞子期,白庸在体内还有一小部分余毒的状况下着急动用真元,结果导致毒素向体内更深处蔓延,如果没有白如雪在这里,想全部逼出去真的要花费不少心力。现在倒是轻松不少,不需要特意去做什么,乖乖等着苏苏麻麻的针灸将体内毒素引导出去即可。

等对方精神好了一些厚,白庸发问道:“神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居然会有人追杀你们?冼凡心跟计帷幄两人到哪里去了?你们不是在处理法门的事情,怎么跟魔道中人扯上关系?”

俞子期长叹一口气,然后拿出一封信:“这是计师兄要我转交给你的,说如果你到了神洲肯定有许多问题,这封信上记叙了所有情况,还有一些他的猜测。”

白庸接过信,信上内容密密麻麻,几乎是要将所有的空白地方都填满,看上去排序错乱,一些毫无意义的字穿插其中,全无规律可言。就不知道这是计帷幄特意在刁难白庸,还是为了预防信件落入外人手中而设下的手段。

白庸看了一眼,也觉得这种设密方法颇为有趣,微微一笑,开始思考阅读的规律,换了几种跳跃式阅读后,却依旧是读不通。他想了想,居然开始动手折纸,最后折出了一个多面体,那些没有用的字全部被折进褶皱里面,被人为消除了,这时候再看信,果然变成了一篇可以读得通的文章。

被同门设下的这个小机关引起的兴趣,很快被信上的内容给吸引住,白庸的表情渐渐变得严峻起来,周围的人受到感染,一时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他是众人的主心骨,也是永不言弃,面对最危险的情况依旧能轻描淡写的加以化解的智者,如果连他也觉得棘手,那代表事情真正麻烦了。

至少,前番面对五大虚空强者围杀的时候,众人都不曾从他脸上看到过任何烦忧的表情,就好像是一场普通的出游一样,因为没什么危险,所以连目的地都懒得说,最后甚至将这场危机变成对上官婵和步云霓的试炼。轻易化解危局,甚至不动手脚,就令敌人自相残杀,反过来收掉了一名敌人。

也因此,众人虽觉得情况严重,可也认为这只是白庸不了解情报的原因,一旦掌握了局势,就能想出解局之法。这股坚定到了几近盲目的信任,并不是来自吹嘘或者谣言,而是亲身体验,更加不会怀疑。

同样在打坐自疗的上官婵开口道:“露出这么严重的表情,看来事态并不乐观呢。”

负责治疗落红尘的白如雪从房间中出来,也关心道:“兄长的眉头都快皱成倒八字了,请稍稍放松一下吧,别老是将责任往自己肩上抗,压力太大的话,就算能想出方法,也会变得想不出来。”

听到劝解,白庸笑了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俞子期焦急的问:“洛尘的情况如何?”

“并不乐观,不过伤势已经稳住了,只是他体内有一股相当厉害的死气,以我们的功力根本化消不了,而且因为在负伤的情况下持续战斗,这股死气已经深入骨髓,如果用属性相克的功力去强行化消,反而会引起暴动反噬,这样只会伤到洛师兄。”

这样一来,万屠诛邪元功就不能使用了,俞子期连忙追问:“没有医治的方法吗?”

“属性相克不行,那就反其道而行,以相同属性的能量进行吞噬,因此我需要一种拥有强大邪恶能量的物质,要求在品阶上能压过这股死气,而且活性上必须很低,最好是处于极静的状态,否则要是引起两种物质的共鸣,相互融合,就会反过来伤害洛师兄。就我们目前的条件,并没有这样的物品,如果送回玄宗的话,也许能找到可行的材料。”

俞子期便道:“那就赶紧回玄宗吧。”

白庸这时候却反对道:“不着急,你背着洛红尘逃了一天,又是连番恶战,想来也是身心俱疲,不如先休息一会吧。既然洛红尘的伤势被压制住,那么短时间内就不会出问题,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否则自己先一步倒下,那就得不偿失了。”

俞子期略带怒气道:“再这样拖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能拿洛尘的性命做赌注!我的事不要紧的,还是先救洛尘要紧。”

白庸以全无起伏的冷静声音道:“你难道不想救冼凡心了吗?”

这话一出,俞子期浑身一个激灵,沉默片刻后,说:“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你说得对,现在的我最优先的事情是休息,否则到最后只会成为累赘。”

他的大脑总算是冷静下来,强迫自己进入到静心状态,好在道功身后,哪怕是强迫,也能够迅速进入镇定心神。

上官婵饶有兴趣道:“亏你能看出他的心思波动,光从表面上看,他可是跟平常没有区别,至少我看不出来。”

的确,俞子期是一个极少流露感情的人,即便心绪起了巨大的波动,出现在脸上的也只是微微的变化,就像内心明明是一座大山掉落海中,脸上却只会出现小石头扔进溪流的变化,一般人见了,只以为他十分的镇定。

白庸能看出对方的心思,除了本身观察细致外,还有心魔术法的功劳,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心魔正在急剧的壮大,所以才断定俞子期已经慌乱到动摇道心的地步,所以才在最后祭出冼凡心这个大杀器,手心手背都是肉,俞子期又怎么可能抛弃其中一方,只要稍稍能恢复理智的思考,他就会发觉自身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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