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1 / 2)
字字铿锵。
云奕面色一变:“胡院判,你想清楚再说,令孙……”
他话语未落,胡院判大笑一声,拱手道:“老夫的孙子老夫自会调教,不劳云王费心!至于这案子嘛,老夫也想得很清楚了,原本云王妃伤重,无力回天,可云王你当时下了死命令,救不活云王妃就要太医院的人陪葬,老夫为保全众人性命,才不得不将责任推到温长衍头上。可后来听说他舍生忘死,不顾自己安危上瘟疫山救人,被他感动,这才说出真相!大家都听清楚了,云王妃的死和他没一点关系,纯是伤重不治,非人之过!”
这一番话说得清清楚楚,不仅解释了为何供词前后不一的缘由,还带出温长衍当时在瘟疫山的功绩。
一时间堂外语声嘈杂,都纷纷议论起来。
“原来是那个温大夫啊,我听说他在瘟疫山上救了好多人呢……”
“可不是吗,好像那会儿太医堂的医正们都不上去,就他一个人在上面,熬了两个月!”
“要是他的话,怎么可能去害人!”
“肯定是弄错了……”
局势转变就在一瞬间,那些收了钱的读书人本想争两句,但对寻常百姓而言,能不顾生死去救瘟疫病人的大夫,比那个只在传闻中听过的才女更加真实,因此唾沫钉子横飞,转眼就把他们喷得体无完肤。
云奕眼底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一般,倏地起身喝道:“你是说本王在逼你作伪证了?!”
胡院判眉梢一挑,悠然道:“老夫可没这个意思,云王和云王妃伉俪情深,让人羡慕,可下官等人的性命也非蝼蚁,不能因您一时喜怒说杀就杀……”他的话如毒蛇,字字指着他专横跋扈、蔑视人命。
要知道云奕在民间素以“贤王”著称,装得一副仁义善良、贤德爱民的好面孔,胡院判这指控,几乎是撕破了他的脸面。
云奕额角青筋乱跳,猛地转身质问霍从文:“大理寺卿,你要采信他一人之言,还是那十一个证人的言论!”
霍从文唇角轻勾,徐徐道:“云王不要着急嘛,既然证词有冲突,那就当重新再采问一遍,那十一名太医,你们对院判大人的话,可有反驳?”十一人面面相觑,眼前的局势,实在不利于他们。而且胡院判那话,其实也替他们找好了理由,若是再狡言诡辩,那就要犯众怒了。
因此立即有太医站出来:“下官糊涂,诬陷了温大夫!”
有一人领头,马上就有第二个站出来:“下官也是……”
云奕看着一个个站出来的太医,气得几乎呕血,他双目大睁着,伸手指着霍从文:“姓霍的,你存心与本王作对是不是?!”
霍从文皱眉道:“云王爷慎言,公堂之上,何来作对?本官只是秉公办理。”
魏青棠看着云奕气急败坏的样子,唇角轻扬,摇了摇头。
多行不义,迟早有他反噬的一天。
这时尹德全和贺公公相视一眼,都知道今天这案子有了结论。
尹德全道:“霍大人,案子有了结果,那就赶快宣判吧,咱家还得和贺公公回宫复命……”
霍从文点了点头,云奕猛然一惊。
回宫复命?!
在这个案子闹大以前,他可是和父皇赌咒发誓过,一定能置温长衍于死地的!
可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又碰上霍从文这个硬茬……他好不容易替父皇办件差事,就这么办砸了,他要怎么和明武帝交代?
惊惧和懊恼不停折磨着他,耳听着百姓们对温长衍乃至宸王府的赞颂,他只觉血脉喷张,一股出离的怒意再也忍耐不了——
云奕腾地起身,在霍从文惊堂木拍下前,厉声截断:“慢着!本王有异议!”
魏青棠眉梢一扬,就见他大步走到霍从文跟前,尹德全怕他动手急忙拦道:“云王爷,冷静啊,这里可是大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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