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威并施下(1 / 2)
阿史那的鹰眼看向贾武,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李大人,按照我们军队的规矩,凡是不能完成军令的,轻则打军棍,重则要斩首。公差不适合军法,但是听说衙门里不是很喜欢打人板子么?这位贾班头想必很善于打别人板子,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善于挨板子。”
贾武额头上已经出了汗,如果没有这些胡兵来,这帮家属大闹一通之后,县令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毕竟他与这些闹事者互为表里,惩办了他,这样的闹剧还会发生。一旦酿成越衙上告之类的事,对于贾武个人而言,也没什么好处。
可是阿史那的话就格外有分量,他和他的胡兵在这给冯素珍撑腰,贾武和他手下的捕快就不够看。力量悬殊,自己就是对方手心里的面,想怎么揉就能怎么揉。
他只好跪倒在地,摘下翎帽磕头道:“卑职无能,实在是手下的人手太少,根本拦不住他们。”
“我看你不是人手太少,而是人手太多了吧!”冯素珍冷冰冰道:“你和你的人,做的很出色,本官看在眼里,心里要对你说声佩服。我知道,衙门里都是你的兄弟部下,即使打你板子,也无非敷衍公事。所以这板子,由雄霓来掌。把怠惰公事的贾班头拉下去,重打四十,由雄霓亲自掌杖。”
两旁的公人互相看着,似乎想要为贾武讨人情,又看着戴九如的动作,一时间僵在那里,没人向下拖人。冯素珍脸上怒意更盛,用手拍着公案,“怎么,本官的命令你们不打算执行,还是都没听见?”
戴九如忙道:“你们这些人在做什么?没听到大老爷的令?把人拖下去,当堂动刑,棍棍见血!”他又朝冯素珍行礼道:“大人息怒,今天来闹事的,不少都是公人的亲属,彼此沾亲带故,位属长幼,贾班头一时糊涂,不能拦阻他们,确实有不当之处,理当受刑。但是男女有别,且除衣受杖,雄姑娘一介女流,多有不便。就由皂班力役当堂动刑,大老爷亲自验看就好,保证不会有任何包庇。”
哪知雄霓这时已经从一名差人手里夺了根毛竹板过来,兴奋地朝贾武跑过去,“没关系啊,有什么不方便的?在家里的时候,男人光身子洗澡见的多了,就像谁没看过似的。来啊,是你们脱还是我动手,脱了衣服好动刑啊。”
阿史那看看雄霓,目光里流露出几分赞许的意思,“这个姑娘……有意思。”
毛竹板带起风声,重重落在身上,传出一声声闷响,贾武人很是硬气,板子落在身上的一刹那,周身的肌肉一紧,人如同投入锅中的活鱼一样,身子向上一挺,但是随即就被两个公人按住。他紧闭着嘴,将痛呼咽回了肚子里。一口气憋在胸口,大瞪着双眼,挨着一记又一记板子。
血肉随着毛竹板起落而挥洒,雄霓力气大,且精通武艺,打人的手法并不陌生。这板子用的是重手,没有丝毫留情。等到第七板下去,却见贾武一声闷哼,嘴里吐出一缕鲜血,头向侧一歪,两眼眼白上翻,人就像散了一样一动不动。
几名公人连忙叫道:“贾班头死了!贾班头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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