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 2)
这么一停,真就前功尽弃了,刚才所有思想工作付之一炬。锋北那件短袖是干净的没有换,他是个完美的衣架子,无论是什么衣服都能穿得跟模特似的。但由着唐从筠的私心来说,反而觉得他什么都不穿最好看
当然,这样的画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全存于幻想里,哦,现在也一样。
不过好歹他的脑子在这么几分钟内迅速凉下不少,不至于又做出扒人衣服之类的不雅之举,锋北只穿着短袖,绷带没有缠上,泛红的伤口暴露在两人的视线下,似乎要和某人脸上的颜色争奇斗艳——唐从筠看了看地上似乎在诉苦的棉袄,红色直接席卷了他的脸,整个人都像是在蒸笼里捞出来的大包子。
又十分没出息地扫到了天生就深情脉脉的桃花眼,锋北向来不是会隐藏感情的人,当然也很擅长用自己的长相优势欺骗“感情”,毕竟三十六计唯有美人计不破。罪魁祸首正试图用眉目传情解决眼下的矛盾。
而唐从筠这位仁兄,实在不太属于难过美人关的那一类,不是意志坚定,而是薄薄的短袖下,这人身上若隐若现的伤疤,那些疤痕一看就不是一次形成的,又把唐从筠心底那团火勾了上来。
空气中隐约的硝烟味道似乎在碰到他的一瞬间蓦然加强,直冲鼻腔。两种情绪撕扯得难舍难分。
这把临近易感期的某人逼得立刻就有了反应。锋北吸了吸空气里的糖果味道,眼神不经意看到了某处。
也不知道到底是羞愧的还是气的,唐从筠的脸变得更红了,两人面面相觑倒是锋北看起来比较自然,他随意地迈起步子走到了床边。
半天都没人做声,一边唐从筠那点“狼子野心”的念头实在是不好说,憋了好半天像是壮士断腕似的极其壮烈地想道,如果锋北真当下面那个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得要疼成什么样儿,要不,还是自己,为爱舍身吧。
一管药剂又不会影响到他的那什么功能,反正不管上下都一样爽。
就像是做了什么巨大决心似的,唐从筠自认为颇十分有绅士风度地睁开了眼睛道:“要不还...”
说了个开头,锋北马上就乐了,坐在整齐的床上,笑道:“得了吧,要是你来不会疼个半死?我还有点omega基因,便宜你了。”
听到这话的唐从筠彻底石化,过了好一会神魂才归位,整个人都躺好等着伺候的大爷又起身坐了起来,看着支起的小帐篷微微叹口气,调侃道:“这就愣了?就你这出息,算了,我来伺候伺候你这祖宗。”
已经临近晚餐的时候两人都还没羞没臊地在床上躺着,锋北睡着了,唐从筠却清醒地很,把毛茸茸的脑袋放在那人的颈窝间,气味远没有刚才的浓烈,但是也萦绕在他的心头无法散去,自从早上开始,心里的那捧火依旧没有被扑灭,反而越烧越旺,几乎是发了疯似的横抱着他。好像要把骨骼都压得咯咯作响,很久之后,才勉强地从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里爬出来。
一只手还在那人的后背探索着,不久前看到的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疤还在眼前,他以前听下面的人讲过锋北以前那些“大义赴死”的英雄事迹,每一件在那些人眼里都是英勇的代名词。
这一条条的伤疤,隔着多少年的时空都能感受到它们的狰狞,叫嚣着这么多年的惨烈,和平的代价。
偏偏伤疤的主人不以为意,在他的眼中上战场只要活着走下来就不是多大的事儿,如果有一天,无法活着凯旋,他或许想的都是殉国的荣光,这一辈子,说不定还巴不得有个国旗披身的结束。
可这些伤疤就像是鞭子一样笞在他的心上,少年十几岁正是满腔热血就能走天下的年纪,本来无论什么都伤不到他的一颗赤忱心,但这伤疤太显眼了,太折磨人了,它张扬地蛰伏在背上就像骨头似的,撑开了一片可依靠的宽阔肩膀。
可唐从筠怎么看怎么疼。
手上的小动作让锋北不安稳地想要去翻身,结果感受到差点被自己压住的手掌,又放弃行动躺在原位,正当唐从筠准备收回手来准备等他睡熟再抱回去的时候,那人却在他的额头上烙下轻轻的一吻,好像是在安抚,又好像是在表达什么不好说的情感。
紧接着,落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了些,迷迷糊糊道:“筠儿...哥哥不会让你受伤的...”
一句话可谓正中红心,唐从筠的手顿在空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落回原位,也不知道是不是三番五次的动作,把锋北那点残存的困意全部都扰到了九霄云外,悠悠转醒过来,顺手拍上了作乱的爪子。
“你一夜没睡?”那人半眯着眼睛悠悠开口道,本就属于低音档的嗓子近距离听更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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