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1 / 2)
玖辛奈的预产期在九月的最后一天,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这次是在医院待产,所以玖辛奈是半点也不紧张,甚至还有闲心去吃了碗一乐拉面才再鸣人的陪护下慢慢悠悠的回到医院。
鸣人扶着玖辛奈坐下,道:“妈妈不再走走吗?”
“不要!”
玖辛奈连连摆手,近乎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只见她双手合十,噘着嘴乞求道:“鸣人,你让妈妈休息一下好不好?”
鸣人应了声“好。”小心翼翼地将玖辛奈扶进房中躺下。
“妈妈你别紧张,我们都在,我们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玖辛奈握着鸣人的手,言语间尽是藏不住的调皮,“妈妈很放心,再说鸣人医术那么棒,妈妈就是想出事儿都难,对吧?”
“这可不是你可以任性胡来的理由啊,玖辛奈!”
水门推门而入,虽是作出了同往日一般的云淡风轻,但那蠢蠢欲动地喜悦和担忧却早已交织,纠缠着爬上眉梢。他弯下腰轻轻抱住即将临盆的妻子,朱唇轻启,声音像极了大提琴的低鸣,舒缓绵长。
“你还好吗?”
玖辛奈亦回抱住他,轻声问道,“不是说有一个重要会议晚点才能到吗?”
“我等不了了。”水门闭上眼睛,“这么重要的时刻无论如何都想要陪着你一起渡过。”
玖辛奈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依然不饶人,嗔怒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鸣人笑了笑,悄悄退出待产室。许是他蹑手蹑脚的动作像极了要窃取重要情报、机密文件时的模样,惹得黎晓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嗓音。
“爸爸,奶奶她怎么样了? ”
鸣人关上房门的手一抖,只听“嘭——”的一声,整扇门已摇摇欲坠。这可大事不妙,他尴尬的转过身,对着正好路过的医护人员好一顿讪笑。
“如果我说它原本就是这样……你们信吗?”
一众人黑线,黎晓更是气愤得直接捂脸。你说说,他佐助叔叔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上了他笨蛋爸爸这么个智商欠费的家伙!
屋内,玖辛奈同水门憋笑憋得辛苦,最终还是放声大笑起来。心下感叹道,他们这蠢儿子还真是彻底没救了,不然这么白痴的问题是怎么脱口而出的呢?
最终,水门直接将那门卸下,对着其中一名护士道:“这里的损失我们会自行赔偿,现在可以给我们换一间房间吗?”
温文尔雅的语气,得体的举止再加上帅气的面庞和耀眼的金发,就是想不知道是谁都难。
小护士立即站直了身体,大声道:“嗨!请您随我来!”
说完还不忘鞠躬致意。
扶着墙壁自己挪到了门口的玖辛奈嗤嗤窃笑,听到声音的水门赶紧回过身去扶住她。
“水门果然还是那么讨女孩子欢心啊~”
“我哪有!”水门反驳道:“我就想讨你一个人欢心。”
这话,直接把刚缓过神来的黎晓给呛住了,只见小家伙一脸的一言难尽,直道自己当初和笨蛋爸爸一起离开的选择简直不要太正确!
小小的插曲一晃而过,同玖辛奈交好的美琴赶到时玖辛奈已经被推入产房,只剩黎晓一个人被孤零零地留在了产房外,陪产的水门看着妻子疼得满头大汗心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产房被一块帷幕隔开,鸣人就守在那间小小的隔间内,母亲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让他心头一颤。
“小樱,可以用药镇痛吗?”
同样紧张得满头大汗的小樱道,“这种级别的疼痛用药镇痛根本行不通,只能让前辈自己撑过去。”
鸣人握紧了拳头直接掀开帷幔。
“鸣人!”小樱呵住他,“我知道你担心前辈,但这不符合医院规矩!”
是了,在没有出现医生束手无策的情况之前能让他这样待在产房已经是在打擦边球了,如果再继续下去那就真的是公然藐视医院规定了。
鸣人低着头,半晌才抬起头来,“对不起小樱,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痛成这样还无动于衷。”
“鸣人,”
玖辛奈痛极了却强打着精神安慰他,“妈妈没事的,你不是说了吗,孩子很健康,我也,啊!!!”
“我也,”她强撑着把话说完,“我也一样,所以不用担心,听话,去外面,等着妈妈。”
“您别说话了,”小樱制止她,“保留力气。”
鸣人还待再说什么水门却挡住了他的话头。
“鸣人,要相信我和妈妈。”
水门一手紧紧握住妻子的手,一手向他伸来。鸣人垂着眸,上前几步让水门的手落在自己的发上轻轻蹭了蹭。
“去吧。”
鸣人不放心,右手成爪掌心向上,柔和的金色光芒在掌心汇集慢慢凝结成晶莹的浅金色晶石,他将晶石放在玖辛奈手中,道:“妈妈,一定要没事啊。”
玖辛奈抬高那只手但又很快放下拽紧了床单,豆大的汗珠沿着鬓角划下隐入火红的发丝。
鸣人瞬间红了眼眶,他被其他医护人员催促着离开产房,好在门外不止有美琴和黎晓,就连佐助也到了。
见到佐助他稍稍顿了一下,问道:“你不是在出任务吗?”
“任务结束了。”
佐助一边应着,一边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他。
产房里依然有声音传来,若隐若现,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只当是幻听,一笑了之,但对于身为忍者的他们来说,只要细细分辨就会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到底经受着怎样痛苦和煎熬。
四人谁没有离开,他们坐在这里苦等,等着里面的人出来。时间从未像现在这般漫长难熬过,忽然,黎晓不知想到了什么,放声大哭了起来,把三人吓了一跳!
小家伙抽噎着爬到鸣人怀里抱着鸣人哭得更凶了。
鸣人被吓慌了神,抱着黎晓的手紧也不是松也不是,只能像佐助投去求助的目光。
“会不会是饿了?”美琴如此猜测道。
佐助不赞同却也不反对,他沉默着从鸣人怀里抱起黎晓,声音听不出喜怒,“我先带他回去,有事让忍猫通知我。”
不知何时,夜晚已悄然而至,昏暗的路灯下行人三三两两,愈显寂静。
黎晓靠在佐助怀中小声抽噎,佐助叹了口气,道:“好些了吗?”
“佐助爸爸。”
黎晓的声音像是怕惊动了什么洪水猛兽般又小又轻,却让佐助为之一怔。
“你……叫我什么?”
黎晓又叫了一声,“佐助爸爸。”
忽的,有什么冰冷冷的东西滴到他的脸颊,待他抬头时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佐助迈步前行,黎晓抓住了他的衣襟,声音哽咽道,“爸爸生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疼?”
当然不是。
佐助闭上眼睛试图缓解眼睛的酸涩。
那要更疼,孩子出生时阴阳之力会撕开他的身体强行开拓出一条产道让孩子降生,这么长时间,鸣人是怎么挺过来的他连想都不敢想。除了对他好,对他更好,他想不出其他更好方法了。
“爸爸?”
黎晓晃了晃他的衣襟,湛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嗯。”
佐助点头,呓语般开口,“那个大笨蛋大概疼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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