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师和明星经纪20(1 / 2)
陆思意醒来的时候,周围黑漆漆的。
他愣愣地在床上躺着,以为是自己喝到了假酒,喝瞎了。
然而房间里好像又有很微弱的光,就透过一面墙……哦不是,透过一面拉起来的帘子,钻了进来。
过了一会儿,陆思意反应过来——哦,原来是天还没亮。
他眨眨眼睛,酝酿了一下,发现了自己醒来的原因——他想上厕所。
于是他努力地从床上坐起来,借着窗帘外透进的一点微弱的光,将脚伸到床下,探了探,终于找到拖鞋,然后把脚塞了进去。
下一步是下床、起身、去厕所……
他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硬,后脑还有点痛。
——都怪那群人灌酒灌得太狠了!得找个时间、不,找个自己状态好的时候,把他们都给喝趴下!
陆思意呲了呲牙,然后颤巍巍地起身,又晃晃悠悠走到卧室的门口,找到门把手,按下去、拉开门,去厕所。
——有人显然还没有完全醒酒,可他又完全不觉得自己没有醒酒。
陆思意摸黑放完水,洗了手,又觉得口渴,于是他走到冰箱旁,拉开,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矿泉水。
冰箱打开时的光照得他眼睛疼,这对于此时此刻拥有了夜视功能的他来说,简直是太刺眼了,于是他又立刻把门关上,冰箱门发出了沉闷的抗议声。
陆思意不理它,自顾自将水拧开。
冰凉的水流划过喉咙,干燥得快要着火的食道终于获得了暂时的降温。
他又喝了一口,这次将一大口水含在了嘴里。过了一会儿后才大发慈悲地、将它们放进了胃里。
……奇怪,矿泉水怎么感觉甜甜的?
他又抿了抿嘴巴。
难道是因为,刚才自己的嘴里太苦了吗?
陆思意决定继续回床上睡觉了。
他一边转身,一边将瓶盖拧回瓶口——他根本就不需要看着它们,因为瓶盖和瓶口本来就是天生一对,而自己,是撮合它们拧紧在一起的上帝之手。
——突然,上帝之手看到了不远处的客厅沙发上、好像有一个人影!
他瞬间睁大了眼睛,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
随后,那个人影起身了,还自顾自地发出了一声:“唐洵?”
——上帝之手找回了自己的名字,却感觉自己好像被钉在了地上,完全动不了了。
他看着人影向他走过来,之后,一瞬间的——
灯亮了。
人影长得人高马大,陆思意连眼睛都不敢闭,就那样直直地盯着他,直到眼睛因为强光的刺激,变得酸涩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脸色惨白,他只感觉……这个人,好面熟。
他认识他!
心脏终于又砰砰砰地跳回了胸腔,之后,如同为这具躯体注入了新鲜的血液,被吓到的人终于想起了对方的名字——
余近洋。
余近洋……
余近洋顿了顿,看着定在冰箱旁边的小笨蛋,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走过去。
——他就那样怔愣愣地站着,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他被自己给吓到了。
唐洵的小手还紧紧地攥着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红茶,然而……他没有拿住瓶子中间,而是攥住了瓶身的上半部分。
所以现在,那瓶冰红茶已经快掉了,他却浑然不知。
余近洋站定在了房间顶灯的开关旁,有些担忧地看着距离他几米之外的人。
直到两秒后,他看见这个人眨了眨受惊的小鹿般的眼睛,肩膀也微微松懈了下来,然后,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余近洋顿了顿,确定他认出了自己,终于快步走了过去。
——刚才,唐洵连身体都僵硬了。
自己真的不该吓到他的。
唐洵完全不记得、甚至完全不知道他今晚留宿在了这里、睡在了客厅里。
唐洵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刚关冰箱门的声音吵醒了他,于是,在他看到客厅这边有个人影的时候,会被本能地吓到一动不动,就如同身体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
他的酒好像也没有完全醒,眼睛看向他的时候,目光还有些迷茫。
所以,如果,如果……余近洋默默地想,如果自己刚才、在开灯的下一秒,就不管不顾地向他走过去……
他不敢想象唐洵会发生什么。
他可能会被自己给吓晕。
但好在,现在不会了。
余近洋走到人跟前,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点点的人。
——他此刻正在快速地用手抚胸口,给自己顺气的同时,还在大喘气:“你吓死我了。”
余近洋:“……”
余近洋顿了顿,张开双臂,把人圈进了怀里。
“不怕了,不怕了。”余近洋轻声安慰,“是我。”
怀里的人好像有些微微发抖,余近洋听到了“咚”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那瓶冰红茶从他脚边滚了出来。
余近洋:“……”
他把人搂得更紧了一点,轻轻抚着对方的后背。
唐洵的手无意识地放在了他的腰上,手心凉凉的。可能是刚刚摸过冰红茶,也有可能是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余近洋皱了皱眉毛,开始在心里骂自己。
——你是有毛病吗??为什么刚才要起来?为什么要吓到他?!
你要是不起来,依旧在沙发上睡觉,他就不会被吓成这样了!
余近洋你的脑子就是被驴给踢了吧!
你看看他被吓的,全是因为你……
“不怕了,”余近洋慌乱到口不择言,拍着陆思意的后背,“我在这呢,谁吓到你了,我给你打他。”
陆思意:“……”
陆思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缓过来了。
不仅缓过来了,好像还随着刚才的那一吓,酒也醒了……
他微微抬头,看向余近洋的眼睛,手里的力道却不减,精准地拍在了男人的胸肌上,又说了一遍:“你吓死我了!”
——声音甚至带了一些、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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