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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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喊我姐,我们以后没有关系。”

这是时浅,一向睚眦必报的时浅知晓周玥对她的伤害后,能做到的最后的宽容。

周玥怔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女生留给她一个高傲冰冷的背影,泫然欲泣的泪珠我见犹怜,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没看过她,她红着眼小跑追上去,赶在晁帆和时浅一同离去之前,怯怯地拉住他:“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晁帆拉开车门的手顿了顿。

耳畔响起时浅引擎启动的轰鸣,无声叹了口气,回身看着周玥,“你说。”

“我、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七七姐。”周玥低头看着脚尖,泪盈于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是我爸,他的要求我不敢我不答应,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对不起,你帮我和七七姐说对不起。”

晁帆静静看着她。

许久,“你是不是有个小号?”

周玥瞳孔骤缩,猛然抬头:“我、我没有——”

“我看到你的发帖记录了。”晁帆已经失去听她继续撒谎的耐心,“你上周回来,约我逛街,去卫生间时让我帮你拿了会儿包,手机有别人给你的回帖提醒。”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看到这次弹窗提醒,晁帆永远不会知道这个被他当成好哥们的女孩私下里竟藏着这么多秘密,更不会知道,他对时浅的喜欢竟造成了周玥对她的伤害。

“网上最早传七七姐追过许教授的帖子就是你发的吧,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七七姐和许教授的事。”晁帆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是个大傻子,那些不是知情人根本编不出来的细节,那些把他喜欢的人推到风口浪尖的污蔑,他居然看不穿真相而且还和罪魁祸首称兄道弟,成为伤害自己心上人的间接帮手。

知道这些悔不当初的真相后,晁帆只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周玥眼泪扑簌簌掉落,带着教人不忍重责的哭腔:“我、我只是发着玩,我没想到那个帖子会火。”

“够了周玥。”晁帆甩开她手,怜悯地看着她,“其实你和你爸一样,都是靠吸食人血的冷血动物,只不过你比你爸聪明,你会伪装。”

周玥浑身僵住,缓慢地动了下眼,只一瞬,向来柔弱的少女第一次露出锋芒,嘲弄地看着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所以,你现在知道我其实一点都不好,打算踹掉我这个好朋友,全心全意地去围着你的七七姐转了吗?”

晁帆沉默一瞬:“我打算出国了。”

周玥倏然抬眸,不敢相信。

“只为感情活着的人一点都不值得爱,也不配被爱。”晁帆仿佛一夜长大,说着他曾经最嗤之以鼻的鸡汤,“七七姐喜欢的是许教授,把她从一个学渣变成现在人见人爱的励志女神的也是许教授,喜欢一个人不应该狭隘地患得患失,而是应该让自己有被那个人喜欢的价值。”

“我曾经因为喜欢七七姐,把自己搞得小肚鸡肠人不人鬼不鬼,现在,我想找回以前的自己了。”

周玥身子轻轻颤了颤,何尝不明白晁帆说的其实也是她,她缓慢地抬起手,擦去怎么都止不住的水雾,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小心翼翼地告白:“晁帆,你能告诉我,我和时浅到底差在哪儿了吗?”

“真实,表里如一的真实。”晁帆几乎未做思索,脱口而出,“她有这世上最有趣最真实的灵魂,不做作不虚假,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哪怕她换一张脸,她不叫时浅,可你依然能从万千人中一眼找到她。”

周玥苦涩地闭了闭眼,绝望的泪水朝她五脏六腑湮没,疼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多讽刺,他爱的居然是她灵魂,不是那张倾倒众生的美人皮,可是,如果她生来富足,家庭健全父母恩爱,不用从小寄人篱下不需看人脸色,她会缺这个所谓的万里挑一的灵魂吗?哈,假的,都是假的。

“如果,你遇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是现在的模样,我们之间,会有可能吗?”周玥用尽十八年的时间洗掉原生家庭的烙印,自信现在的她早已脱胎换骨足够美丽从容,睁着一双希冀的眼看向自己爱了这么久的人,一颗心因着最后一丝希望悬在空中,“在遇到时浅之前。”

晁帆对上她如此期待的目光,默了默,摇头:“你知道答案。”

“我喜欢的从来都只有时浅,是像她这样真实不拘小节的姑娘,周玥,你太规矩了,哪怕这些规矩是你装出来的,可它们已经刻进你身体,给你撕掉面具的机会,你也不会出格。”

“所以,即使我先认识你,我依然会同样爱上时浅。”

长街起了风,寒冷地吹过萧瑟的枯树,周玥缓缓地垂下手,长达六年的暗恋因着这句终判死刑的话,支离破碎。

是啊,她唯一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爱上一个注定不会喜欢自己的男生,然后,因为嫉妒,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第39章 “我画过很多张你,唯独有……

时浅到家, 收到晁帆发来的微信。

一条是周玥曾在网上发过的帖子,一条是说他要出国。

时浅点开帖子看了几眼,因为已经知晓周玥为人没什么情绪起伏, 退出来,回了句恭喜。

【晁帆】:七七姐,走之前, 可以再见一面吗?

时浅倒了杯酒,躺在阳台上的摇椅, 回了四个字:【好好生活】。

一句话,将三人从未放到台面上过的纠缠尘埃落定。

暮色渐沉, 柔和的光笼罩着室内,时浅陷入半梦半醒的浅眠。

楼下有人做饭, 爆炒的油香穿过空气,潜入她的梦, 她饿醒,想点个外卖, 发现胃口被许成蹊养刁,已经看什么都有些提不起食欲。

正想随便找家店下单,门铃忽响。

时浅开门, 看到许成蹊拎着食材,轻轻挑了下眉:“学长, 我没点家政服务。”

“我帮你点了。”男人温柔看着她,大概是不习惯这种强词夺理的套路,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时浅:“......”

啧, 强盗的明明是他,这反应却好像是她欺负了他似的。

时浅懒洋洋地侧过身,去书房工作, 留许成蹊自便。

这晚做的水煮鱼。

重油,重辣,她的口味。

还没上桌,就闻到热油煸炸的辣椒香,时浅在书房坐不下去,佯装路过地移步最佳闻香解馋地点——餐厅,倒了杯水,小口小口地慢喝。

草草草好饿,什么时候才能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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