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齐小富也不恼,点点头站起来说,“那我走了。”
陆从月客气道,“慢走。”
齐小富停住看着她,“你不准备给你胆小懦弱的表弟准备点什么?”
陆从月看着他,“两巴掌要不要?”
齐小富呲了一下牙扭头就走,这表姐不好糊弄,起码不如他爸妈好糊弄,想占便宜得好处还真不容易。
等齐小富走了,陆从月站在门口看着齐小富的背影,越看越反感,她大姑和大姑父都是挺好的人怎么就生出这样的儿子来了。
你说他坏吧,他好像也没做啥事儿,说他好吧,一想到他为了博得父母更多的关注装模作样那么多年就替大姑夫妻不值得。
齐小富在陆大红夫妻那里简直就是一块心病,他们努力攒钱就是为了给齐小富买工位,只是如今条件达不到让齐小富下乡了还觉得对不起齐小富。
可他们夫妻真的对不起齐小富吗?并没有,他自己真争气那就该靠自己去考上工人,而不是眼瞅着爹娘为他的事烦心也无动于衷。
不过齐小富在人前装的挺好,在生产队一干大娘大婶那里很刷了一波好感,于是接下来几天不少大娘大婶的碰见她就问关于齐小富的事儿,烦不胜烦。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齐小富大概看出来她不待见他了,所以连着几天都没来打扰她,总算有点好事了。
知青们一来,李先进就宣布了招收小学老师的事儿,虽然只招两个老师,但刚下来的知青们觉得他们刚从学校出来更占优势还信心满满,待他们知道其他人早就准备了之后又着急了,纷纷找门路找关系看看怎么才能成。
因为陆从月现在还是老师,齐小富怎么可能不放过这个机会,这天下了工直接找到学校来了,“表姐。”
陆从月意外的看着他,“有事儿?”
“有事儿。”在外人面前齐小富说话得体,举止得体,就是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出来说?”
此时已经放学了,到处闹闹哄哄的,其实在哪都一样,陆从月跟他站在门口的树下,说,“说吧。”
齐小富不好意思的笑笑,“按理说咱俩是亲戚,那么你不当老师了,这工作能和大队长说说给我,让我顶班吗?”
虽然知道城里的工作多半是这样,我不干了可以让自家亲戚来干,厂里都是这么干,所以他说出来陆从月也没觉得惊讶。
但她还是道,“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当老师不比别的随便什么人能顶替,要是来个啥都不会的那不是耽误孩子吗。”
齐小富不以为然,“不就是教小孩吗,我学习还成。”
“既然还成那就老老实实考试呗。”陆从月见他还要说,便直接堵住他的嘴,“还是说你学习根本就不行对自己没信心?那我就更不能答应了。”
齐小富的脸顿时有些难堪了,讥讽道,“所以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你就不担心我回头跟我爸妈说你连这点小忙都不帮我,我爸就不带着谢明朗赚钱了吗?”
“那你就去说啊。”陆从月笑道,“尽管去说就是了,要是大姑和姑父连这都不能理解,对他们儿子也没信心就是不带了也没关系。”
说完陆从月抱着课本直接离开了,齐小富站在那里突然就笑了起来。
这表姐还挺又意思的,可想想当老师这事儿,齐小富顶了顶后槽牙,还真得当上,这两天下地没把他累死。
因为知青们刚来,所以李先进多给了五天的时间准备,五天后将由裴老师他们再次出题考试,这次竞争力更大,那么多人只选两个,而且按照规矩,村里人一个名额,知青一个名额,僧多粥少,竞争激烈。
不过新来的知青们看其他人找臭老九补课还觉得不以为然,见齐小富也拿着课本跟着去还劝他,“小富,你去干啥,跟臭老九走太近没啥好处,你咋不去问问你表姐呢,她不就是老师吗,听说还是当时考的最好的一个。”
齐小富叹了口气说,“我高中学的一般,只能想尽各种办法了,你们放心吧,我肯定站的最远不往前凑的。”
如此其他人才不多说了。
实际上出去的时候齐小富跑的比谁都快。
虽然他也瞧不上那些臭老九,可那些臭老九肚子里的墨水是真的多,他不去学那才是傻呢,大队长都不管,他还有什么担心的。面子不重要,得到的实惠才是最重要的。
偶尔陆从月也能看到齐小富在裴老师那边上课的情况,有时候孙丽萍也说起这齐小富来,“这孩子似乎对画画很感兴趣,我还见过他画的简笔画,很有天分。”
孙丽萍是教美术的,对天分好的孩子也格外的注意,知道齐小富是陆从月的表弟还特意多问了几句。
陆从月在她跟前是没什么不能说的,尤其孙丽萍夫妻早年就是被学生举报,她更不可能隐瞒,“师娘,齐小富虽然是我表弟,但我还是要说,他这人看着挺好,实际上人品不咋行。”
孙丽萍惊讶,“不好吗?”
陆从月便把齐小富的事儿说了,“他能对父母这样,对旁人还能期待真心相待吗?我和明朗都说过这事情,他这样的人就怕万事利益为先,并不适合当您的学生。”
“的确这样。”孙丽萍眼神暗淡,想起过去的这么多年,可不就是因为收徒不谨慎造成的。
她倒不至于不信任陆从月,所以哪怕再欣赏齐小富也不会动其他的心思了。
收徒也是看缘分,不合适的哪怕天分再好也不行。
陆从月知道孙丽萍听进去了也就不说了,反而说,“不过师娘,我倒是想学画画。”
孙丽萍笑,“好,抽空教你。”
等陆从月不当老师了时间也就多了,她看过陆从月画的衣服样子,很不错,只不过其他方面并不了解罢了。
两人睡下,谁都没再提齐小富的事儿。
可齐小富也不知从谁那得知孙丽萍以前是美术教授的事儿,还真拿着自己画的画去请教。人家虚心请教了,孙丽萍也不好推拒便给他讲了两回。
可就这么两回孙丽萍就更加的惋惜,若是个人品过关的多好。
她没在陆从月跟前说,倒是偷偷跟裴演说了,裴演叹了口气说,“他问你就讲讲,平时还是远着些吧。既然从月和明朗都这么说了,咱们还是远着些。对自己父母都如此更何况半路的老师了。”
对自己的父母只有算计,这样的孩子心眼太多,他们这样的人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齐小富或许感觉出孙丽萍的欣赏,越发的积极,但他越积极孙丽萍对他的印象就更加往陆从月说的上头去了。
急功近利,眼中只有利益,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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